“陛下若是要和娘娘敦伦也可。”许杜仲说,“只恐娘娘寿年不长罢了。”
“若是好好将养着,可会影响皇后寿年?”朱翊钧严肃的问。
“好生将养着,则寿年无忧。”许杜仲说。
“你需尽心替娘娘保养。”朱翊钧说。
“臣自当尽心竭力。”许杜仲说。
朱翊钧坐回榻上,“此事,你不用跟皇后说,免得她心生忧思,月子都不能好好过。”
“臣领旨。”许杜仲说。
朱翊钧摆手让他出去,心里有些茫然,怎么会这样?茫然过后又想到实际,初得小公主的喜悦都消散了几分。小公主他也喜欢,但是如果皇后不能侍寝,就不能再生孩子,她心里该多难过,如果第一个孩子是皇子,她知道这件事恐怕也不会那么难过。
他扭头就看到挂在那的一盏花灯,胖胖的小孩对着他笑,这是一盏陌生的花灯,但是他一看便知该是梓童今日送过来的。是啊,今日元宵。
梓童曾经和他笑吟吟的讨论肚子里的孩子,长的什么样?出生后长到几岁送他去开蒙?也不知道以后娶的什么媳妇嫁的什么样的郎。她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而朱翊钧也笑说,这胎不论男女,反正日后也要多生上几个,自会儿女双全的。
可是没有机会了。
他突然觉得心里升起一阵难过,这难过不知道是为了没有嫡子,还是为了王容与。他第一见王容与开始,王容与就是健康的,生机勃勃的,像春天里的叶子,让人见了就心旷神怡。朱翊钧看着花灯脑海里却是一会出现许杜仲说的有碍寿年一会出现方才见到的梓童苍白的脸色一会又是健康的梓童对着他笑。
若是知道生孩子会耗费梓童的元气,让她身体变的不好,甚至影响寿年。
他不会说让梓童多生几个,这一胎必然得是个小皇子,他们夫妻也就没有遗憾了。
冯尚见陛下总看着那盏花灯,以为他是疑惑,就上前说,“这盏灯是张成中午回来挂上的,也不知道是哪里送来的,但是这小孩灯面容做的讨喜,大约是为了讨个喜头。”
“拿去挂在书壁那。”朱翊钧说,他此时看着有些心疼,不如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