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洞房花烛自然是在公主府,另有驸马府,却是和公主府比邻而居,杨父杨母自然是在驸马府里等着拜见公主。
杨母一身命妇服,面上和煦,难掩眼底忧愁,儿子娶媳妇是喜事,无奈媳妇身份尊贵,女尊男卑,她这个婆婆不好当外,也担心儿子的日常。
“公主和驸马来了。”下人掀开帘子说。
杨父和杨母起身,要走到门口迎接,“微臣(命妇)给公主殿下请安。”
杨春元从昨晚起洋溢在心头的欢喜,在看到父亲母亲在给公主弯腰行礼那一下,又变成难受和说不上的憋屈,他握起拳头克制自己。
荣昌站着受了杨父杨母的礼,过后却不自己上主位,而是让杨父杨母坐在上首,“公公婆婆请上坐,容我和驸马敬茶。”
“这可使不得。”杨父说。
“杨家进了新妇,若是不喝我这杯茶,难道是公公婆婆不想要我这个儿媳妇吗?”荣昌笑着说。
话已至此,再说拒绝就不好了。
杨父和杨母高坐,宫人端来茶,还拿来了软垫,荣昌拉着驸马跪下,杨父真的要站起了。“公主,你是君,我们是臣,这真使不得。”
“公公刚才已经向公主行过礼了,现下是杨家新妇给公公婆婆敬茶。”荣昌又对来搀扶她的杨母笑说,“婆婆劝劝公公,都跪下了,可要心疼我。”
“爹,娘,你们坐吧。”杨春元说,“新妇第一次,不要辜负公主的一片孝心。”
杨母喝了媳妇茶,眼底的担忧早已不见,拉着荣昌的手,“春儿自小沉默寡言,不太会说话,公主千万不要嫌他闷。”公主肯放下身段来敬茶,礼数做全,还有什么好担忧的,看着明艳大方,通情达理。
荣昌和杨春元回了公主府,荣昌看他,“我给公公婆婆敬茶,你就这么开心?”
杨春元不解的看她,为什么这么说,荣昌指着他的脸,“这笑容就没下来过。”
杨春元不好意思的低头,“就是没想到公主会做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