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拉好。
一抬头,发现女人的耳垂有些微红,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作用。
“好了,出来吧。”
白冉穿上这一身看镜子,才注意到胸口布料的刺绣。
裙面上是金色的羽毛芯,白色羽毛,胸口的刺绣则是反着来的,金色的羽毛,羽毛芯是用银线绣的。
裙摆和她想的不一样,虽然是礼服款,但是裙面不像是野玫瑰那样内部设计衬裙强调裙面的挺阔感,她穿的长裙裙面就简简单单的几乎到地面,有一种难言的垂坠感。
顾西祠:“走两步呢。”
白冉没穿鞋子,往前走了两步,她走的交叉步,动作婉约轻柔。
裙摆在她的动作下,羽毛仿佛活了起来一漂一浮随着走路的阵阵微风摆动,极尽优雅婉约。
礼服是单肩的长袖的,顾西祠看了会儿,说:“袖子上应该和上半身一样,也加羽毛的刺绣。”
“其他的我觉得差不多了,这件衣服本来就是保守典雅,这样就够了。”
“太时尚也落得俗套。”
白冉转了个圈,裙摆如花洒开,层层叠叠,其上羽毛随风摆动。
单肩长袖的设计既保守又开放,和裙子的主旨相契合。
顾西祠掏出手机对着白冉道:“拍个短视频,我要用。”
“转圈就是了。”
白冉依言,顾西祠拍完,打开自己电脑通讯软件,直接发到了安德烈的通讯邮箱中。
华国比法国早6个小时,现在法国应该是凌晨,不过安德烈在加班没有就是两说了,时尚大牌的高层,这个时候应该在确定所有的夏季秀场衣服了吧
a家是大牌,衣服算一个设计师一条品牌线的话,纳入品牌夏季发布会的衣服就有很多备选项了,现在的安德烈,应该是焦头烂额了吧。
出乎顾西祠意料的。
不多时,就有回执来了。
“这套衣服之前怎么没报过我没在所有的资料中看到过,三分钟内将设计图纸还有概念全部发我邮箱里面,超过半小时我会很暴躁。”
邮件回执,还是一如既往的安德烈风格。
顾西祠整好以暇的回复:“请看看我的头像名字。”
加班一晚上,暴脾气估计也发疯了。
发布季度前夕,只要是时装圈的,就是这么难熬。
不多时,终于有了像样的回执,顾西祠看了笑笑,都在他预计之中。
白冉穿着高定裙不敢坐,站着等待。
顾西祠回复完邮件对她招了招手,笑言:“好了,换下来吧。”
白冉:“谈妥了吗”
“基本上,现在就有事情做了。”
“什么”
“把你画下来。”
说是画白冉,但顾西祠画过白冉的身形,就让她换了衣服躺懒人沙发上去了,只让衣服架在人台上,虽然在室内舒服,但是一站半小时,也是累人。
小林最近刺绣做的太多,晚十点准时洗澡睡觉,雷打不动,美名其曰,爱护眼睛。
天色再晚一些,就剩下白冉和顾西祠了。
白冉捏着平板犯困。
顾西祠端坐在高凳子上画画。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白浩给你房子在哪里,是什么户型啊”
白冉声音轻,困倦又舒缓:“说是跃层设计,三百多平吧,哥说是市中心。”
“市中心不错,安全。”
“嗯,他做事从来都这么贴心。”
顾西祠笔下微滞,附和:“对,他从来都用当家人的要求来约束自己。”
白冉好奇:“我哥在你们眼里是什么样子的,会不会很古板”
“还行,我喜欢他话少,孙雅就叽叽喳喳的,一个女人能顶五百只麻雀。”
“这太夸张了吧”
“不夸张。”
白冉笑一会儿,又精神了点,看了看时间,问:“想喝牛奶吗,到我喝牛奶的点了。”
“可以。”
热了两杯牛奶回来,白冉发现顶灯被顾西祠调成了微黄的暖色调,比白光更温馨。
给了一杯给顾西祠,白冉把懒人沙发搬得靠近他坐的地方,免得说话听不到。
顾西祠瞅白冉一眼:“要是困就去睡吧。”
白冉摇头,立刻瞪大眼:“我不困。”
顾西祠画画这事儿,可是张阿姨特意拜托过她的,说是他如果能让朋友陪着就尽量陪着,免得要是画不出来,顾西祠心情不好。
张阿姨不知道以前见过什么,说起这个特别重视。
白冉没什么不可以的,顾西祠手好了她也很高兴。
想到这头,捧着牛奶杯的女人从杯子里抬头,顾西祠的牛奶被放在一边,他正在专注的绘画。
观察一阵,白冉轻声道:“你的手,好像好很多了。”
顾西祠手停顿,转头来看白冉,四目相对,白冉说事实:“以前我看你画画,会轻微的发抖,最近孙雅来了一周,你们一直讨论,你每晚也在临摹画幅或者画我,我观察中你的手,好些了。”
“是吗”
顾西祠在画架上放下铅笔,看自己的右手。
“我能看看你的手吗”
白冉突兀开口。
顾西祠淡淡的视线转过来,白冉说不上来为什么有些结巴:“就、就想看看曾经骨折在哪里,我比较”
话没说完,那只纤长的手递到眼前。
手指头甲肉微红,是健康的光泽,每个指甲都贴服着轮廓修剪得整齐圆润。
手指长,骨节处稍稍突出,但是整体还是直,看起来非常好看,至少在白冉的眼里,男生拥有这种手,很吸引人。
右手手背上有一道蜈蚣的疤痕,白冉伸手摸了摸,看不清楚了,但还能触到皮肤凹凸不平的感觉。
白冉都不知道的,她的声音放柔和:“当初很疼吗”
顾西祠摇头:“还好,尾指这一根连接骨处受伤,不影响绘画。”
“那是不是心里很难受”
白冉抬头起来,眼眸清澈,顾西祠对着这双眼睛说不出谎话来。
两个人对视好半晌,顾西祠沙哑道:“任何事开始时总是会艰难些。”
面对这种情况,白冉无意于探究别人的家事,不知道该说什么,胡乱道:“希望以后你都能好好的画画,你很有天赋”
顾西祠坦然:“你是在担心我吗”
白冉语滞。猛然低头。
“关心朋友是应该的。”
顾西祠难得追问:“只是朋友吗”
“”
白冉彻底哑了。
抬头,顾西祠视线正正看着她,白冉心里千头万绪,从来没有这么混乱过,有些东西她看不清楚,喉头滑动,声音沙哑:“那,还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