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特别会躲,桌子底下床底下全被藏过,有一回琥珀和玛瑙正为玉引收拾衣柜,柜门开着一趟趟往里送衣服,送着送着就发现里面坐了个笑吟吟的小娃娃。
柜子第二层还坐着个阿狸。
阿狸最近特别惨。那兄弟俩会爬之后天天追着它爬,追到了还揪它尾巴,弄得它近来越来越爱在高处卧着,边舔爪子边纳闷:你们不是两脚兽吗?怎么变四脚兽啦?
玉引将它从高处抱下来,它还会哼哼唧唧发泄不满。
在孟君淮和谢玉引准备去慎郡王府参加贺宴的当天上午,正院里也还是这个样子。
二人一个在屏风内一个在屏风外正更衣,一会儿就看到兄弟俩爬一圈。
玉引听到那边孟君淮的声音一沉:“阿祚,不许什么都往嘴里放!”
“……”她低头认真看了看自己脚边,扬音道,“我这边是阿祚。”
孟君淮:“……”
于是她听到那边又说:“阿祐,放下!”
过了会儿,看见杨恩禄取了条新的腰绦送过去,禀说刚才那条的流苏被小公子啃湿了。
她绕到屏风那边看着那截湿漉漉的流苏笑了半天,抱起阿祐还没数落完,外面传来和婧的尖叫:“你们两个站住!别跑!”
夫妻俩相视一望,赶忙循声去堂屋查看。
“快还给我!我要出门!”和婧急得直跳。
她刚才觉得发髻松了,就把发带解下来放到了一边。刚喊了人过来帮她重新梳头,一扭头就看桌上的发带没了!
她都没看清揪着发带一端把发带扯走的是哪一个,就见两个小身影迅速从桌边爬开,而且那小贼还很聪明,手里拿着东西不方便爬就把发带塞到了嘴里,叼着开溜!
她赶紧去追,另一个突然扭头爬向她,爬到她面前翻身一坐抱住腿:“抱!”
和婧:“……”
她看了看认出来,眼前这个耍赖的是阿祐,那偷她发带的阿祚。她怕强挣开会摔着阿祐,只能冲着阿祚干喊:“小坏蛋你回来!你把发带还我!”
叼着发带迅速爬到门槛边正要翻出去的阿祚被人架着腋下一把抱起来。
“哎——”他愣住,前来“捉拿”的人将他一翻抱进怀里,他看清是谁就笑了,“娘!”
孟君淮皱皱眉,一边把他嘴里的发带取下来一边道:“就会叫娘,叫爹!”
“娘!”阿祚还是这个字,清脆地再叫一声之后伸手就要再拿那条发带。
“去给大小姐取条新的。”孟君淮把手里这条湿得没眼看的发带交给杨恩禄,抱着阿祚坐到一边,“你不许欺负姐姐!”
“娘!”
“……”他瞪眼,“叫爹!”
“娘!”
孟君淮:“……”
“哈哈哈哈!”玉引笑得一点都不留面子。
其实是他抢先一步教孩子喊人的,打从一个月前开始,就每天苦哈哈地教俩孩子喊爹。结果阿祚叫出口的第一个字还是“娘”,阿祐更气人,会说的第一个字是“抱”。
那天孟君淮气得捂住胸口说要吐血。
玉引接过新发带去给和婧梳头,阿祐就放开姐姐爬向父亲:“抱!”
“不抱你!”孟君淮瞪他,“叫爹!”
“叫姐姐!”和婧还添乱。
孟君淮一横她,又继续瞪阿祐:“先叫爹!”
刚在门外听完手下禀话踏进堂屋的杨恩禄好悬没反应过来直接开口叫爹,他把话咬住,倒了倒将神思扯正常:“爷。”
孟君淮看过去,犹带着笑:“说。”
“那个……善郡王来了,说是去慎郡王府跟您同路,便在府门口等等您。”
孟君淮眉心一跳,与玉引相视一望间,二人都是同一个想法:老十这是压根没接着老九的请帖,怕进不去慎郡王府的大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