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1620 !
在娱乐项目严重匮乏的大环境下,部分文艺青年的刻意描绘下,某些阴暗心理的引导下……各种因素结合在一起,生活紧张而乏味的人们在工作过后成群结队地跑到码头区,参观那艘被后世哲学家、政治家、历史学家等等各种家吹捧到天的风帆船。
近三十米长的风帆船停靠在码头边,整艘船由里到外进行了冲洗消毒,并在今天对“游客”开放。
远远的某座新起的木制瞭望台上,苏子宁和周晓松二人并排倚在栏杆边抽着烟。
其实早点半个月前,几乎所有的烟民就断了炊,但奇迹总会发生的。在郑泉这个最高烟民也终于抽光了自己最后一包存货后,他在例行的委员会议上很不好意思地公布了最后一个他“隐藏”的秘密。
大灾难当日,他负责的海关缉私任务,就是拦截一批企图以其他货物名义混出港口的走私品——两百多公斤黄金,以及用来掩饰走私物的数以万条计的香烟和进口希腊棉花!
这个消息一出,舆论大哗!委员会上下乃至迅速得知这个消息的烟民众们群情激奋。然后……然后在舆论的压力下,负责登陆点物资整理挖掘的严晓松等负责人迅速调整了工作重心,全力以赴搜寻可能埋藏在仓库和船只废墟中的宝藏。
曾名宁运02的3500吨散装货轮如今正以倾倒的姿态陷在曼哈顿岛的森林中,曾经的船员早在灾难日当天就身亡。
之前的物资收集活动中只是抽光了柴油和拆卸了部分船机,从能打开的上层货仓中也只发现了两百吨的希腊进口棉花,此外就是些不入流的杂牌小玩意儿,之后再没物资收集队去关注过。因为其下层货仓之前被海关缉私队员用焊枪全封死了。
现在这个姥姥不疼爷爷不爱的破船瞬间被几十名码头工人包围,人们毫不吝啬地使用现阶段最珍贵的资源——气焊切割打开了下层隐藏的货仓夹层。
整整一天,足足搬出了一千多箱国产香烟,数量多到只能用吨来计算。而一个更隐蔽的角落里,海关队员在武警的协助下搬出了走私黄金。
虽说贵重金属在眼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但在郑泉的坚持下,依然被封存到了曼哈顿社区管理最严密的地方。而香烟则进行一次额外供应,并在当天让烟民们大爽了一个晚上。
“知道什么叫闲得蛋疼了吧……说实话吗?其实我也挺激动的。”严晓松舒服地深吸了口烟,一脸的满足,“原因不在于这艘赋予特殊历史意义的五月花号真实出现在眼前,而是船上的人比我们更倒霉,最后剩给我们的全是好事。至少证明了现在是1620年,距离欧洲人大规模殖民北美还有好几年的时间。”
“我发现你的乐观人生也变得越来越刻薄了。”苏子宁撇了下嘴,但眼角也流露出无法掩饰的笑意,“他们确实够倒霉的,离开英格兰后不久就损坏了桅杆,然后为躲避海盗的追赶耽误了很多时间,接着又爆发了疾病,还遇见了风暴……除了最终目的地错乱了,他们并没有耽误行程,最后还是在历史规定的1620年11月11日那天抵达了北美新大陆,撞进了纽约湾。”
“嗯,5门12磅轻炮,5门24磅重炮,32桶火药,大批农具和种子……”严晓松兴奋地又点上了一根香烟,指点着远方码头的船只,“还有109杆在这个时代最先进的滑膛燧发枪,要知道这个时候欧洲最强大的西班牙陆军还都用的是火绳枪!”
“这些个清教徒是来打仗的,还是来定居的?不过我敢肯定的是,他们在疯狂拉肚子的情况下,是没时间召开那个著名会议的,历史在我们这里巧妙的暂停了一下。”苏子宁也笑了。然后两人颇有奸情地勾肩搭背走下了瞭望塔,朝住宅区的委员会办公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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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花号出发时的17个船员,外带102名移民。抵达时少了个船员,多了个乘客:一名新生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