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笑道:“盈盈,你看小阳多好,自己还没手机,先给你置上,你要对他好点。还有,他准备考军校,以后不许再笑话他了。”
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我与师姐一家在一起时,反而感觉更像一家人,彼此之间没有生疏感,多说句少说句不会感到尴尬。也许跟父母一起的时间太少,有时候反而感觉有些隔阂,在他们眼前,我历来表现得中规中矩。
也只有在这里的时候,我可以什么活也不干,也不用刻意地考虑话怎么说,需要表现什么,一点都不“假”,感觉十分放松。师父和师娘也不讲究,看我和师姐吃完饭就钻进卧室,互视一眼,露出会意的笑容。
眼看就要分别,自然疯狂了些,睡得也晚,起床已是日上三竿。连忙起来洗涮,收拾行李,跟师父和师娘告个别,早饭也没吃,直接往火车站赶。
刚走到小区主路,只听喇叭声响,我猛然抬头,才发现是南宫一楠。南宫一楠从车上探出头来,道:“整天说跟三姐好,今天要走都不打招呼若非我跟你妈通电话,你今天怕是要不辞而别了。”
等我上车,南宫一楠说道:“将传呼留下,这种传呼只能在京城用,上级说了,你在当地可以自己采购,单位报销。”
我拿出传呼放在车上,随口问道:“手机报不报”
南宫一楠“扑哧”笑了出来,推了我头一把,道:“你想的挺美,上面大首长刚配上,你还是省省吧。你现在又不缺钱,给单位添什么麻烦”
我整理一下头发,道:“三姐,商议个事,以后能不能别随便推我的头女人摸头,是落运道的。”
南宫一楠故意又推了我头一把,道:“落运道,多落落,最好将桃花运弄得一点也剩不下,省着害人。”
我见苗头不对,连忙换个话题,道:“我让我师姐搞个公司,专门炒股和期货,我将那五百万入了股,师姐从她师父那儿借了部分,再将手头的房产办了质押,也湊了五百万,她占50股份,我们俩每人25,你觉得怎么样”
南宫一楠立时雀跃起来,道:“有你们七相家的占卜术,不是往里圈钱吗这下姐也不用活得太寒酸了,说实话,你小舅一家活得才叫滋润,真挺羡慕的。”
我身具乾坤袋这个宝物,出远门十分方便,除了手里提着一个水杯,其余的都塞在乾坤袋里。我现在穿的都是师姐购买的品牌,显得内敛又不庸俗,路上也没踫到什么麻烦。
我原来以为宿山在西部省份,昨晚看地图才知道宿山也在原东境内,离我们县不是很远,在意水县境内。我在莱湖市下了火车,坐汽车来到意水县城时,天色已经微黑,就在县招待所住了一宿。
那个年代,大城市刚刚发展,县城普遍破破烂烂,几乎没有什么夜生活,二十一点以后,马路上的路灯都会熄灭。而且那时侯电力不足,县招待所一晚上竟然停了三次电。若是现在,停电会觉得很别扭,那时却感觉很正常。
第二天一早,我坐小巴车过去,二十公里的路竟然走了近一个小时。下了车,我打量一下四周地势,见宿山面积不大,北边是意山,前面是个水面很大的水面,却不叫宿山水库,而是叫做跋山水库。两条河流分别从东西环绕宿山注入水库,若论风水,这里的确是块风水宝地。
我走了很长时间,才进入一条弯弯曲曲的山路,山路旁边立着一块崭新的石碑,上面用正楷字写着两个大字:宿山。石碑背后刻着一个故事,说的是宿山的来历。
相传有一人在附近发现金牛藏在地下,便找人来挖,挖到金牛后用一根麻绳拴住金牛。金牛趁牵牛人进店吃饭之机挣断麻绳,跑到这座山上住了一宿,从此这座山便被称为宿山流传至今。
在石碑的对面,立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金牛路三个字。从金牛路往上走,不久发现几块残碑,不过年纪都很近,大多是唐明两代的,年代最古老的是隋朝碑刻。我研究碑刻,主要是为了破译百年记事,精力倾注在汉代以前的古碑或拓文,这些碑刻对我来说兴趣不大。
碑刻上方一片空地,是法云寺旧址,现在已被圈了起来,上面立了工程项目的牌子,应该是准备重建。但是里面静悄悄的,除了一位看门老汉,再无一个人影。院内只是草草盖了几间工棚,大殿位置还未动土。
老汉见我进来,迎上前来招呼一声,道:“这里很少有人来,你是来玩的这个季节是最冷清的时候,过了清明,附近就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