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六、用尽心机
骨肉亲情是无法割舍的,但是冷血无情也是有的,不是自己的骨肉,没有自己的遗传相承,叫一个人接受一个毫无血缘关系而又要去无条件疼爱的孩子是很难的,尤其像阿尕这样在上海乡下长大,受尽贫穷之苦、从小受人歧视的孩子,他的目的就是要利用一切手段,赚到钱,活得光鲜亮丽、比别人强,然后回到家乡,站在那些曾经看不起他、欺负他的人面前,趾高气扬、吆三喝六、目中无人,这样就再也没有人敢看不起他,这是他做梦都想实现的“理想”。
以他的文化水平和修为,他永远不懂这个世界除了钱,除了物质的贫穷遭人歧视和欺负,还有精神、情感的贫穷更加可怜。
“我看你心心念念的只有冬冬,你心里哪里还有我和我们的儿子?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想你上一段婚姻的失败,估计也不全是因为那个龟儿子的出轨吧?你这样跟我过日子,我全心全意对你,你都分得这么清楚,你这不是在时刻告诉我冬冬是外人,他只是寄养在我家里的外人,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根本不用为他做什么,我根本不是他的父亲,他有钱就足够了,不是吗?”阿尕的话刺在阿灵刚刚好的伤疤上,她心痛的不想再说话。
“我和他只是债权债务关系,是吗?以后我不用为他的成长操任何心,我只记得我欠他的钱,要还钱就可以,是这样吗?”阿尕步步紧逼。
“阿尕,你不要这样说,求你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我的心你应该懂啊!”阿灵哭起来。
“我一直在努力理解你,尽量做到看待冬冬视为己出,一直像一个亲身父亲一样疼爱冬冬,难道不是吗?倒是你时时刻刻提醒我冬冬不是我的儿子,他是你带来的那个龟孙子的儿子,让我抬不起头,让我憎恨,给我感到羞辱!”阿尕又“激动”起来。
“你要是能理解我心的万一,理解我的左右为难,你就不会这样想了。阿尕,我想我们都好好的,你好,孩子好,我们和和乐乐地过日子。不好吗?”阿灵祈求的泪眼望着阿尕。
阿尕坚硬的内心没有被丝毫打动,他要让这个女人臣服于他,在他的世界,他是王,他要她完全听从他的意见和安排而毫无怨言。
“好啊!难道我不是一直在向这个方向努力吗?你应该反省,反省自己的做法。我问心无愧,我对你对冬冬都是问心无愧的。”阿尕掷地有声地说。
“我们是一家人,你没听过有一句话叫: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吗?你是天天说日日说着两家话。你这样迟早会让我们成为两家人的。”阿尕深怕打击力度不够。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呀。”阿灵无助地哭泣。
“你不是这个意思?那你几个意思?你总是这样子,那我也得要有我自己的打算,要不就把冬冬还回去,给他亲老子养:要不就我走,你和你的孩子过日子。我的儿子我也不要,都留给你,我这样做你就放心了不是?”阿尕用这样恶毒的话来要挟阿灵。
“阿尕,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一直认为我没有看错你,你是个心地善良、有担当的男人,你这样说,叫我怎么回答你?”阿灵有些担忧阿尕真的这么做,她担心被燕子不幸言中。
“那你要我怎么做?你想想啊,一个不跟自己一条心的老婆,带着个别人的孩子,成天口口声声算账、要钱,给谁谁受得了啊?况且……”阿尕故意把半句话咽下去了。
阿灵猜到他后面要说的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办?面对阿尕一次次的逼迫,得寸进尺的身心占领,她节节败退,如果没有生孩子,她可以分分钟离开,哪怕不要那些钱,她相信自己可以养活得了自己和冬冬。如今……
阿尕看着阿灵不出声,以为自己的恐吓起到了效果,索性送佛送到家:“你想想兔子急了都咬人,我成天忙得团团转,又被你逼得焦头烂额。你再这么逼我,不是逼死我就是逼走我。到时候,你一个人带着俩孩子,还不是一个男人的俩孩子,你的日子怎么过?还有人敢要你吗?口口声声都是钱,在你眼里,我一文不值,是吗?你的钱永远是你的?我就是把心掏出来放在你面前,你也只看到钱看不到我的心,是吗?”
阿灵抬头望天,她觉得自己的命怎么那么苦?老天爷到底是要怎样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