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二、拙劣的表演
阿尕出门坐在楼下的花池边,捧着乱杂杂的脑袋:他需要重新规划未来,原以为有了阿灵的钱可以让他成就一番事业,不想老天爷没长眼,跟他作对,害得他身无分文还欠了一屁股债,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弄到钱还债。
阿灵不愿意帮他,他就不能容忍自己家养着一个外人,他得想办法先把冬冬弄走,阿灵是一定不会放弃冬冬的抚养权的,只要她有这样的述求,他就有机可乘、有利可图。
他先给阿灵打电话,手机关机。再给燕子打电话,他知道阿灵除了燕子再没有亲人朋友。
燕子看到是阿尕的电话,很生气地挂掉。
阿尕便知道阿灵一定去找燕子了,他驱车直奔燕子家,可是敲了半天门,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们能去哪儿呢?阿尕忽然想起来“阿灵的头都被你打破了”——医院。
他急着找到阿灵不是担心阿灵的受伤而是想要实施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他现在是溺水要死的人,阿灵就是那一根救命稻草,他一定要死死抓住不松手。
他来到医院,到急诊室,一下子就看到不成人样的阿灵,阿灵的眼睛已经完全睁不开,两坨黑青的眼睑紧紧合在一起,他被吓了一跳。昨晚?昨晚他把阿灵打成这样?他有点不敢相信,但是脸变了形的阿灵还是能够认出来的,他站在病房门口呆住了。
燕子听到门口大声的喘气声,回头看到阿尕,她扭头回去不理他。
阿尕方反应过来,自己需要做些什么来挽回这一次的“失手”。
只见阿尕“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地,双膝行至床前,声泪俱下:“阿灵,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昨天喝醉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今天早上妈妈才说我昨晚打了你,我就急急忙忙到处找你,我到燕子那里没有找到你,就赶紧到医院来看看,是我把你打成这样啊?我不是人!我该死!”阿尕一面痛诉自己的不是,一面扇自己耳光,“啪啪”声不绝于耳,燕子躲到一边,也不加劝阻——任凭阿尕表演这出苦肉计。
门外聚集了医生、护士、病人、家属一干人,没有人进来干涉,连医生也是看了看调头走掉了。
阿灵的面部肿胀、鼓膜撕裂,对听力有些影响,她看不见阿尕,只提听到阿尕声嘶力竭的声音,她也不想再说什么或者做什么,这一次过去之后,她一定要离开这个口是心非、残暴的男人。
哪怕自己带两个孩子生活,也好过日日把冬冬置于危险中要强吧?
见阿灵和燕子都没有反应,阿尕的苦肉计演不下去了,他试图拉住阿灵的手祈求原谅,阿灵抽回红肿、青紫的手,躲得远远的不出声。
阿尕有些后悔,昨晚怎么会把阿灵打成这样?他不过是想发发脾气,吓唬吓唬阿灵,让她去找前夫要些钱帮他度过难关,如今看来这个计划要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