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2)

这几句词是辛弃疾的《青玉案·元夕》。

顾云臣知道男人写了什么之后,心里越发心酸,每天早上站在校门口像个傻子一样等很久,就如同他们当时初相识的情景,心中渴望着会有人跑到他面前喊他一声阿云。

可从来没有,顾云臣没有再见到沈时澜。

即使如此他并没有放弃,反而更加渴望见到对方,然而诡异得是,在等待的过程中,顾云臣竟然渐渐地开始忘记他的模样,他很心慌,但却无法阻止,很快他也忘记了他的名字,他们曾经的一切,唯独记在心尖的便是:

他在等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他不认识也记不清的男人。

为什么等对方?

因为他顾云臣曾经爱上过对方,但是对方却抛弃了他,求而不得便是如此吧。

而随着等待的时间越来越长,这个念头也渐渐演变成,他再也不要喜欢男人了。

因为太心疼了。

也许等待结束的那一天也终会到来,被人渐渐遗忘在失去的记忆里。

谁都不会记得,曾经有那么一个人来过这个世界,且深深地爱着某人。

作者有话要说:下周要停更一段时间,我得存稿,然后还有点卡文。

等我弄好了,就可以继续发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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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醒了

沈时澜在离开那个现代世界之后,意识再次回到了熟悉的黑暗中,浓浓的黑雾侵蚀着他的识海。

接着一道跟之前如出一辙的苍老声音响起:考验成功。

话音一落,沈时澜眼前的黑雾散去,白色又耀眼的光芒刺激着双眼,眼睛发疼,沈时澜不免捂住双眼,再次陷入早就适应的黑暗。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先是颜色模糊的床帐,接着床帐在模糊的视线里慢慢变得清晰,等他看清后,沈时澜不禁皱了皱眉,盯着头顶的床帐陷入沉思。

这床帐竟是用千丝鲛纱所织,接着手指一动,触手一片冰冷,掌心的寒冷传递到全身,冰冷刺骨,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是躺在一张寒玉床上。

怪不得这般寒冷。

因他之前身下铺着天蚕丝被,弱化了这份冰冷,才没有感到不适,只不过会比平常感觉冷一点罢了。

但沈时澜是道修,这点寒冷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观察完自己周围的环境,他动作缓慢地坐直身子,感觉到全身灵力充沛,右肩和胸口的钝痛全部消失,这才放心地舒了口气,他真的活下来了。

沈时澜正打算下床找人,没想到向前一看,便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少年。

少年此刻伏在与寒玉床仅仅隔着一层薄纱的梨花木桌上,沈时澜想要立即抱住他,仓促穿鞋后下了床却又很快停止了一切的动作,他看着距离不过一米的少年,沈时澜竟然有点不敢触碰那层薄纱。

他低头看着伏在床头闭着双眼的少年,目光仔细地描摹着对方的容颜,对方的发丝有些凌乱,但那张脸还是干干净净,眉心朱砂艳丽灼目,只是眼角发青,神色疲惫。

仔细看去,对方衣服上上下下没有一处完好,沈时澜怜惜的目光再次转移到那张脸上,看着对方蹙紧的眉峰,担忧的神色,心脏一处抽疼。

沈时澜终于心疼地伸出了手,一手掀开薄纱,另一只手敢碰又不敢碰,动作迟疑地靠近对方,在触碰到对方肌肤的那一刻,轻缓地抚摸着那张早已疲惫不堪的脸,目含眷恋和疼惜,他想要抱着对方但是怕惊醒少年现在好不容易的美梦。

对方一定许久没有休息了吧。

当他觉得够了,想要抽回手之时,却敏锐地发现少年的睫毛动了动,那双原本清亮灵动的黑眸缓缓睁开,却是呆滞无神的模样。

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眼珠先是迟缓地转了转,接着很快睁大,那双呆滞的眼睛渐渐有了光辉。

沈时澜想,那的确是双漂亮的眼睛,也许他这一生都不会忘记这双眼睛了。

谢晚寻心跳得很快,狠狠地撞击着他的胸腔,他感受到脸颊上那人指尖手心的温暖,他一手捂住对方即将离开的手,眼睛里很快蒙上一层薄雾,想要忍住眼底的湿润却感觉嗓子发疼,他什么都没说,眼眶一红,站起身子便抱住了眼前的人。

感受到身体真实的触感,谢晚寻感觉自己真的快要感动地流眼泪了,这是真的,不是梦。

他所有的话像是卡在了喉咙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他还是很用力地抱了抱对方。

最终,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你,你终于醒了。

沈时澜心里也有些发疼,他回抱住少年,嗯,我醒了。

我差点,以为你醒不过来了,你知道么,如果你还不醒,我们就要被扔出这药伤谷了。

沈时澜心里发软,听着少年委屈的嗓音,正要开口安慰他,突然从门口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打断了他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哼,你也知道啊。

来者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对方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腰间还挂着一个药囊,沈时澜看到他这身打扮再联想到之前的遭遇,便对此人的身份隐隐有了些猜测。

对方说完话后就走进了房间,也不看正在互相抱着,你侬我侬的两人,目不斜视地坐在不远处的圆木茶桌前,慢悠悠地倒了杯茶。

谢晚寻听到身后的声音和动静,情绪缓和了不少,此刻察觉到房中尴尬的气氛,伸手轻轻拍了拍沈时澜的背。

沈时澜懂了他的意思,收回了手臂上原本的力道,两人心照不宣地同时松开了抱着对方的手,谢晚寻平复了一下心情,安抚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回头看去。

见来人果然是药夫子,立刻朝他拱手拜道:原来是前辈,多谢前辈的救命之恩以及收留之恩。

药夫子闻言低头吹了口茶中的热气,并不作回应,而谢晚寻便一直弯腰拜着,身体未动分毫。

沈时澜这时听到谢晚寻对那人的称呼和说的话,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心中的猜测,这位可能就是救了他命的药夫子,作势也要朝他拜谢,药夫子却察觉到了他的动作,立即摆手回道:哎,你好好回到床上躺着,你的伤刚好,别乱动。

谢晚寻此时也劝道:你给我躺回床上去。

沈时澜看着少年警告又包含担忧的眼神,咽下口中想说的话,只好听话地躺回之前的寒玉床,然后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谢晚寻身上。

对方的背影与薄纱相隔,增添了一点朦胧感,少年此刻正站在自己面前,背对着自己朝不远处的药夫子弯腰拱手。

沈时澜看着卑躬屈膝的少年,不禁皱眉,心中不满地想到,为什么这人还不叫阿云起来?

药夫子慢吞吞地喝完手中的那杯茶,这才背手走到一直弯着腰的谢晚寻面前,轻缓地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别那么多礼。

谢晚寻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抽,再次低了低腰,朝身侧退去。

药夫子摸了摸他的白胡子,掀开薄纱,走到寒玉床边,看着气色已经渐渐红润的沈时澜,满意地点点头,你的身体已经痊愈了。说完他又看向身边的谢晚寻,下午你们便离开吧。

好,多谢前辈了。

沈时澜蹙了蹙眉,看向一脸笑呵呵的药夫子,想到之前的经历,把自己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敢问前辈,之前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药夫子摇头,就是睡得久了点。

gu903();睡得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