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还是说,无论是曼儿还是你,林静娴,与本宫的相遇,都是林夫人,设计好的?”
林静娴那日在东宫,已经被姐姐点拨一番“下药”一事,再加上做贼心虚,听见“太子”这么一说,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难道太子殿下也已经知道,她下药的实事了?
靳霄这个时候从太师椅上起来,娇软地走上前,怯生生地拽着林舒曼的衣角撒娇道,“好了,不要再说妹妹了,今天陪我回家,不应该大家都高高兴兴的么?”
靳霄话音一落,林舒曼也意识到,没必要再和眼前的小姑娘较劲了。如今她变成了“太子”,林家作为姻亲,又手握重兵,她于情于理都要与林家巩固关系。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之声,随即有几个人进入堂内,恭敬而又不失气度地向“太子殿下”行礼。
林舒曼甫一着眼,便觉得眼眶一阵湿热,心头酸涩得紧。
眼前的正是自己的两位嫡亲哥哥,林晓战,林玉鞍。据说两个人的名字都是林舒曼的母亲王氏所起,取自“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
林舒曼前世的时候时常想,母亲定然是一个虽未女儿身,却英气十足的女人吧。不然怎么会给儿子们寄托以如此驰骋疆场的厚望呢?又怎么会在夫家落难之时,如此慷慨解囊呢?
前世的两位哥哥,在林静娴入宫后,撺掇靳邈派他二人出战西北,最终战死沙场。随即秦氏便将林家全部地家财给了她自己的儿子。
当时的林舒曼幽居妃殿,想要面圣又见不到靳邈,想要出宫祭奠一番,却又根本得不到应允。她只能悄悄买通内务府的小内侍,偷偷买来了一点纸钱,在寝殿之中借着烛火烧给了二位哥哥。
此刻,这两个让她牵肠挂肚的至爱亲人,又一次站在了她的面前,她的心口像被钝刀磨过一般的酸涩。
可毕竟在人前,林舒曼不能表现得过于明显。她只能忍着泪水,走上前,搀扶起二人,“二位兄长,快请起。”
在场的人无不一愣,“太子殿下”竟然唤他二人“兄长”?
林舒曼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于是勾起一抹笑意,温柔地看向一旁的靳霄,“曼儿总在本宫跟前提她的两个兄长,本宫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就随着曼儿叫了。”
林氏兄弟二人一听“太子”这么说,心中都是说不出来的欢喜。早来还为妹妹被掳去东宫而忧心呢,如今见妹妹当真被“太子”如此厚待,也便放心了。
林晓战看向从旁而立的妹妹,惊讶地发现她头上所佩戴的,正是他们母亲的步摇冠。
两人激动地看看林舒曼,又看看靳霄,竟激动得不知所措起来。
靳霄看了一眼林舒曼,走上前,向二人行礼,而后道:“二位哥哥,你们没看错,这正是母亲当年为了救林家所变卖的步摇冠。太子殿下偶然听我提起,便说什么都要为我买回这步摇。”
林氏兄弟二人对着“太子”一番感谢,林舒曼能够感觉到,两个人感情的真挚。今生因为换了身体,想要再如前世般做亲密的兄妹已然不能了,可如果真的让林家这两元虎将与自己同心同德,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他们辅保她的太子之位,她护他们一世周全。
林舒曼这次林府之行,既成全了在皇帝面前许下的诺言,又好一阵铩了秦氏的气焰,更重要的是,收获了林氏兄弟的忠心。
这样一箭三雕,让林舒曼甚是满意。于是与靳霄早早启程,离了林府回东宫了。
马车之上,靳霄托着腮,问道:“你继母的反应太过强烈了,这不正常。曼儿,你知道你娘到底是怎么死的么?”
林舒曼若有所思,“我那时候太小,只听哥哥们说,母亲那时身子愈发虚弱,无论多少补药吃下去,整个人都病恹恹的,后来就亏气亏血,熬死了。”
靳霄并不想提及林舒曼的伤心事,可又觉得今日事情之怪异,于是问道:“你母亲去世时,秦氏入府了么?”
林舒曼点头,“入府了,她是母亲的陪嫁丫鬟,母亲觉得她跟过来伺候得不易,便给了她一个姨娘名分。后来母亲去世后,她被抬了主母。”
丫鬟出身的姨娘抬主母,这在大户人家并不常见。靳霄经过几次接触,觉得这女人还是个颇有些心机的人。如此一想,舒曼母亲的死,或许有些蹊跷。只是没有证据的事情,凭空臆想,只能徒增烦恼。
于是他对舒曼说:“这样吧,你还是安心处理朝堂上的事情,这个秦氏,交给我来调查。”
重生之后,二人之间因为身体互换的原因,不得不结为同盟,相互搀扶着活下去。可显然,靳霄为了给林舒曼出气,所付出的更多一些。
林舒曼接着这个话茬,向靳霄汇报起早朝的情况来。
“我最终还是决定,接下了文武朝试的任务,毕竟……”
林舒曼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旁的靳霄给打断了。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林舒曼,“谁让你接这个任务的?那我今早和你说这些,不就是废话了么!我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在知道了既定结果的情况下,你还要往火坑里跳!”
尽管靳霄此时的身量小,嗓音也是柔软的女音,但林舒曼还是能够感觉出靳霄的愤怒。这是重生之后,林舒曼第一次见靳霄发火,即便在如此娇小的身体里,仍然能给林舒曼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林舒曼登时有些慌了。她几欲张口解释,却只见靳霄此刻一双杏眼之中竟然布满了血丝,显然是怒不可遏的。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辩解些什么了。
靳霄一下了马车,便怒气冲冲地回了寝殿。林舒曼跟在身后,也不知道自己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徘徊在门口,不知所措。
戚容这个狗腿子见“太子”如此焦灼地等在门口,便走上前,将“太子”拉到一旁,“殿下,可是惹林姑娘生气了?”
林舒曼没好气地点了点头,她可没心思和这老管家闲聊。
“殿下没有经验,这哄姑娘开心啊,可得投其所好。比如殿下送姑娘一件新裙子,一个新钗子之类的?”
林舒曼听了,哭笑不得。外人看来,当真这样就能哄好了。
奈何那副姑娘的皮囊之下,不真的是一位姑娘啊!而是这东都城有名的阴晴不定,狠厉阴鸷的太子殿下啊!
投其所好,林舒曼也不知道他除了喜欢她以外,还爱好什么啊。
林舒曼看向戚容,委婉地道:“算了,不想她了,我也不知道她好什么。你还是想想我平时喜欢什么吧。”
戚容感觉莫名其妙,林舒曼赶忙解释道:“她给本宫添堵,本宫也不能不开心啊。总得自己寻点乐趣吧。”
戚容这才明白过来,仿佛心领神会了一般,笑道:“宫中又送来了两坛子殿下最喜欢的般若酿,要不……殿下尝一尝?”
于是,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太子殿下”屏退了东宫所有的仆从,一个人偷偷潜到太子寝殿窗下,打开了一坛般若酿。
浓郁醇厚的酒香味借着初秋晚风的气势,慢慢地弥漫在夜色之中,飘进了寝殿之内。
半晌,忍不可忍地靳霄开了门,双手叉腰,“你,给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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