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2)

gu903();可每每王灵辅登门,秦氏都有些发憷。

靳霄是见过王灵辅的,不过是前世了。如今坐在一张桌上,靳霄觉得,还真是一个好的契机。

秦氏这几日茶饭不思,都在惦记自家女儿,如今听说女儿落水,更是魂不守舍,没有精气神了。

下人们置办下来的酒宴,多少都有些纰漏。若是平日里,秦氏心细,定然早就发现了。奈何今天不在状态,愣是都忽略了。

比如一直以来,秦氏都知道王灵辅是个只能喝黄酒的人。每每他到访,便早早吩咐下人,提前煮好黄酒。

可今天,偏偏在这个节骨眼,膳房也没注意,酒盅之中呈上来的,竟然是烧酒。

王灵辅碍于“太子”在场,没有说什么狠重的话,但心中还是颇为不悦的。王灵辅思来想去,便委婉地道:“夫人持家,还是要与我那已故的妹子学一学呀。”

秦氏一听他提及王氏,有些不快,却也不敢多说。正欲打哈哈混过去,却听见“林舒曼”在这时候开口了:“舅父所言甚是,林府呀,真的需要一个能主事的人了。”

秦氏作为主母已经掌管家事多年,也算得上尽心尽力,被“林舒曼”这么一说,压抑了许久的火气终于上来了,一双鱼眼圆睁:“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在姑娘眼里,我这个主母已经死了不是?”

林舒曼并不知道方才发生种种,唯见秦氏对着靳霄大呼小叫。

于是,“太子”眉头紧皱:“姑娘?哪来的姑娘?曼儿如今是今上亲封的太子妃,即便是曼儿生母在世,也该以她为尊。夫人这一口一个主母,看来林家主母,比未来的皇后都要大?”

“太子”厉色,已初见储君威仪,这么不甚严重的训斥,足以让整个林家震颤了。

秦氏赶忙跪倒在地,好一阵告饶。

这时候的“林舒曼”笑得人畜无害,赶忙安抚“太子”,“罢了,殿下切莫动怒。不过母亲也要以此为戒,切不可再信口胡言了。”

说到这,靳霄突然问道:“母亲,你说你对林家家事了如指掌,那是不是这些年,在林家做过事的所有仆人,都一一认得?”

秦氏点头:“都认得。”

“好,”靳霄脸上的笑意晕染开,让一旁的林舒曼都有些奇怪。

说罢,靳霄吩咐下人,带来了一位已然身形伛偻,老态龙钟的妇人。

那妇人的眼皮耷拉着,没什么精气神,可就在她抬头看向秦氏的一瞬间,让刚刚起身的秦氏又一次跌坐在了地上。

差一点,晕了过去。

第五十八章真相

林府一众婢子见主母跌倒,正欲上前搀扶,却被“太子”寒若冰霜的眼神给震慑住了,一个个伸出的小手都在空中僵持了片刻,旋即识趣地伸了回去。

林舒曼看了看眼前人的模样,仔细思量了一番,没什么印象了。

靳霄脸上的笑意依旧是轻轻的,好似叙家常一般:“母亲对她没印象了么?都是从王家过来的老朋友了,怎的现在做了主母,就不认得了呢?”

老妪的眼皮依旧耷拉着,没什么精神头,嗓子却异常洪亮:“啊?什么母猪?我家没有母猪……”

见老妪这前言不搭后语,秦氏扑了扑身上的灰,强撑着震惊,从地上爬起来,笑道:“多亏姑……多亏太子妃提醒,我这上了岁数,记性也不如前了,竟然一时间没认出来是岑妈妈。”

说罢,试探性地走向前,在岑妈妈的眼前挥了挥手,见对方没有什么反应,便继续喊道:“岑妈妈,还记得我吗?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啊?”

岑妈妈侧耳仔细听了一番,然后扯开嗓子喊道:“羊?羊倒是有一只,你找羊干什么?”

靳霄仔细观察了秦氏的一举一动,她听了岑妈妈的话,明显舒了一口气,伸手理了理自己已经略微凌乱的头发,好整以暇地笑道:“看来岑妈妈这岁数真是大了,都有些糊涂了。”

这时,林舒曼才想起这个人是谁。岑妈妈,是林舒曼母亲王氏的乳母,将王氏从小带大,王氏嫁入林家,也跟着到林家伺候了好些年。

但自打林舒曼记事起,便对着岑妈妈没什么印象了,只是偶尔听家中老人提起过,她好像犯了什么事,被从家中赶了出去。

靳霄轻笑:“人糊涂不糊涂,和老了还是年轻,可没什么关系。人在年轻时才爱做糊涂事,是吧,母亲?”

秦氏不知“林舒曼”话里有何玄机,只能干笑,靳霄便转头看向王灵辅:“舅父记得这婆子么?”

“记得,是你娘亲的乳母,从我们王家带来的,早年间照顾你娘亲,还算尽心。可后来儿子走上了赌的道儿,就开始手脚不干净了。”

靳霄点了点头:“舅父知道的还不少。”

王灵辅脸上略带愧色,“我也是你母亲后来病得很重的时候才知道的。你娘的性子,太软了,见她手脚不干净,也不吭声,还自己倒贴她,帮她度过难关。再后来,你娘去世后,她便离开了。”

“手脚不干净?”靳霄轻哂,“若只是手脚不干净,也不过是些钱粮的事情。母亲自然不看在眼里,我也不必多年之后,再把她请回来了。”

说到这,靳霄突然将头上的簪子配饰一并取下,如瀑的黑发轻柔地散落腰间。

而后他走到岑妈妈眼前,一脸天真无邪地朝岑妈妈笑了笑:“奶娘,你想熙儿了么?”

老妪的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任何异动,靳霄看向旁边扶她进门的婢子问道:“这婆子瞎了么?”

婢子摇头:“应该是没有,上下车,自己都能看得见。”

“倘若没瞎,即便是疯了颠了,亦或是痴傻了,见到故人,或者是一个人,对她说话,都没有道理,一点反应都没有。”

说到这,靳霄拍了拍手,“罢了,陈年旧事了,她既然都已经糊涂了,恐怕也记不得当年自己做了什么了。”

说到这,靳霄拽着林舒曼的袖子撒娇道:“殿下,臣妾从没求过您什么,嗯……可以帮臣妾,为生母报仇么?”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林舒曼自己在内,都被惊出了一身冷汗,靳霄装鬼吓唬秦氏的事情,她并不知道,自然秦氏对王氏所做过的一切,也一概不知。

而林擎英与王灵辅,更是对真相一无所知,甚至对于王氏是被害死的,都不知晓。

唯有当事人秦氏,心虚得腿直打颤,只好坐在椅子上,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慌张。

林舒曼也是强忍烦乱心绪,面无表情地回:“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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