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孝昀微微清醒,意识到自己说了怎么样的傻话,慌乱地拉住沈嬗的手臂,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急的额头上都冒汗了。
沈嬗微微柔软,定住脚跟。
“我不应该这么说你,只是,辰辰,你让我很没有安全感,有时候我觉得我已经抓住你了,可我又觉得你离我还是那么远。”丁孝昀深吸一口气,苦笑道,眼睛上蒙上了一层忧伤。
沈嬗默然,她是一个成人,她原以为他会比其他男生来的成熟,但她忘了,他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她做不来学校里女生的那些事情,他觉得她是不重视他,有时候她累了,他也累。
“孝昀,也许我们不合适……我们…….”
“不要。”丁孝昀紧紧抱住她,紧锁住的眉头没有松开过,“我们合适的,不分手。”
似乎又被他弄的哭笑不得,沈嬗实图扯开他的胳膊,他却越抱越紧,捶了他几下,“好了,我没说要分手。”
“不分了?”丁孝昀放开她,眼睛清亮地看着她。
沈嬗点点头,“不分了,但是不要再出现那样奇怪的想法了,我没选理科是因为我对理科不感兴趣。”
她自己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要不是有空间的帮忙,她的成绩不会与那么稳定的,她平时花在学习上的时间很少,不是不愿意,而是没兴趣,如果选了理科,这将是个噩梦。
吵过之后,雨过天晴,丁孝昀没有再说让她选理科之类的话,但话语间总会提到选理科的好处,也许他以为她不选理科,会选文科,没有想过沈嬗想选的是传媒。
四月底,沈爸沈妈向w县的法院起诉陈慧夫妇,李律师是个资深律师,在各地都有人脉,法院五月中旬一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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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他们发现了我们补办房产证土地证的事情了,告上去了?”陈慧的老公慌乱地拿着那张法院的单子。
陈慧心里也是心乱如麻,佯装镇定地说:“不是还有公司嘛,刘经理都说了,我们是有继承权的,那些产权证明上还写着我爸的名字,没改过来,我拥有也是很正常的,反正他们迟早要知道的。”
“那,要不去找刘经理商量一个对策?”陈慧的老公提议道。
两个人火速赶往开发公司,刘经理知道后,安抚道:“没事的,就算你们被判了,但你们还是有一部分继承权的,还是能够拿回一部分土地的,你们现在应该要找个律师,尽量把这场官司打赢。”
刘经理说了一堆有的没的,什么保证都没有,让陈慧心里更加不安。
等陈慧走后,刘经理的秘书把茶水撤下去,“经理,那这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上次那个女的来过了是不是?有没有闹?”
“没有,她就是问怎么签的,房产证和土地证倒是什么都没有透露。这个陈慧的姐姐开
的是宝马,格调不一般,可比陈慧难缠多了,但是,会不会踢到铁板?”
刘经理坐在椅子上转了一圈,“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谁有证明谁签,输了大不了麻烦一点重新签,就是那个女的要价太高了,一开口就是五套,最好压倒三套,在给她点钱。”
第三方的证人这边遇到了麻烦,沈妈试着联系她妈妈的那个表侄女,也是她的表姐,但只能联系到她老家的人,她人在外地。
只能去医院里找那个护士了,沈妈更希望是表姐出面,毕竟对于那个护士来说,她妈只是一个普通病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估计早就忘记了,但人在就好。
沈妈依稀还记得那个护士姓白,因为姓比较特殊,名字里有个柳,去了外婆去世前所在的医院,查了员工表,护士单位里并没有这个人。
打探了一番,这个护士已经去了别的医院,好在还是在县里,沈妈很快就找到了她。
白护士名叫白西柳,过去十几年了,已经是将近四十的妇人。
沈妈诉说了原委之后,白护士眼神迷茫,似乎真的是想不起来了,“不好意思,年代太久远了,我对你是有点印象,我记得,你应该和你妈很像,你和你年轻的时候好像没变化,就是更白了一点。”
“对对对。”原以为没有希望了,沈妈听到这句话激动地点点头。
“你要我想起细节的方面,我就真的想不起来了,我记得的确有这么一个病人,是被自己的女儿气得生病去世的,那个时候我唏嘘了好长一段时间,为你爸妈不值,养了那么一个女儿。是你妹妹吧?”白护士对一户人家印上其实挺深的,就是因为女儿气死父母,那个时候她刚工作没多久就遇到了他们,记忆肯定是模糊了,但就是有那么个印象在。
沈妈说:“对,现在她又要爸妈留下来的房子和土地了,在打官司,当时我妈住院的时候,你和我的一个表姐,都在,要证明爸妈是真的把房子传给了我,需要第三在场证明,但是你似乎想不起来,只能作为当时我陪伴我妈的一个证明。”
“真是不好意思,真的想不起来,但你需要我的话,我可以帮你的。”白护士隐晦地说了这么一句,都是成年人大家都懂的。
沈妈先给了她一个红包,如果真的联系不到表姐,就只能找她了。
“什么!表姐?!”沈妈激动地站起了,膝盖磕到了桌子,皱了皱眉头,也没去管他。
“对,我是小莉,真是太谢谢你了,你还记得对不对?好好好,还有几天就要开庭了,我给你订机票,你直接飞过来,对,我去接你,谢谢。”
沈妈简直是听到了天籁,心里原本悬着的心就放下了,请白护士固然是一个办法,只要编的合理一点,白护士作为见证人是完全没问题的,但是有两个第三在场人,总比一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