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有不甘 !
傅其深的话语冰冷阴鸷,他看着思凉的目光一瞬间让她竟然觉得他陌生至极。
傅其深看见了思凉哑然怔住的脸庞,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便继续道:
“你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附属品而已,可有可无。当初我只答应了老师照顾你,并没有答应他还需要爱你。温思凉,看清自己的地位。”
他话语很平和,但是没来由的有一种阴鸷可怕,让思凉闻言之后,心一步一步地沉入了谷底。
她的指甲慢慢地嵌入了掌心,指甲都已经被自己掐断却仍旧觉得掌心的疼痛很麻木。因为此时此刻,她觉得心脏才是最疼最疼的地方。
她茫然地看着他,眼神陌生而惊慌:“傅叔,你是在骗我对不对?你是觉得我太任性了所以要惩罚一下我对不对?龊”
思凉自欺欺人地上前几步靠近他开口,希望从他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就算明明知道自己很可笑,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却有着不得不让她更加靠近的魅力。
她抓住他的手臂,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袖:“傅叔,你说话啊……”
她的话语带着颤音,因为害怕。
“不对。”傅其深很肯定地开口,没有一丝温度,“温思凉,你应该知道我从来没有输过官司,一个从来没有输过的律师,是绝对不会做亏本的事情。我留你在身边,只是因为老师,跟你本人毫无关系。”
最后一句话,直直地划清了跟思凉之间的关系,冷漠至极。
她的嘴唇颤抖了一下,额角冒出了冷汗:“傅叔……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小的时候你不是告诉过我,你很喜欢我吗?”
“哼,你那个时候是几岁?十一岁?还是十二岁?”傅其深冰冷的话语直接将思凉的心扔进了谷底。
她的牙关慢慢地紧咬在了一起,抬头直直看着他,他俊逸的眉宇之间扫过一丝不耐:
“别把我想得太好,我也是男人。”傅其深开口,终于转过了身去。
他担心再这样看着思凉,自己会心软。
他的手指慢慢蜷缩在了一起,他不能够心软,与其毁了她,不如让她恨他。
但是下一秒,两条纤细的手臂忽然紧紧圈住了傅其深的腰际,思凉不管不顾地跑上前从背后抱住了傅其深。
她把脸庞紧紧贴在傅其深的后背上,低声抽泣:“傅叔,我知道你说这些话是想要故意跟我划清界限,就像上次在婚纱店你让我帮林菀挑婚纱一样。但是我不会离开的,你再怎么不好……我也爱你……”
思凉卑微地说出最后一句话,心搅在了一起。
她害怕下一秒傅其深就会推开她,然而他却并没有。
从身前传来傅其深冷漠如斯的声音,比推开她的动作更为可怕:“你要这么想,是你自己的事。温思凉,你太自作多情了。我身边的女人可以有无数,只有你不行!”
一瞬间,思凉只觉得傅其深的后背变得极为冰冷,她自觉地从他的后被上面挪开了脸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忽然松开了手,走到了傅其深的面前,眼神几近绝望地望向他:“为什么只有我不行?那些女人有的,我都有;林菀有的,我也有……”
这句话落地,她忽然将手伸到身后拉下了自己裙子的拉链。几秒钟的时间,还没等傅其深反应过来,她已经坦诚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思凉双眼通红红肿,傅其深的眼神在那么一瞬间也是红血丝满布,下一秒他立刻从地上捡起她的裙子上前裹住:“你疯了吗?!”
思凉拼命挣扎:“我早就告诉过你我是疯了!傅其深,你看看清楚,我到底哪里比林菀不好?你为什么不要我?!”
思凉的声音近乎于撕心裂肺,她咬紧了牙关说出这些话,全然不顾自己此时的尊严。
傅其深的脸色骤然变得严厉,紧紧拽住她的胳膊让她看着自己:“把衣服穿上,现在你还有反悔的机会。否则,我不能保证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傅其深和思凉的鼻尖抵在了一起,近在咫尺之间的距离让思凉奋不顾身地将手臂圈住了他的脖颈。
他危险的话语丝毫没有让她感觉到害怕,她咬了咬下唇,红着眼看着他:“傅叔,我爱你……”
她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畔,傅其深瞬间皱紧了眉心,眉宇之间扫过一丝无奈。
她生涩地吻着他,几分钟后,思凉终于松开了傅其深,她仰头微笑:“傅叔,你也没有拒绝我,这说明你还是喜欢我的,对吗?”
这句话落地,傅其深忽然愈发靠近了一些思凉,让思凉误以为他是要吻她,然而下一秒,他开口:“我说过我也是个男人,男人对于女人的主动一般都不会拒绝。跟喜不喜欢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句话相当冷漠,然而下一句,才是压垮思凉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果你还想继续这幅样子在我面前丢脸的话,我不介意要了你。但是温思凉,你想清楚了,无论如何,我都会娶林菀。”
毫
无商量的口吻,让思凉的心一下子变得冰冷。
她咬紧了牙关,眼泪再一次充盈了整个眼眶,她有些绝望地抬头,凝视傅其深的眼睛:“傅其深,你的心未免也太狠了……既然不喜欢我,当初就不应该对我那么好!当初你就应该意识到,我跟你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你对我那么好等我长大了该怎么办?傅其深,你就是一个魔鬼!”
思凉撕心裂肺地大喊着,全然没有意识到此时门忽然被打开,门口站着的两个瞠目结舌的人。
傅其深此时背对着门,幸好他的身体挡住了思凉,没有被门口的人看见她的身体。
“思凉?!”陆迟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惊恐。
因为从门口这个角度望过去,虽然思凉被傅其深遮着,但是也可以看见两人刚才发生过什么。
下一秒,傅其深立刻扯过被子裹住了思凉,他回头,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的陆迟迟,以及她身旁的白子阳。
白子阳被这一幕惊呆了:“乖乖……”他看到思凉这幅样子,再看了一眼傅其深略微有些红肿的嘴唇,一时间什么都明白了。
他抓了一下头连忙解释:“老顾和我都不放心你,所以我就赶过来看看。在门口的时候遇到小思凉的朋友了,所以就一起上来了……”没想到竟然会撞见这么一幕。
思凉羞愧的红了脸庞,其中愧占了大多数。
相比较于白子阳而言,陆迟迟是真的惊呆了!
因为她不知道思凉喜欢傅其深,只知道她一天到晚念叨着傅叔长傅叔短的,她权且当做是她依赖傅其深,今天这一幕才让她明白了思凉的感情。
“迟迟……”思凉看到陆迟迟的时候也震惊了一下,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更多的人知道只能够让她蒙羞。
白子阳见状连忙拉住了陆迟迟的手臂往外拖,一边对傅其深和思凉道:
“你们继续……继续。我们先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强行拉着陆迟迟离开了。
思凉的思绪一下子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状况给搅乱了。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又重新看向了傅其深,没想到傅其深忽然开口:“你现在满意了?让你的朋友也知道了,你觉得很骄傲?”
思凉咬紧了下唇,颤抖了一下唇畔:“我没有。我一直都小心翼翼地不让别人知道我心底的秘密,因为我知道你是名律师,你的名誉很重要,所以我谁都没有告诉。傅其深,你怎么可以这样看我?”
她茫然地看着他,紧紧抓着手中的被子。
傅其深的目光只在她的脸上淡淡扫了一眼便转过了身去,他略微别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我跟林菀结婚后就会搬出去住。只要你愿意,这幢别墅就是你的,你还可以继续住在这里。”
像是交代好一般,傅其深开口,让思凉濒临绝望。
“傅叔你这是要跟我道别的意思吗?不用了,我不需要再住在这里了。今天就算你不开口我也要跟你道别了。”思凉有些嘲讽的话语说出口,让傅其深皱眉转过了身来。
他不解地看向她凄凉的眼神,她扯了扯嘴角开口:“我妈从美国回来了,她来接我回去了。”
这句话说出口,是傅其深也始料未及的。
如同思凉预期一般,傅其深的脸色忽然变了,不等傅其深开口思凉便继续道:
“很震惊吧?我也很震惊。我跟她十几年没见面了,第一眼我甚至都没有认出她来。挺好的,毕竟她是我妈,我再也不用寄人篱下了。”
她冷笑,从傅其深的身边准备擦身而过,因为再继续呆下去,她真的害怕自己会奔溃。
今天在出租车上,当路婷提出来要带她回美国的时候,思凉是抗拒的。因为她不愿意离开养了她十年的傅其深。
但是现在,傅其深的那些话让她近乎绝望,再留下来已经毫无意义可言,只能给自己带来屈辱。
在她从傅其深身边走过的那一秒钟,傅其深忽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他的目光很不悦:“我允许你走了吗?!”霸道的口吻,就连傅其深都没有想到自己脱口而出的竟然是这样的话。
思凉目光寡淡地扫视了傅其深的眸子一眼:
“傅叔,我已经成年了,应该有自己选择去哪里的权利了吧?况且傅叔,当时我未成年的时候我的监护权也是在我妈的手里而并非你。你是律师,这一点你比我清楚的多,你没有权利拦着我。”
这是思凉第一次用这样的口吻顶撞傅其深,在傅其深的印象当中,思凉一直都是乖顺的,她经常会揣测傅其深的意思,温顺地惹人心疼。
然而此时,是傅其深先用到在她心脏上刺了一刀,现在他的确没有资格拦着她。
他松开了拽紧她的手,脸色很冷淡:
“随便你。”
话落,他甩下了思凉先离开了这个房间。
待他离开之后,思凉像是奔溃了一般,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她低声地抽泣,眼神极为无助。
其实,只要傅其深开口挽留她,哪怕只是一个字她也不会走的。但是他没有。
傅其深是何等的冷心肠,她比谁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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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宅外,陆迟迟惊魂未定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还沉浸在刚才那个“恐怖”的画面当中,脑子里很乱很乱。
白子阳原本是不想理会她的,当他想要径直走向自己那辆亮眼十足的红色跑车的时候,看见这个女人僵持在原地,便蹙眉走了过去:“喂,至于吗?不就是发现自己的好朋友爱上了从小照顾她长大的叔叔吗?这有什么?”
白子阳生性油嘴滑舌,原本不喜欢多管闲事,但今天莫名地却多说了几句。
陆迟迟闻言蹙眉瞪了他一眼:“这有什么?!傅其深可是思凉的叔叔啊,她怎么可以……原来外界的揣测都是真的……”
白子阳觉得可笑便凑近了陆迟迟:“他们又没有血缘关系。这声叔叔只要温思凉不愿意随时可以不叫。对了,外界揣测什么了?”
白子阳只是觉得好奇,因为他们发小几个当中,傅其深是最年长的一个,也是做事最稳重的一个。他的身边这几年虽然没有缺过女人,但是鲜少被外界知道,所以就更加好奇了一些。
陆迟迟见他靠近自己,连忙后退了两步:“你要干什么?!”她双臂抱住自己,惊恐地瞪着他。
白子阳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防备心理极重的女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气:“我干什么?你以为我要对你干什么?可笑。”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陆迟迟,一边低声摇着头开口:“啧啧,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还觉得我会对她做什么……”
“你说什么?!白什么阳的,你再说一遍!”
陆迟迟咬紧了牙关瞪着白子阳,上前几步毫不示弱。
白子阳冷笑扯了扯嘴角,他向来纨绔:“早早是吗?我说你没身材,也没脸蛋。听清楚了吗?”
他笑眯眯地靠近,没想到下一秒,陆迟迟一脚踩上了白子阳的脚:“听清楚了,大,叔!”
“啊!”白子阳的脚上传来一阵剧痛,痛的他倒抽了一口冷气,陆迟迟这才满意地松开了脚。
“你叫我什么?!”白子阳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问迟迟。
迟迟嘴角浮起一丝轻蔑的笑意:“大叔啊。还有,我不叫早早,我叫迟迟!”
说完,陆迟迟扭头就要走,白子阳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做大叔,要知道他还是风华正茂啊!
他上前挡在了陆迟迟的面前,咬牙切齿:“我才29,算什么大叔?!”
“不好意思,我才21,你比我大了八岁,难不成还要我叫你哥哥不成?”陆迟迟戏谑道。
“你!”白子阳刚刚伸出手指要反驳陆迟迟,下一秒,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只能先拿出手机,陆迟迟看到他看到手机屏幕的那一瞬间,脸色有些难看。
陆迟迟隐隐约约看见屏幕上有三个字:钟无艳。
她惊了惊,心底嘀咕着现在还有这种名字……
“喂。”如果说白子阳刚才是愤怒的话,那么现在他的心情就是沉郁。
那头传来黎晚温柔的声音:“子阳,我回国了,不好意思,我家人逼着我来找你……”
傅其深曾经一语道破天机,他说白子阳这辈子最讨厌两件东西:一个是受人摆布,另一个则是黎晚。
而恰好白家和美国黎家的联姻就是结合了这两样他最讨厌的东西。
黎晚很瘦,有点黑,脸上有一些雀斑,所以被白子阳一直嘲讽说是钟无艳。
一个月前他从美国逃婚回来,就是为了逃避这个黎晚。
“你现在在哪里?”白子阳倒吸了一口气,Shit!这个钟无艳真的是躲也躲不走!
“我在你家。”黎晚说话一向温柔,但是这样的口气落入白子阳的耳中便是故作姿态。
“我马上回来,你赶紧给我收拾好东西滚回你的美国去!我一回来就送你去机场。”白子阳瞬间收了线,也不等黎晚的回复。
陆迟迟被这一幕吓到了,愣愣地看着白子阳没说话。
白子阳也没心情跟她说话了,径直走到车子前,驱车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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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氏律师行。办公室内,啪的一声,一叠文件被扔到了秦洛的面前。秦洛吓得连忙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