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那异样的眼神,我用脚拇指头都能想到他的“特别”指的是什么。所以,我抽出两张钞票,扔到了地上后,拿上我的包后,一句话不说的就走了。
后来那个摄影师给我打电话说我的照片被杂志选中了,让我回去再拍两张。我怎么可能再去
邱青山给我打过很多次的电话,我都没有再接。
快过年的时候,我跟父亲说去李兰香家里住几天。父亲说他也去看看。于是换了身干净衣服。陪着我去集市上买了些礼品后,便踏上了去市里的客车。
到了市里,他就问我当年的事儿。
我指着汽车站西边那个天桥说:“当年,我妈就是在那底下生下我的。”
他拄着拐棍,愣愣的看着。很是感伤的说:“也是在那死的吗”
“嗯。遭了不少罪。”我想着她临死前那个夜晚,那个陌生男的在他身上运动的情景,很是感伤。
“要过去看看吗”我问。
“不了。走吧。”他拄着拐艰难的向前走。他是没有勇气去看吧
“哎呦老莫你你你,你拿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啊”李兰香客气而高兴的接过我父亲手中的东西说。
“快过年了,我来看看你们。哈”父亲说着就四处的打量着李兰香家的房子。“你们的房子真大真好。”
“哈哈前些年刚买了。快,快来坐坐。”李兰香搀扶着父亲赶紧的去坐下。
坐下后,李兰香就三句不离我的讲我以前生活中的趣事。说着当年我跟她在老房子里挤一个屋睡觉,说我搬新房子后的高兴,说一边墙上我长个的标记。等等等等
两人笑声不断。
末了,父亲捧着茶碗,深叹口气说:“我们那边最近也快拆迁了。等我们拆迁后,我也带着因子换个好点的房子。”
“是吗太好了啊老莫,你那么大个院子可是值很多钱的啊房子是一定要换的啊”
“对对对。换,换,一定换个好点的。”父亲说着又端详起李兰心情的房子,脸上的皱纹高兴的都聚到了一块。那一脸的期待却让我的心里越来越不安。
“具体拆迁的日期定下了吗”李兰香问。
“听我们支书说原本年前就动手拆的,可是这些日子也没什么动静了。不过,听说规划、图纸什么的都去审了,应该变不了卦。”
“是吗哪里开发的啊企业行不行别盖到一半不盖了。”
“不会不会,我见过那个老总的。我们支书也打听过,那个公司在我们邻市,实力在很强。开发了不少小区。”
“哈哈,好老莫啊你这真是老来福啊时来运转了”
他俩聊的开心,可我却听不下去的站了起来,转身去了自己的房间。
拿出手机,翻着自己的通讯录上邱青山一个个的未接电话,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父亲的微笑,李兰香的开心,在我心里阵阵翻涌。
那刻发现这个社会上,很多人的笑容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哪怕是自己的亲人也一样。
如果我不答应邱青山,家里的老房还会拆迁吗
我思考着的时候,邱总又打来了电话。
想着父亲与李兰香的欢喜模样,我比以前更犹豫不决。内心也是越来越矛盾,越来越挣扎。
响了很久之后,我仍旧是没接。
中午吃饭的时候,肖警官也跟父亲聊起了拆迁的问题。他比李兰香更开心,因为,如果我们拆迁富裕了之后。李兰香也不用借给我钱让我上学了。
中午吃完饭,我和李兰香一起送我父亲去了车站。
李兰香看着我父亲一瘸一拐的,在我父亲上车远去之后,转过身竟流下泪来。
“妈。你怎么哭了”
“唉,老莫真不容易啊你也不容易你看你去待了半年,妈瞅着你都跟大了好几岁似的,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事真是一点不假啊。好了,这下好了,房子拆迁了,你也有好日子过了”她很是激动的说。
我的心,又沉重了几分。
和李兰香回到家,肖亮去同学家待了一天也没回来。我也落得个清静。
躺在床上,便思考着房子拆迁的事。最终,忍不住的,主动给邱青山打过了电话去。
“在哪呢”他接通后直接问。
“市里。”我微微冷的说。
“嗯。那什么时候见一面”他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生气的味道。仿佛我从来没有挂断过他电话似的。而且上来就要约我。
“我一直不接你电话,你不生气吗”我问。
“我不生气,尤其是你问了这句话后,我更不会生气了。反而很开心。”
“是吗”我不解的问。但是听他的语气,确实很开心。
“嗯,你从不接电话,到接我电话,心里是不是经过挣扎经过挣扎之后。人就会做出决定;而你现在打电话,就表明你已经决定要向我妥协了,我说的对不对”
“呵”我忽然有种无言以对的恐惧。这人学过心理学吗
“是不是觉得我很会琢磨一个人的心”
“对。你很会琢磨。”
“你也要学着琢磨啊。我们经商的人是必须要学会琢磨购买者心思的。这是最基本的能力,懂吗”
他轻松的说,让我感觉他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商界老狐狸
但是我的字典里没有狐狸。我这辈子也不会当狐狸;我只会学着做个猎人,一个被老狐狸折磨出来的猎人。
但是,十六岁那年,我还不是个猎人,就连狐狸都算不上;就像当时我在夜宴,还没有将自己变成黑蜘蛛一样。
人,总是要经过些磨难才会改变和成长的啊
温室里的小花朵,怎经得起风雨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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