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2 / 2)

根生给郑援朝使眼色,阻止了少年人的好奇心。他只含混地用总理的话安慰女知青,一个人的出身不由己,但道路可以自己选择。

女知青古怪地笑了声,喃喃自语般“杀了我们全家,我还要感恩涕零。真是荒谬,恶心的荒谬,肮脏的荒谬。”

郑援朝不明白这位年轻的代课老师到底在说什么。

少年看着对方消失在集市中的背影,担心她会想不开,再一次跳河自杀。

根生沉默许久,只能摇头“没事,她就是一时间脑袋转不过弯来。今天的事,咱们就当不知道,谁也别说。”

少年郑援朝疑惑,却还是听话地点头。

当然,他也没了跟人议论的机会。

因为从此之后,他再也没见过这位女知青。直到秋收,他才听村里头的其他知青说起,她上大学走了。

少年人疑惑,她不是上不了大学才跳河的嘛,怎么又能上大学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也许只有郑大夫才知道。

那年九月,在钢铁厂医务室工作的郑云被抽调去参与大学新生入学体检。

她见到了自己娘家村上的代课老师,妇科检查结果显示,年轻的女教师处女膜新鲜撕裂。

惶恐的姑娘央求郑大夫给她药吃,那种探亲避孕药,吃了可以不怀孕。

可是,距离她被糟蹋已经过去好几天,药物根本对她无效。

第二年的初夏,女大学生跪在郑云面前,央求她救救自己。

那个年代不像现在,意外怀孕可以自己选择流产。当时没有介绍信,医院根本不可能给人做流产手术。

更何况,女大学生又哪儿来的勇气告诉别人自己被侮辱践踏的事实。

没有人会同情她,人们只会嘲笑她好吃懒做,不肯扎根农村。

为了回城上大学当国家干部过好日子,松了裤带的女人,活该被戳脊梁骨。

父母早就在反复中疾病缠身含恨离世,她找不到人求助,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唯一知道她秘密的郑大夫身上。

她知道他们都是好人,郑家老太是好人,大爹婶婶是好人,陈家大哥跟郑家小弟是好人,郑大夫也是好人。

她能求助的只有善良的好心人。

那个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她身体的孩子,是由郑大夫帮忙接生的。

孩子生下来以后,女知青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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