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芬妮恐怕也理解姐姐的担忧。所以尽管她在医院里头为难的已经掉眼泪,却还是努力帮姐姐说话。
“根生跟桂芬没亏待两个丫头啊。”外婆往大锅中倒入焯过的鸡块翻炒,又加了干辣椒、生姜还有八角跟酱油炒的入味了,再添上半瓢水,让林蕊大火烧开。
今儿晚上,她要烧大盘鸡。
她一边切土豆块,一边唏嘘,“早前她娘家村里头有人去深圳打工,说要带着春妮一起去,挣的钱比在镇上服装厂多一倍。桂芬愣是舍不得,怕女儿年纪小,在外头被人欺负。家里头又不是穷得揭不开蜗,能吃饱饭就没理由让女儿出去受罪。”
就是上学,两口子也是正正经经让孩子读完了初中。后来春妮初中毕业,港镇高中撤销掉了,她自己又考不上其他学校,能怪哪个啊。
农家就这条件,没能耐供着小孩一年两年的复读下去。姑娘家进不了学还不赶紧找个营生上班,以后怎么过日子怎么找婆家。
外婆压低了声音,嘴巴朝左边努“老太也伤心了,一晚上都没睡好。”
以前孩子不这样的,再不高兴那也是亲爹啊。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团结。跟红顶白的那是外人,自家人无论怎样都不能光打自己的小算盘。
林蕊沉默半晌,慢吞吞地开口“可根生叔叔跟桂芬婶婶的确更看重他们的小儿子啊。”
“都生下来了,当然得看重。”
外婆不以为意,“十个手指头还有长短哩,我喜欢你妈,你外公更心疼你舅舅,你妈就不孝顺你外公,你舅舅就不管我啦。没这个道理,人心本来就是偏着长的,谁说一碗水从来都平平的,那都是嘴上讲讲而已。大差不差过的去,就行了。”
林蕊觉得这个话题实在太深奥,想了半天,她决定还是归咎于钱。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真理啥时候都能套着用。
比方说芬妮家的矛盾,根本问题就是没钱闹的。要是他家富裕,无论掏三千还是一千五,都不至于伤筋动骨,那也不会闹到现在这么僵。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而这个世界上百分十九十九的问题都是钱的问题。
外婆叫她一通胡搅蛮缠说的头晕脑胀,却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不是钱的问题,是人的心。”
春妮要真没钱,桂芬自然也不可能逼她,当妈的就是去跪去求也会把一千五百块钱交到小女儿手上。
“芬妮这丫头也是犟,她姐不给她钱,她一不跟她妈讲,二也不来我们家,就这么跑去医院里头。”外婆叹气,“她哪儿来的能耐扛得住呢。天上又不会下钞票雨。”
这事儿在林蕊看来好像有点儿罗生门,她实在懒得听纠葛,只赶紧转移话题“桂芬婶婶不产后抑郁啦那她前头干嘛一直跟根生叔叔吵”
“噢,那个是另一回事。”外婆脸上的神色舒缓下来,夸奖小外孙女儿,“要不怎么讲我们蕊蕊是个福将呢。你要是不怂恿你舅母扩大养鸡场规模还养蚯蚓,人家教授怎么会到我们村里头来。”
农学院教授的妻子是心理学专家,也是国内最早从事心理咨询的临床医生之一。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原本不管是林母劝还是老太喊她来家里头说话,桂芬婶婶都跟钻进牛角尖出不来一样,结果人家专业的心理医生就跟桂芬婶婶在屋里头待了一个多小时,桂芬婶婶出来就不再对丈夫横挑鼻子竖挑眼了。
心理医生说了,下个礼拜她还过来找桂芬婶婶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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