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窑洞里头一排排的,全是鸡笼。
外婆看着这么多鸡直犯愁,要是生的蛋卖不出去,投进去的钱岂不是全打了水漂。
鹏鹏倒是胸有成竹“卖不掉就直接杀了鸡吃。”
外婆嗔了眼孙子“这么多鸡吃不完的。”
鹏鹏皱起眉头,认真地思考“鸡肉可以做罐头,鸡骨头可以卖鸡架子,对了还有鸡爪。我二姐说卤凤爪给我们吃。”
外婆一拍脑袋“哎哟,我把这事儿给忘了。等等,我赶紧回家看,跟福全说好的,他去供销社进货帮我买鸡爪来着。”
福全就是村里小店的老板,他家有辆三轮车,每次他都是骑车去镇上供销社拉货。
林蕊顿时羞愧,造孽啊,她要鸡爪就是为了垄断郑家村的卤菜市场。
祖孙四人回到家,老太正坐在廊下晒太阳。
她指着院子中央的大水桶道“都在那儿呢,福全给你打了桶井水把鸡爪泡上了。”
林蕊的脑袋真要低到尘埃里头去了。
可惜羞愧阻挡不了她挣钱的脚步。反正福全叔叔又没正经将卤菜当成生意做,否则哪能那样马虎。
林蕊捋起袖子抓着剪刀要剪鸡爪指甲。
老太在边上看着,赶紧催促“护袖,把护袖带戴好,不然又是你妈遭殃。”
林蕊倒是有心想挣钱给她妈买个洗衣机呢,可惜筒子楼里头太憋仄,根本没地方安装。
好在钢铁厂总是不缺热水的,厂里头职工都拿家里衣服在单位洗。
不知道为什么,林蕊老想到甲午海战上,在军舰炮筒上晾衣服的清军。
江州钢铁厂的倒掉,大概也不稀奇。
很多问题也许在职工习以为常的熟视无睹下,就已经产生并发展到无法控制的地步。
鹏鹏给他姐拿来护袖,好奇地问“二姐,你这是在干嘛”
“剪指甲,不然吃的时候会划到人嘴巴。”苏木埋头干活,动作快得很。
老太在边上伸着头,看得津津有味,还要贡献出瓶私藏陈年黄酒,用那个糟鸡爪,香
林蕊笑着回过头“老太,我这鸡爪不糟的,直接煮了吃。”
院子门响了,芬妮拎着菜篮进来,笑着问林蕊“你又做什么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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