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在农村骂女性是婊子是泛指,什么情况下都能拿出来骂。
眼下也不晓得到底能瞒老太多久。
好在天冷了,老太晒太阳的地方换成房里头,大概碰上人说嘴的概率会小点儿。
郑大夫还是难以相信,一个劲儿让弟弟回去把事情问清楚。
女孩子到了这个年纪,免不得心思深,怕有什么隐情,不肯跟大人说。
弟弟叹气“我也希望是李家丫头冤枉了她。可是人家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她但凡说一句不是的,我们也都会相信她啊。”
现在的世界变得太快。
以前都说越穷越光荣,现在却是笑贫不笑娼。
还有地方未婚妇女成群结队地出去当小姐,挣了钱回家盖新房,家里人反而觉得面上有光。
弟弟临走之前,郑大夫叮嘱他找机会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
空口无凭,什么事情都得讲证据,不能由得人上下两张嘴皮子一翻。
有的时候,小孩子赌气闹出的后果,她们自己心里头根本没数。
郑大夫在床上翻了个身,愁肠百结。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想到赵镇长那张肥头大耳的脸就心里头发慌。
不该的,她不该一时心软,把孩子带回港镇。
那个地方,她应该拦得结结实实,坚决不能叫孩子踏足半步。
远远的,火车鸣笛声响起,车子呼啸着往前开,夜色茫茫,不知道究竟开向哪里。
她没办法再躺下去,轻手蹑脚地下了床,然后静悄悄地进了里屋。
房间里头静悄悄的,两个孩子都睡得喷香,下铺的小女儿更是打起了无忧无虑的小呼噜,还将半点儿姑娘相都没有的将脚探出了被子外。
林母帮她掖好被子,再看上铺睡得规规矩矩的小苏木,忍不住在心里头叹息。
宋朝的那位大诗人说,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她不要孩子当什么公卿,只要他们平平安安长大就好。
苏木常年在外露宿,天生就比旁人警觉些。
他感觉到了人的气息,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嬢嬢,怎么了”
“没事,蕊蕊踢被子了。”林母摸摸他的头,安慰小少年,“好了,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