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鑫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压低声音用气音道“她怎么能这样做”
林蕊也在门帘背后叹气,这是坐实了春妮跟那个抛弃他的货车司机共同搞仙人跳敲诈赵公子的事实。
现在照相机对于普通家庭来说绝对是奢侈品,更遑论还没有发明出来的拍照手机。
正常情况下,被强暴的女性,又怎么可能拍下这些照片。
她被强暴,那拍照的人在做什么了他就在边上一直看着吗。
“这个人跟赵公子赌钱,输了,拿我抵押跳黑光舞。姓赵的糟蹋了我,然后拿这些照片强迫我继续被他侮辱。你们要不信的话,现在去他家搜,赵家还有底片。”
别说是偷听的林蕊了,此刻跟大女儿说起这件事的郑大夫都觉得自己迷糊了。
就跟那个日本电影罗生门里头一样,每个人嘴里头关于这件事都有个说辞。
春妮的一鼓作气还没完,她冲着跟随省里领导下来的记者拼命磕头“记者老爷,请你们用相机记清楚了。我不会上吊,也不会跳河,更加不可能喝农药。要是我死了,肯定不是自杀,而是有人不想让我再张嘴讲话。”
少女的举动震惊了在场的男女老少,也让门帘子后头的林蕊瞠目结舌。
她不知道该怎样评价芬妮的这个姐姐。
如果说这个十八岁的农家姑娘蠢,她却知道用最原始的拦轿告状方式,将这些捅到高位者面前。
能够有如此智慧跟魄力,林蕊觉得不该是纯粹的瞎猫逮到死耗子。
向县里头告状,这件事有可能会被捂住。官场也是个场,赵镇长能掌权港镇数十载,上头要说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谁信啊。
可是这场的辐射范围也有限,也许是县里头的,也许是市里头的,真正再往省里头走,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了。
否则他不会这么多年都没挪个窝。
况且就算赵镇长有省里关系,春妮也不怕,因为她还找到了一个对付权势的最好武器舆论。
1988年的港镇没有微博没有网络,春妮在记者面前磕得头破血流。
这个林蕊不知道应该怎样描述的姑娘,以一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决绝凄厉施展了她的报复。
她自己就是最大的炮弹,毫不迟疑地拉开了引线。
无论她自己以及她的家人会为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桂芬嫂嫂说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她就支持女儿告下去。
旁人怎么讲不要紧,春妮是她女儿,她绝对不放过糟蹋了她女儿的畜生。
林鑫从最终的震惊中清醒过来,理智地指出其中存在的疑点“赵家的肯定不是东西,但春妮的话也未必都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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