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花派是个正道门派,成立至今也不过十数年,建立门派者便是这现今掌门沅灵子的师尊。

浣花派只收女弟子,向来神秘,武林中人对她们大多不熟悉。

待那沅灵子走到三人面前,三人才终于看清了她的模样。

只见那沅灵子身材娇小,曲线玲珑,她亦是面戴薄纱,只露出一对秋水含睛的眼睛。光这一对眼睛,便能猜测出沅灵子容貌之秀丽。

看着竟是年纪很轻,不会超过二十岁。

据传这位沅灵子武功高强,尤其一身轻功,更是卓绝。

游不为对她很是敬重,见了她便拱手道:沅灵子掌门,请问可有什么头绪了?

沅灵子摇了摇头,抬眼看向叶呈和沈澜洲。

游不为连忙为他们互相介绍。

浣花派是名门正派,门派因成立不久的缘故,门主都是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每个正道人士都以叶呈为榜样,对他尊崇异常。

此时在这里见到叶呈,浣花派的众弟子自然激动非常,人群中一阵骚动,看向叶呈的目光里满是憧憬的光亮。

也是,叶呈武功高强,年岁又轻,生得还这样俊美,最是讨这种刚入江湖的小姑娘欢心了。

对沈澜洲,她们却又是另一番表现了。

现今江湖正邪之道森然,浣花派身为正派,门下弟子对沈澜洲这个邪道魁首自然是多有痛恨、多有不屑的。

可偏偏沈澜洲又生得俊美不输叶呈,小姑娘年华正好,正值情窦初开,虽心中知道沈澜洲作恶多端,可一看他那对含笑带情的眸子,一腔的替天行道便只剩下了含羞带臊。

叶呈与沈澜洲两人站在一起,一人白衣、一人玄衣,皆长身玉立、龙潜凤采的。

简直让人看花了眼,一时都不知道该先看谁。

倒是沅灵子,虽看着年岁不比身后的弟子们大多少,却是冷静许多,与三人交谈了片刻之后,便领着身后的众弟子离开了。

不多时,叶呈与沈澜洲也回房安置去了。

游家庄园面积甚大,叶呈又是这样的贵客,游不为自然是用最好的招待。

分配给叶呈与沈澜洲居住的是栋独立的院子,位于庄园的一角,距离主厅既不至于太远,又保证了平日里足够清静,不会被打扰。

院中种了不少花草树木,幽静得很。

身处游家庄园,叶呈担心沈澜洲对他人不利,一到房间便又拿出了那几条锁链,将沈澜洲的四肢固定住。

只是这次像是因为担心沈澜洲被镣铐嗑痛,叶呈竟还细心地向庄园中的仆人要来了棉絮,垫在了镣铐里面。

沈澜洲靠坐在床头,相当配合地由着叶呈动作,见状笑眯眯地道:叶兄今日怎的如此细心,我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叶兄若真心疼我,沈澜洲说着笑着俯下身靠近叶呈,一双眼睛满是笑意地看着他,不若放了我吧?叶兄难道真舍得送沈某去死?

叶呈抬眼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伸手推开他,站起身来转身离开。

竟是未发一言。

叶兄干什么这样冷漠?沈澜洲在他身后笑着挑了挑眉,你我好歹也相处这么长时间了,总该有些感情了。叶兄你说我这次若助你擒住了蝶衣客,也算是为武林做了件好事吧?到时候,叶兄可否放了我?沈某保证日后改邪归正便是了。

沈澜洲说话的声音懒洋洋的。

他说话向来这样,三分真、七分假,让人听了一时也摸不清他说的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叶呈的脚步顿了顿。

他没有回头,却在打开门之前缓缓回道:沈澜洲,若你能保证日后改投正道,我叶呈必定在将你押回天山后,在全武林面前力保你性命;但若你不能保证我必定亲手取你首级。

叶呈说话的声音永远清清冷冷的,像是不含一点感情:此处距离天山相隔甚远,沈兄还有一路的时间可以慢慢向我证明你的‘改邪归正’。

叶呈说着转过身来,他抬起手,沈澜洲看到他的手里似乎正抓着什么。

那似乎是一张字条。

沈澜洲的脸色变了变。

但是,日后若再被我发现沈兄你与教中弟子耍这些小手段,叶呈说着手一用力,掌中字条瞬间化为粉末,到达天山后,我必定亲手斩你于剑下。

叶呈说着定定地盯着沈澜洲看了半晌,半晌后才垂下眼,转身离去了。

沈澜洲仍坐在床上。

此时天色已暗,屋子里并未燃烛,显得有些昏暗。

沈澜洲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眼里不含一点笑意。

事实上,当叶呈拿出那张字条的时候,沈澜洲原本眼里满盛的笑意便在瞬间完全消失了。

沈澜洲在原地坐了许久。

然后他慢慢地起身,来到桌面,伸手点亮了桌上的烛火。

烛火摇曳,慢慢地将一室照亮。

沈澜洲坐在桌边,一手支着下颚,一手拿着签子挑着烛火。

呵。在一室寂静中,沈澜洲突然笑了笑,烛火摇曳,直衬托地他一张脸如水墨画就。

妇人之仁。他冷漠地笑着说。

*****

与属下的通讯被叶呈发现了,自然就不能再进行下去了。

沈澜洲一下子又回到了刚被叶呈捉拿时的孤立无援的境地。

这可实在是有些可怕。

尤其是近期叶呈忙于查探蝶衣客的事情,整天忙得不见人影,沈澜洲已经几日未曾见到他了,连从叶呈那里套话都没法套。

日子过得实在是有些两眼一抹黑。

沈澜洲向来最不喜欢这种事情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

这种无所事事的现状让他有些烦躁。

不过好在老天爷似乎也有心帮助他,很快就为他送来了下一个传递消息的途径。

这日未到正午,沈澜洲没有向以前那样在床边休息,而是坐在窗边,一边饮茶,一边等着对方的到来。

茶刚喝了半盏,沈澜洲便听到窗外的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

沈澜洲被茶盏掩着的唇角勾了勾,一抬眼,果然就看到有人正在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朝自己走来。

来人是一个年约十八的年轻男子,生了一张清秀的容颜,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衣,气质干净,我见犹怜。

同样的颜色,穿在叶呈身上给人的感觉一种冷寂寒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远感;穿在他身上,却成了温润天真、初入武林的懵懂感。

望乡见了,却是一声惊呼。

只因这个男子,竟就是那苏少眠!

原本沈澜洲与苏少眠的姻缘,该在几日前、从沈澜洲受伤那日就开始的。

苏少眠捡到了重伤的沈澜洲,细心照料之下两人渐生情愫。

可这个世界一开始的世界线不知何为出了点小状况,苏少眠没能先捡到沈澜洲,先发现沈澜洲的成了叶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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