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郎中本着医者仁心道:现在你夫郎体质弱,也不敢给他用大补的药,怕他虚不受补。不如先食补,体质好了些,在吃药调理。
没有趁火打劫,而是给出眼下最合理的建议,这样的品行令周景欣赏。他客客气气谢过,然后指着沈霖道:他也受伤了,给他也瞧瞧吧!
钟郎中再次大惊,农家人有病能挺就挺,家里汉子舍不得的就是花钱给请了,已经是夫郎媳妇嫁对了汉子。可周景竟然肯为夫郎的弟弟花这种在村里人看来是‘冤枉钱’的银子,这周景的品行钟郎中感叹,果然没有办过事,还是不要人云亦云的好。都说周景混账,但如今看来这般‘混账’的家伙,村里能多几个就好了。
沈霖的伤不重,大部分棍棒都被沈墨给挡了,所以钟郎中也就给沈霖开了点外敷的药,嘱咐他按时敷上要不了几天就能好。
就这么点东西,结账的时候就花了五百八十文大钱,沈霖看着周景付账颇有点胆战心惊。
送走了钟郎中,周景就连忙赶回来。
沈霖,你先出去,我给你哥上药!
沈霖困惑道:你给我哥上药我有什么可避讳的?
周景冷哼:你没夫君,你哥可有,现在他是我的夫郎,身上自然只有我能看!
沈霖:
沈霖气呼呼走出去了,沈墨无奈道:你总是逗他干什么?
周景一脸严肃,在正经不过:我可没有逗他,我说的很认真!
沈墨:
沈墨身上的伤虽然没伤到骨头,但是很深,周景给他敷药的时候手都止不住颤抖了。他不知道自己以怎样的心情给沈墨上完药的,紧咬的牙关似乎比沈墨还疼。
小墨,是我没用,没护住你,不过你放心,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发誓,绝不会再让你伤到半根头发丝!这仇,我一定要报!
沈墨道:景哥,不值得,为了我爹搭上你不值得,你不要做傻事,我受伤了可小弟也脱身了,以后躲着他点就没事了!
不要说这时是父父子子的朝代,就是后世真挨了不慈的父母又有几个能提到就打打杀杀,最多不过狠心断了关系,从此互不往来罢了。
不过周景和沈墨不同,沈老爹毕竟不是周景的亲爹,只担了一个岳丈的身份,这笔债,沈墨不能讨,却不代表他也讨不得。
周景冷声道:小墨,你放心,你夫君上次虽没本事护住你,只是因为事发突然,并不是真没本事保护好你。你尽管等着,我有法子教训他,绝对不搭上自己!
周家发生的一切,前一天约定的镇上工匠师傅们并不知道,他们如约而至。
周家的小床不大,就够两个人睡,只能在床边搭几个小凳,也顾不上避嫌不避嫌的就合衣睡下了。沈霖和沈墨身上都有伤,自然不可能让他们睡在凳子上,只能周景睡,这一宿睡的翻来覆去,十分不舒服,在加上心中有事,后半夜好不容易迷糊过去,就忘了今天镇上工匠过来盖房子的事,直到草门被敲响,周景才慌慌张张起来。
周景出来,果然是曹匠人。
周景赔礼道:昨日家里有大事发生,心力憔悴,忘了几位过来,还请见谅。
曹匠人也瞧出周景脸色的确不好,肯定家里发生不小的事情,问道:那怎么今天还开工吗?
开,总不能叫几位匠人白跑一趟。更何况我家情况你也看到了,这草屋也不遮风也不避雨,等到正夏来临,雨水大的时候怕是就住不了人了。周景说着话,侧身把人让进屋里。沈墨和沈霖迎上来说了几句话,就算见过了。
曹匠人这才放心,当初他和周景讲下的不是一天多钱,而是整个房子建完,给多钱。所以多拖一天,损失是他们。
当初说下他们出八个人周景出八个人,周景出的人都是这边的亲朋好友,到时候完全听他们的安排。
这点曹匠人可以理解,农家人盖房子一般都是自己家里出人就干了,能有几个舍得在镇上请人的。
不过是因为周景要建的太奇怪,这东西怕没有专业的匠人师傅,他们农家人自己弄不明白。
曹匠人看了一圈问道:东家的帮手还没过来吗?
周景回道:昨天家里出了大事闹到挺晚,今天就都没过来。这样,咱们几个先干着,今天我给你们单算钱,不算在包工内。
曹匠人没想到这个东家这么公道,他们即便给大户人家做工,做白活的时候也很多。
周景买下的就是他现在住的草房下面的土地,要想在这里新建采光好的新房,必然要原有的草屋推倒重建新房。为了不没有地方住,几个人令选一处不妨害的地方重新搭建了一个小草房,暂时住着。
周景也不会建房子,就是和匠人说说他的要求,监工,帮忙搭把手。干了一会知道几个匠人都不是偷奸耍滑之人,他就回屋去看沈墨。
身上还疼不疼了?一会我给你在上点药,想吃什么,做个肉丝粥好不好?周景坐到床边,翻看沈墨的衣服,轻声细语的问。
不等沈墨回,沈霖先拍手叫道:好啊,好啊!
周景根失聪了似得,仍旧只盯着沈墨,等他的答案,沈墨瞧着他两个有意思,轻生笑了出来。
行,就吃瘦肉粥吧!
周景点头答应,再次严肃地把沈霖赶出去后才给沈墨敷了遍药。
周景给沈墨用精米单煮的肉丝粥,又蒸了一碗鸡蛋糕,三人一起吃完,就算是吃了早饭。
周景的厨艺真的很不错,沈墨和沈霖吃的很给面子。特别是听了钟郎中的话,周景给沈墨盛的粥里,专门挑了许多肉丝,搞得沈墨都不好意思了,双颊红彤彤的。
对了,小弟,一会你去村里挑几个人品好,能干活的人家问问愿不愿意帮咱家盖房子。
沈霖奇怪道:你不是请了镇上的人吗,为什么还要在村里请人?
周景解释道:咱们既然以后要在这个村子住下去,就得想办法融入它,这正是一个锲机。这时候家家户户都不农忙,家里的汉子都闲着,能出来赚点都愿意,咱们用他们也算是在帮他们,他们也会感谢咱们,这就算拉进关系了,以后有点什么大事小情的看在这层关系上,能帮的都会帮一把。
哦,这样啊!沈霖一门心思在吃上,呼噜噜就喝了一碗粥,也不知道把没把周景的话听进去。
倒是沈墨又崇拜地看着周景。他知道周景要建的房子村里人建不出来,只能外请。但为了他们两兄弟在村里好过,才想出这样一个周详的办法。
沈墨崇拜地看着周景,觉得他做事太周全了。任何一个雄性被配偶以这样的眼神看着,就没有不骄傲的。
周景如一只开屏的公孔雀似得,昂着头,沾沾自喜。可惜派头拿捏过了,一筷子竟然插鼻孔里去了。
哈哈沈霖豪不给面子放声大笑。
周景觉得下不来台,狠狠瞪了沈霖一眼,凶残地眼神把沈霖吓得吞掉剩下的笑声。瞥眼脸憋的通红的夫郎,周景装模作样地清咳声。
gu903();那个小墨啊,村里人什么品行咱们几个就你最清楚,你看看哪家人品好,干活也爽利,最主要的是咱们找他家做工他心里有数,能盛咱们情,以后做个朋友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