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别提沈文,嫁到咱们村子里的双儿,统共就一个沈文生了个汉子,还只生了一个就不能生了!

一个就够了!王仁道。

那也得是小子啊!郝玉兰道:总之,沈霖不行,任何一个双儿都不行,你是我儿子,我不能叫你断了香火!

第36章雨天压货

生意上虽然多添了土豆片和海带扣,但这两种东西都是本少利薄,一日下来卖得最好的时候也才只能添上五十文左右的利润。

这日沈霖收摊回来,三人坐在一起对总账。他们出摊近这段日子除却头七八日香肠是照三十斤预备的,之后都是每天五十斤的销量。鸭货生意是最近半月才添的,所以也没赚上什么大钱。

但即便这样,沈墨还是非常高兴,手里的银子要不是有锭整十两的,都要被他怀疑是自己数错了。

景哥,这还不到两月,咱家纯利润就赚了三十两!沈墨摸着那个十两的银锭子稀罕巴巴地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摆弄。上次卖口红虽然得了五十两,可还没在手中捂热乎,睡一宿觉的功夫就没了。这次的可就是在赚家底,意义完全不一样。

沈霖也跟着开心地傻笑:大哥哥夫,我们要不要买地,村子里上好的水田一亩二十五两可以买下来,或者十五两一亩的旱田也行。在不我不怕辛苦,咱家可以和里正商量开荒,虽说开荒一亩就收十两银子,但头几年地不肥,需要养,肯定不会有多少收成,好在税收也非常少,最多头几年白忙,但往后地养肥了就好了。

庄稼人对于土地的热爱是来自本性,沈墨是农户出身,对土地的渴望同样非常强烈。

他眼巴巴地瞅着周景,双眼里写满了赤.裸.裸地直白的渴望。这样子稍有那么点可怜兮兮,像是对主人讨骨头时,小狗露出的那种单纯而直白渴求,是不讨厌并且令人觉得非常可爱的。

周景没忍住,抬手在小夫郎脸上揉了把才笑道:你要是喜欢地,咱家肯定是要买的。不过今年这个时候就算买,咱家也种不上了,所以我的想法是不如先把银子攥下,生意上也可以有个周转资金,而咱们赚了一年的银子,来年再买地也比较富裕。

沈墨点头道:只要能买上地,来年买也是一样的。

周家的银子一直是沈墨在管,周景取出十两,其余的沈墨装在匣子里又收回到柜子的暗格里。

小弟,这十两银子是我和你大哥商量好给你的分红,你拿着吧。

沈霖先是一呆,随后又气愤又有点酸涩的悲伤道:大哥,你这是要和我生分了嘛!不然怎么先是提出给我工钱,现在又要给我红利,这是拿我当外人了吗?可小弟却不敢忘自己是大哥抚养长大的,如今吃住也是在大哥家里。

沈墨被沈霖伤感的语气弄得心里同样十分难受,赶紧解释道:小弟,你说什么呢,大哥要是真拿你当外人又怎会给你这么多银子。大哥提出给你工钱的时候就讲过,你我兄弟的情意不会变,可该你的也不能少。不说别的,村里许多人家兄弟小时候无论怎样,长大了一起做买卖时,丁是丁卯是卯,这是应该的。

沈霖道:可咱家不一样,一切主意和想法都是哥夫的点子,真算起来,我最多不过是一个帮工的。拿二十文的工钱尚且算合理,可红利我绝不敢要。

沈墨劝不动沈霖,只能求助地瞅周景。周景对沈霖这一反应很满意,这才是兄弟间该有的亲情,而不是见利忘义。

决定给你分红也是有原因的。其一,这段日子你哥有病,摊子上我都没顾,全是你自己撑过来的,否则现在别说咱们还能坐在这数银子,恐怕赔得新衣服都要当掉了。

沈霖开口不知要说什么,被周景打断。

其二,你们兄弟二人和别人家不同。你大哥从小待你说是半子绝不过分。即使半子之情,自然与旁的兄弟不同。而且,小弟,最现实的是,你是一个双儿,不管怎样总是要嫁人的。我和你大哥能做的就只能是给你自主选择的自由,不逼迫你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但双儿始终是弱势群体,难孕育小子,致使许多好汉子都不愿意说双儿。而剩下汉子要不是人品太差,要不就是家里条件太差,说不上姑娘。前者你哥便是认可养你一辈子也不能让你嫁,后者虽然穷,但汉子要是上进肯干,我和你哥也都是愿意的。

有咱家的生意在,只要你两肯干,以后日子绝不会差。但怕就怕在这汉子是穷时逼不得已选择了你,那么日子过起来后,会不会生出别的心思。他要纳妾甚至娶平妻怎么办,只要你们还过一日,我和你大哥就拿他没办法一日。可要是不过,那一纸休书他肯不肯给你,给了以后又要怎么办,孤零零一个过一辈子嘛?

那日,你大哥和我说了心里的担忧,我的想法就是,咱家的生意因为最初就是咱们三个支撑起来的,虽然最开始主意是我出的,但后期的经营没有你们两个也成不了。所幸就把生意看成咱们三个共同合开的,咱们三个都是老板,咱们三个平分。算我们大头七成你三成。如此有了这三成利润,是你自己靠自己的辛苦赚来得,也不是我们白白给你的,拿着也不心亏。而且有了这三成利润在,小弟你就不怕以后找的汉子变心或者因你生不出小子亏待你。因为咱们可以招赘!

招赘?沈霖愣住了,他从没想过还有这一步要走,这关系到他以后的人生路。他明白他大哥和哥夫的意思,知道这样一来,他就算有了棵大树傍身了,以后在汉子跟前就算生不出儿子也遭不到为难。一时间,沈霖想了许多。

最后还是要了,沈霖道:大哥,哥夫的恩情小弟没齿难忘,分成小弟受之有愧,给大哥哥夫磕头,以后小弟一定会报答大哥哥夫的。

沈墨慌忙下榻扶他起来。

从前便是咱们两个相依为命,你好,大哥也了却半桩心事。

沈霖收了银子,却从不忘从中取出二两还给周景。

哥夫,这二两是我的买身钱,当初是想攥够工钱还给你的,现在既然你给我分红,这钱我能还上了。

周景也不推脱,直接收了。

夜里,忽然响雷而至,把一个阴暗黑沉的夜空劈得亮如白昼。沈墨被从睡梦中惊醒,不安地望着窗外,透过窗纸隐约可见窗外电闪雷鸣,轰隆隆地雷声响得吓人,像是随时能从外面劈进屋里。

沈墨想起从前村里的谣言,说有种雷叫天雷,声音特别响特别凶,它的出现不是因为倾盆大雨而是雷公雷母用它劈做了亏心事的坏人。

越想沈墨就越怕。以前那个周景是沈墨心头一道疤,太深,永远也去不掉了。

沈墨转头去看躺在身侧的周景,不时而下的闪电偶尔照亮周景的脸,他正睡得深沉,呼吸平稳,似并没有感觉到这可怕的雷声。越这样,沈墨就越怕。

他伸出一只胳膊悄悄撬开周景裹紧的被子,溜进他热乎乎的被窝,可这样沈墨听着外面的电闪雷鸣还是觉得怕,就又把小手伸进些,在伸进去些最后找到了周景可以轻易包裹住他的大手,把自己的小手塞进去扣住周景的大掌才稍微觉得心安些。

他自以为一切做的隐秘,却不想抬头时却被捉了个正着。

我把你吵醒了。沈墨愧疚道。

睡得好好的就被小夫郎折腾醒,周景不恼,反而声音温柔地含了故意的调戏问:你要对我做什么?周景的声音还带着睡醒时特有的朦胧的那种低沉压抑地磁性,特别性感。

纵然每日都可以听到,沈墨还是觉得沉醉,微微晃神的功夫,就天旋地转。竟是被周景把他从他的被窝里拖进自己的被窝。

周景半压半抱着沈墨,对他耳朵呵气道:早就和你说了,叫你做一床大被,你不要,现在又来偷偷钻我被窝勾引我!

沈墨面红耳赤就连耳朵尖都红了,急急地辩解道:我没有!

你就不要再狡辩了,都被我捉到了。怎么办好呢,魅力这样大,自己的小夫郎半夜醒来受不住诱惑非要按着我强来,你说我是配合呢?还是配合呢?

我我没沈墨的后半句话被堵在嗓子里再也说不来了。

这夜终究是注定再也听不见雷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