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霖表达的有些模糊,但王仁还是听懂了,出于某种沈霖自己也弄不太清的原因,他觉得周景和他们有许多不同之处,这些不同之处让他很能赚钱,不过沈霖却并不觉得怎样,相反似乎觉得他才是肯干的汉子。听着简直是小痴汉地告白,王仁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其实,我有的这点分红不算什么,要是我自己的话我根本守不住,就是抱着金鸡不知道怎样下蛋。你可以帮助我,我们共同将这些分红变得更多,甚至最后也拥有属于一间我们自己的铺子。这就是你的本事,一个汉子该有的本事。不是纠结夫郎比自己赚的多,而是想办法努力,使钱生钱。能赚来多少钱,这个就是汉子的本事。
王仁豁然开朗,笑了起来,是我狭隘了,你放心,你的几十两银子有办法让它生成一百两,我会努力拉更多的契约,这样你得到的分红就会越来越多。王仁玩笑道:突然发现我竟不是长工,而是个东家,闹了半天,在自己给自己打工。
稍晚些回来沈墨把买了鬼铺的事情和沈霖讲了,并没有背着王仁。
到底是沈霖,平时胆子再大大咧咧还是有点害怕。
那个,大哥,这可咱们办,难道咱们还真要在鬼铺里做生意?
王仁安抚沈霖道:别怕,明天让表哥自己去推销,我和你们去铺子里看看。
周景道:都不用想那么多,明天好好看看情况再说。对了,之前没告诉王大伯不用他家骡车,是因为留条后路,怕今天在镇上买不到牛车,明天没用的。既然现在买到了,咱们应该去王大叔家里和他说一声。
已经这个时辰了,竟是王贵自己在家,他婆娘并没有回来。
沈墨并未多言其他,只是道:王大伯,我家买了牛车,以后就不用你家的,感谢这几月把牛车借给我家用。
王贵楞下道:你们两个小娃娃很能干,这才几个月牛车都买上了。这是好事大伯替你们高兴。至于用我家的车,这个可谈不到感谢,你们一文钱没少给我,相反我才应该感谢你们照顾我生意。
从王贵家里出来,沈墨叹口气感叹道:王大伯人很不错,知道深浅,可惜了他婆娘
周景道:各人有各人缘由,但愿王大娘不会拖累他。
可有些人大约生下来就偏生有一套拖累人的本事。王大娘早把沈墨送她到家时嘱托的时间忘在脑后了,等到天暗了还不见沈墨驾骡车来接,这才不大愿意的往集市上赶。她大姐劝她这么晚集市早散了,沈墨说不得已经回村里叫她另外坐骡车回来。
王大娘自信满满,高傲自大,他敢!他家还得指着我家骡车呢,要是敢不等我,我就让我当家的不给他家车用,那会的损失,哭都找不到调。
王大娘扭搭到集市上一看,人群都散尽了,哪还有沈墨的影子。登时就憋了一肚子气,恨不得立刻就能好好教训沈墨一顿。
村里人家是舍不得那两文的骡车钱的,都是种地时一颗汗珠摔成八瓣赚来的。
王大娘气呼呼走回家了,累得满头大汗,口干舌燥。这么晚了,她不先回家告诉家里人声,免得担心反而去了周家兴师问罪。
王大娘叉着腰,怒气冲冲地训斥沈墨:不是告诉你去接我嘛,不接我就罢了,竟然还敢不等我。你知不知道我腿了都累折了,我告诉你,你今个不给我几斤香肠做赔礼,明天就别用我家车了。
沈墨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厌恶道:那就不用了。说完,不顾王大娘僵硬地脸色直接把门在她眼前拍上了。
王大娘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没料见沈墨敢给她甩脸子。等反应过来后再敲门,周家干脆就不给开了。
憋了一肚子气,气呼呼地回了家。
你今个怎么回来这么晚?我还以为是要在你大姐家里住下呢。
大姐家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哪有我住的地方。都是那个沈墨,气死我了,说好了接我回来,结果压根没来,我找到集市上,他们竟然早就回来了。害得我不得不又折回去,多走了不少冤枉路。
什么,你坐周家车去的,不是给你钱了,叫你坐别人家骡车去,不要麻烦他们吗?人家在镇上做生意,片刻耽误不得,怎么会上赶着提出要送你,自找麻烦,你说是不是你不要脸面非得要人家送你的?
王大娘小声道:不过就是送我一趟,有什么可麻烦的,再说那可是咱家骡车,不借给他家他家都没法做生意。
什么?竟然真的是你!你,这个婆娘,就知道眼皮子浅到处占便宜,这下好了,为了不过区区四文大钱,叫咱家损失了四百文甚至四贯。你再这样下去,这个家迟早因为你败了!
不过这么大点屁事,咱家怎么就叫我败了!他周家还不是得照样用咱家的骡车,不然你看村里其他几户人家谁家愿意借给他,用咱家车赚了那么多钱,受我点气怎么了。
糊涂,糊涂,枉我王贵一生要脸,怎么娶了你这么个连最基本做人道理都不懂的婆娘。王贵气得全身颤抖,恨不得狠狠两巴掌把王大娘扇醒。我就说好端端的,周家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突然就买了牛车,原来都是因为你,人家本来打算等段日子买的,为了不受你这份窝囊气,认可紧巴几日提前买了。现在好了,人直接买了牛车,以后再不你家的破骡车了。
不可能!他家才做那么两天生意,怎么可能买得起车,还是牛车。
怎么不可能!你自己家因为和周家沾点合作关系赚了多少钱你自己不清楚嘛!别的不说,就说咱家骡车。之前买回来就是农忙时候才会有几家租用,一年只能有那十几天能天天租出去,却也不过三十文一天的价格。其他时间里都是我跑跑脚程,拉拉村里人去镇上。可有车的不是咱们自己家,别人家也跑脚,价钱一样,人想坐谁家的坐谁家。再者村里人哪来的钱总往镇上跑,这时候就算活好,一月最多不过两三次,平常几月没生意的时候还少吗?
可你想想,自从周家租了咱家的骡车,一天就是三十文,除却阴天下雨不用,日日都用,一月下来就是九百文,将近一两银子了,用了咱家三月,两贯七百文。这么多银子的额外收入你干什么能赚来,一头骡子不过才这个价格。这是小头,大头是咱家和他家合作的鸭子。那一批鸭子就是六贯钱,两两加下来,地里一年才能赚多少。现在好了,被这么一闹,有可能全都没了,这么多银子全都没了!你还狡辩你不是败家精,我看有你咱家就别想过起来日子。什么财神爷都得让你得罪跑了,你那个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长着就为了不吓人嘛。你想想不是周家,咱们今年怎么会有布头子给你姐家拿。谁家有点布头子不是自己家里稀罕巴巴地做点东西。
被王贵这么一分析,王大娘傻了,才反应过来不是周家攀着他家,恰恰相反是他家依附周家。
隔壁听到父母争吵全部内容的儿子媳妇一听,他们娘竟如此糊涂,非要凑上去得罪周家那尊财神爷,气到真是就是娘不能骂一顿。
这可怎么办啊,爹,周景护着他那个夫郎可是出了名的,现在他夫郎在娘手里受了这么大委屈,周景怎么还会愿意把生意给咱家做?
王贵重重叹气,也无计可施。
王大娘却一拍大腿眼睛一瞪。
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我就去赔不是,他要是敢不和咱家继续做生意我就堵他家门口天天哭闹去。
娘几个儿子吓得连忙去按她。
王贵气得差点没一口气喘不上来。
都别拦着她,叫她去,反正这个家有她是过不上好日子了,就叫周家好好治她,她就老实了。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你横,沈家那个婆子不比你横,到底作到周家不用她家了。以前多牛气,现在挖门子盗洞求人给说和。可都知道周景的脾气,为了自家利益你见谁家敢为他家说和。
王大娘被王贵狠训了一顿,最后想不出别的法子,只能拿了自家攒的,又买了邻居家的,一共凑够五十鸡蛋五十鸭蛋去周家赔礼道歉。
就为王大娘这么自己不以为然地一作,王贵和他的几个儿子就要点头哈腰,赔尽不是。到底沈墨心善,收了一百个蛋,这事便算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