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小孩子是谁啊?
周景指指外面,咱们出去说,别吵到孩子,让他多睡会。
陈慧慧有点奇怪小孩儿的身份不禁多瞅了眼,跟着周景出来后还很好奇:是哪家的小少爷呢?怎么玩的这样脏?
周景淡淡道:是我和小墨的孩子。
啊。陈慧慧捂着嘴巴,惊呼了下,是从前放在乡下养了,才接回来吗?
嗯。周景吩咐道:你去厨房煮山药粥,用白米煮,别放粗粮,煮稠烂些,孩子饿很久了,硬了胃疼。
哦。陈慧慧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奇怪。这个周家小少爷怎么造的和流浪的小孩儿似的,头发脏兮兮的不说,听着老爷的话,竟似很久没吃饭了。可周家这么有钱,即便她一个婢女也是白米饭大鱼大肉的随便吃,怎么自家小少爷却饿成这个样子?
带着满肚子疑问,陈慧慧进了厨房。
小男孩这一觉并没有睡很久,忽地惊醒,睁开眼睛呆了好一会,才似反应过来。
你醒了?沈墨欣喜地问。
小男孩并不答话,想要起身下地,可刚一动,肚子就抽搐地疼。他并不喊疼,甚至不用手捂肚子,就是低头往下爬。
这幅倔强的样子把沈墨心疼坏了,连忙过去阻止他。
你身上还有伤呢,别动,疼不疼?沈墨语气温柔地哄着小孩子。
小孩儿似乎并不领情,反而绕开他继续要从床上往地下爬。
沈墨便把小孩子抱在怀里,似哄婴儿似得哄着。
乖,别动,身上疼,一会儿吃点粥,再躺会。
小孩子大概长这么大没被人如此哄过,一时竟失神了,片刻后反应过来,竟是讥讽地笑。
现在走和一会儿走有何区别?小男孩的声音很嘶哑,像是好久没开口说过话般,如同沙砾摩擦在砂纸上。且声音有种这个年纪绝对不应该有的冷漠,被生活磋磨的,生死已无所谓了的哀莫大于心死的冷漠,仿佛已没有什么还可激起他心里半点涟漪。
沈墨心脏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搅着,痛得一时竟说不话来。直到怀里的小男孩再次挣扎起来,他才惶惶地按住他。
如果你要是愿意的话,来我家给我做儿子吧!
小男孩猛地把抬起头来,向来只有冷漠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不敢置信地神情。他简直要以为自己听错了,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搜寻着沈墨脸上眼里的每一丝表情,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才确定沈墨不是在看玩笑。然而心里还来不及欣喜,脸上的神情就暗淡下来。
你家老爷不会同意的,你毕竟只是一个双儿,这种大事做不得主的。
小男孩的话音刚落,周景就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白瓷碗。
谁说的,咱们家可不比别人家。咱们家里的事分大小两种,小事小墨做主,大事我做主,可大事小事嘛周景意味深长地瞅着沈墨道:却是要夫郎做主了。
这情话在后世很老套,哄不住人的,可在这里哄沈墨,却一个抵两。不仅把小夫郎哄的低着头,既羞涩又甜蜜,还把初来乍到的小鬼唬住了。
这周家似乎和他看过的任何人家都不一样呢
小男孩低着脑袋,表情藏在阴影里看不清。
沈墨接过周景手里的白瓷碗,端到孩子眼下,是一碗热气腾腾的山药白米粥,软烂的米粥上静静卧着一枚鸡蛋。
米粥的香气窜进小男孩的鼻孔里,诱得他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那么,你要不要给我和夫郎做儿子呢?
小男孩瞅着米粥不说话。
沈墨知道这孩子心思八成很重,怕他多想,就逗他道:当然,如果你要是不愿意给我做儿子,这白粥也是给你吃得的。
没想到小男孩听了这句话后竟道:我愿意。
沈墨鼻子一酸,涩涩道:好孩子,以后就是咱们周家的孩子,我给你当阿么,景哥给你做爹爹,你就是我们的亲生儿子,我和景哥这辈子都会护着你,不再让坏人伤害你了。
小男孩认真到似是发誓般回道:只要你们把我当儿子,这辈子我就都是你们的儿子。
乖孩子。沈墨轻轻揉着孩子的脑袋,也不嫌脏。你叫什么名字?
对于那个名字小男孩非常厌恶地皱了皱眉头,我既是你家儿子,当然应该叫你家的名字。
周景笑道:也是,不若就叫周誉吧。取谐音遇见之意。我和你阿么的遇见,你和我们的遇见,冥冥之中该相遇的总会相遇。
周誉,好名字。
小男孩也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两字,周誉。这名字并不是如郑六那般随意敷衍的一个,而是有意义的名字,是为了纪念他的爹爹阿么相遇,也是为了纪念他和他们的相遇。也许,这里真的和别的地方不一样,会成为他的救赎。
吃点粥一会儿再睡一觉,张嘴。沈墨一勺子粥送到周誉嘴边,周誉竟然呆了,反应过来后,终究没有吃。
我自己来吧。
沈墨转头看周景,周景道:给他吧,小孩子还是应该独立些没坏处。
一碗粥一开始周誉还能做到小口小口地吃,吃几口太香就顾不得了,竟狼吞虎咽起来,几勺下去就没了。
你肚子饿的太久了,大夫说不能一口气吃太多吃食,先少吃点粥,养好了顿顿给你吃肉。
顿顿吃肉,周誉是不信的。在郑六家里,能吃上饭就是他最大的心愿。
好了,你躺一会,好好休息。
周景和沈墨退出来,来到前院铺子,沈墨神情忧郁。
小誉戒备心太重了,也不知道我们两个是不是要成为一对操心的爹爹阿么了。
周景道:慢慢来吧。
王家村里已经炸开了锅,在沈大娘回到家也就一个时辰的功夫,镇上衙门里的捕快就来了。
根本不等沈大娘说话,就把人连推带搡地拥着走。得到村里人报信后的王福禄急冲冲赶来,客客气气问道:几位官爷,我是王家村的里正,不知道沈大姐这是犯了什么事?
那官爷不客气道:你问她自己做了什么,就因为人家周家不请她做工,她就心生歹念,竟然生出谋害周夫郎的心思,要不是周夫郎被一个小孩儿救了,今天人就给她害成了!
我,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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