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2 / 2)

gu903();县太爷道:这才哪到哪,你需要学的还多着呢。对了,钦差就要来了,你自己小心些,咱们叫这些商贾想法子为百姓做事这可以,是他们仁善,银子一分没进咱们口袋,算不得什么。切记,这段时日,绝不可再收任何商贾的银子,免得惹出祸乱。

小人明白。

厅堂内县太爷府上的小厮随后出来送客,众人这才走了。

便是出府这段路上,众人都没一句多余的话,安安静静就是低头闷走。一口气出了府,也没人敢在县太爷家的后门逗留,都登上各家车,尽快离开。

王仁打发车夫走了,就跟在周景身后上了牛车。牛车马车在长街上排起队,一个挨着一个等着走,周景将窗帘小小掀起一角往外看,见一辆马车横冲直撞驶上来。

马车车辕上的车夫问:老爷,您怎么跟着他们一起出来了,这次怎么没去看看您姐姐,不是前个得了枚金簪子挺漂亮,要送去的嘛?

马车里的男人一开口,周景就听出是朱建业的声音,虽然之前并没有交集,但刚才他在厅堂之上的谄媚实在叫人印象深刻。

姐夫不让我留下,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这柳镇上上下下谁不知道我是县太爷的小舅子,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可避讳的。

周景放下帘子,王仁指了指朱建业声音的方向,不出声道:县太爷是他姐夫?

周景摇头,没说话,而是在王仁手心写了两个字小妾。

既是妾,那么妾家的弟弟其实是算不得正经亲戚,也当不得小舅子的称呼。这声小舅子朱建业也敢私底下说说,被旁人恭维着叫着,真到了县太爷跟前还要规规矩矩叫声大人。小舅子不小舅子的话,一点不敢提。

王仁之后再一句话没说,直到铺子前跳下车,才道:明日我和小霖去看你和大哥。

周景道:我府上现在有绣娘在做工,人多口杂不方便,等我想想,有了法子叫人给你送口信,咱们去乡下你家商量。

好,我等着哥夫消息。

周景返回周家,心里反复琢磨县太爷的意思,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县太爷是真的想要功绩,毕竟有了明显的功绩,钦差来了一眼看到,回去一封奏折,就是升官发财加官进爵的机会,而这种机会往往最可遇不可求。

沈墨和周誉都坐在房间里等周景回来,一进书房,周景就对他们二人直接讲了县太爷的意思。周誉虽然只有八岁,但知道什么该说什么打死也不能说,加之之前受得苦,养成了一个锯嘴葫芦般阴沉寡言的性子。周景不担心他说出去,并且有意说给他听,以后总归要走科举,而仕途又是最深不可测的一路,早点接触没坏处。

周景自己思索了一路不得其解,没想到沈墨听后却似有了主意问:只要是利民的事就可以,不分大小?

是不分大小,但得一眼能让人看见,明晃晃地摆在那里。

沈墨道:我这个想法就是明晃晃摆在那里,再明显不过,只要他来就能看到。

这下轮到周景惊奇了,小墨,你说的法子是

修路。沈墨淡淡道:咱们镇上的街道还好,便是雨天泥泞也不会出不了门,可乡下咱们王家村到了夏天或者冬天雨大雪大的时候就被隔在村里,十天半个月出不来是常事。

周景眼神发亮,激动的猛地站起来,竟蹲下身抱着沈墨的腰转了起来。

小墨,我怎么想到,我一个后世来得都没想到,竟叫你给想到了,要想富,先修路。我怎么就给忘了。

你快放我下来,好晕。沈墨拍着周景的肩膀,周景就是不放开他,非得要抱着他的腰,孩子似得转圈圈,转了半天终于打算放人下来,没想到还不等站稳,倒先一阵天晕地转抱着人倒在塌上。

沈墨也给转晕了,半晌缓过来后,对上周景的目光,看他眼神还在发直,迷迷糊糊的,竟笑了。

周景醒来后也顾不上沈墨笑话他,欣喜道:小墨,你说你是怎么想到的,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我不过是由己推人罢了。沈墨道:就拿咱家夏天那会下雨出不了村子,导致香肠赔了那么一大笔银子来讲,我可是心疼的好几天睡不好觉。其实说来说去不就是因为路不好,咱们出不去吗?要不就是下钉子我也要去镇上挨家挨户的卖,我可舍不得扔。早先,多少王家村村民说,要是路能修成镇上那样就好了,咱们出行就方便了。再者,我最近几日就想和你说这事,要是不修路,等到冬日雪大,咱们在王家村的香肠铺子和染布坊的布匹恐怕就不好往出运了。

沈墨说的轻飘飘理所当然,周誉却听得震惊。从他到周家以来,一直是周景表现得很有本事,是一个顶天立地能赚钱养家的汉子,而沈墨就如普通的夫郎一般只管管家里的琐事,做些所有人都能做的事,仿佛无足轻重,没什么过人的长处。这一次却叫周誉推翻之前所有印象,重新认识了他阿么。

周景道:小墨,这次你可风光了,要是叫县太爷知道他手下那些幕僚,师爷打破脑袋难上天想不出的法子叫一个双儿轻易的解决了,怕是要羞愧死了。

就这么办,反正跑不了拿银子,正好也方便了咱们自己,也算为咱们王家村村民做好事了。

第70章竞拍

又一年秋收,几家欢喜几家愁,因为今年柳镇雨水大,整体地里收成都不好,比往年至少减收三成,但好在柳镇县太爷及早申报朝廷,皇帝得知后下令税收减半,这大大减少了农民赋税压力,很多农民跪在地上朝着县衙的方向三拜口呼县太爷大恩大德。

以往每年王家村都是重灾区,和临近几个村比,人多地少,对于一大家人来说那点收成去掉赋税后勉强够得上一年嚼用。要是遇上如今年这般水涝,那么即便朝廷减少税收之后的收成糊口也成问题。几乎家家地里都能看到抹着眼泪的婆子,愁眉苦脸的汉子,还有干瘦的小孩儿。

可今年,王家村的收成明明比往年差得多,却不见了那些仇大苦深的面孔。

蒋伟驾着牛车拉着主家往王家村赶,一路上路过王家村村民的庄稼,见庄稼地里王家村村民并没有像别的村村民那般哭天抹泪,愁云惨淡,不禁脱口感叹。

老爷,王家村出了您这么位心善的老爷真是有幸!今年地里收成都不好,朝廷虽然下令减免赋税,可对于许多人家来说,这个冬天也并不好过,我看见其他村的村民因为地里收成哭晕的也不是没有,但王家村因为您两处作坊的关系,使他们平添了多少收入,即便地里收成不好,那些月例完全能补上地里的损失,对于给您家供货那些人家来说,恐怕还要有剩。

坐在车里的周景并没有说什么,沈墨却撩开窗帘向往望了一眼,地里的庄稼已经枯黄,有几处庄稼都倒在了地里。从前每到这个时候他是多么羡慕别人家里有地可收,他只能给那些地多的做不过来的人家打打零工赚些口粮,而今年,他已经完全不羡慕别人,甚至根本忘了已经到秋收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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