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1 / 2)

周家兵荒马乱起来,不一会儿镇上的老大夫被蒋伟请了来。

大夫,我夫郎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好端端地一个劲的干呕?周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沈墨身体从小亏损地厉害,这些年虽然好生将养,但周景最怕的问题还是养不好沈墨的底子,于寿数上亏损。

老大夫面色异常严肃,把周家众人吓得大气不敢出,就连沈墨面上也不禁露出几分惶恐,生怕自己得了了不得的病症。

然而实际上老大夫是诊出了喜脉,可他并不敢轻易说出口,务必要仔细诊断,确保无误。主要还是这周夫郎同周老爷成亲六七年,只得了周誉这么一个儿子,柳镇就流传着他生了周誉后身体亏损,无法在生养的传闻,许多人私下里也是认同的。

早些年也曾有传言说周誉不是周景和沈墨的亲生子,是收养的孩子,但这些年这种传闻渐渐淡了。毕竟周景和沈墨待周誉那真真是尽心的厉害,不但家里生意早早就让他接触,还有那声名远播,不为赚钱就为儿子搏个好名声的周誉书斋还屹立在那里。

去年周誉考上了秀才功名,周景毫不停歇就建了座私塾。这私塾挂在周誉名下,也是为了他搏名声罢了。私塾里周誉只是偶尔讲过两堂课,其他时候都是别的夫子讲。但私塾以及周誉名声却很响亮。因为这私塾里招收学子,是什么穷人家都可以,许多条件贫穷的达到了条件,就不收束脩,不但如此还设立了奖学金等前所未闻的奖励。言每半年考取得前三者免除一年束脩还免了食宿费,不但如此还给一两银子的奖励。所以私塾里穷困人家的孩子打破脑袋也要考进前三,得了名次,便可以帮助家里免去许多负担。

说来说去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周誉,周誉如今自己还在读书哪里有银子养私塾,还不是他父亲出钱出力,就是为了儿子美名,他日殿试上有如此种种护身,于商籍上不至于拖累。毕竟做了这么多利国利民的好事,皇帝要还是以他商籍为由,阻碍他仕途,寒的便不是一家之心,而是这皇朝所有的商贾,甚至还有可能引起其他旁的意想不到的后果。

如此种种便是亲子也没几个能得父母这般上心的。柳镇那些世家子就没不羡慕的,说来说去,还是周誉命好,他家只得了他自己,自然异常宠爱,更何况周景又把沈墨那般放在心尖上,对待他们唯一的独子还能不要什么给什么。

便因着这些,那些说周誉是养子的话许多人都是不信的,认为早些年周誉应该是被养在农村,所以才出了误会等。柳镇和王家村毕竟一个农村一个镇上,总不会人人都知道周景的底细。再者谁也没必要因为这事大费周章去调查,是不是亲自都是周家的事,旁人就是八卦着娱乐而已,真不真的没人在乎。

老大夫把脉了会,终于有了十足的把握,这才站起身,一脸笑意。

恭喜周老爷周夫郎秀才公,周夫郎这是喜脉,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

什么?周景楞在当下,傻乎乎地瞪着老大夫,一扫之前的精明,有点像个傻子。

老大夫理解这种惊喜,就怕他不这样,越惊得厉害,他得到的赏赐越大。

周夫郎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孕吐很正常,饮食上清淡些,注意休息,别劳累。周夫郎身体这些年养得好,这一胎胎像很稳。

周景慢慢转过头,冲着沈墨怪异地咧着嘴唇,墨墨,你听见了吗,咱们有自己的孩子了。

沈墨红着眼圈,捂着嘴巴,点头道:景哥,我终于可以给你生个孩子了。

沈墨话音刚落,周景就咣当一声直直栽倒在地,嘴角似咧非咧,十分滑稽。

景哥

众人七手八脚把周景抬到床上,老大夫给他又是捏人中又是灌药的,人终于缓了过来,然后就一个劲的傻笑。

老大夫无奈地叹口气,人没事,就是有点大惊大喜,一会儿就好了。

多谢大夫。这个周家唯一还算正常的就算周誉了,他脸上也难掩喜色,他让人取了十两银子给老大夫,以后阿么还要烦劳您,请您费心了。还有,您那里有好的人参茯苓尽可先送来周府,绝不会让您吃亏。

好的,没什么麻烦的,分内之事,有事秀才公尽管吩咐。秀才公就是不一样,小小年纪就如此沉稳,行事上滴水不漏,当真可堪大任。

送走老大夫,周誉又回到屋里去看他阿么,见他爹已经缓过来,不在傻笑,正和他爹商量着什么。

周誉听到是关于他的事,就道:爹阿么,这是喜事,不要多想。阿么好不容易有孕,又是这般年纪,绝不可长途跋涉,儿子已经大了,又有功名在身,自该自立自强,明日儿子就自己启程前去皇都。爹阿么自可放心,儿子到了皇都绝不会张扬行事,一切小心。爹阿么就等儿子的好消息就行,儿子一定争取叫爹和阿么双喜临门!

沈墨眼睛红红的,儿子,路上小心。

周景也嘱咐道:皇都花销大,别舍不得,咱家铺子在那里,有需要花银子的地方就去铺子里支取。皇都里的世家公子多,切记别和人发生争执,有什么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至于那个冯老爷,我知道你和他这些年时常通信往来,但咱们到底不识他真实身份,也要防备些。皇都派系之争十分严重,在抹不清皇都那趟浑水前,不知他到底何派系之前,别轻易和他走得太近,以免被误会早早打上派系标签,对你日后殿试不利。

是,儿子谨遵父亲教诲。

第二日早早启程,周景和沈墨一路把他送到城门口,沈墨还在为不能陪他去赶考耿耿于怀,周景也不大放心。

爹阿么放心,儿子心里有数,此番前去绝不会招惹是非。

周景点头,远山,你和魏宝跟着小誉切记要保证他人身安全。

魏远山戴着半面银面具,冷光闪过,恭敬道:老爷放心,定护得少爷安全。

柳镇离皇都算不得远,一月零几天的路程就到了。冯万展得了消息,早早等在城门口,他一袭便衣,对待周誉的时候身上就没了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反而十分和蔼可亲。

这些年,周誉用信鸽给冯万展送过无数封信,冯万展也回过无数封了。两人心中大多讨论学问从不涉及政治,俨然成了忘年之交。纵然如此,冯万展也从没主动透露过他的身份,周誉也不问,两人就都这么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相交。

得知周誉中了秀才,今年下场会试,冯万展就在皇都一直等着他。

你自己过来的,信上不是说你爹阿么会同来吗?

周誉笑着道:幸而走之前阿么有了征象,查出有孕,否则这番劳顿,阿么恐受不住。

冯万展同样笑道:如此当真是喜事。

在皇都有周家的铺子,所以一早掌柜就给相看了宅子,买了下来。

魏远山把行李运送到宅子里,冯万展为周誉接风,迎他进了一家酒楼。

这家酒楼十分高档,来往的人衣着不凡,举手投足尽是贵气。周誉一路为了不惹是非,穿着低调,如今一身半新不旧的棉布在这里十分打眼,显得格格不入,幸而冯万展看起来身份地位不低,倒一时没人敢来惹麻烦。

他二人进了二楼雅间,温酒说话,都是些家常以及学问,并不谈其他。

二楼雅间外,冯佑知领着一帮世家公子早就侯在旁边包厢,听得脚步声,就将包厢门开了一条缝隙,看见上楼的人,疯狂招手。

佑知快过来,你爹上来了,后面果真跟着个人!

冯佑知和包厢里众世家子叠罗汉似得脑袋摞了一排,一个个张大眼睛使劲从一指宽的门缝里往外瞧。

真看不出来,你爹平时不是挺痴情你娘的嘛,竟然也搞外面养小的事情,真是人不可貌相!

冯佑知一巴掌拍在下面的脑袋上,闭嘴,老子的爹老子自己说说就行,也是你敢胡乱编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