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我倒是可以考虑,不过恐怕不能是这种合作方式。我也不瞒金郎君你,刷牙子和牙香我打算走批发的路子,意思就是不管谁哪里的人来进货我都卖,零售也卖,只不过在价格上找差异罢了。
熊夫郎,不是我打击你,你没有足够的财力,怕是不可能让整个昱朝都来你这里进货。牙香这东西是独一无二,之前没出现过,但时间久了,总会有人研究出类似的方子,那时候你手里的东西就不会有现在的优势。
这些唐寿早就想到了,他并不辩解,而是自信满满道:可是最先研究出来的是我们熊家,纵然日后别人也能研究出来,可那时我熊家却已经成为牙香旗帜。寻常百姓不敢说,最起码东京的士家大族们是认准了我家牙香,以我家为正品。否则如金郎君所言,早晚随便什么人都能研制出来,你哪还会一心想着和我合作。
没想到唐寿一个双儿倒是看得透,金锦程不由想到关于唐寿的调查。这个双儿的身世成谜,最早只能追踪到他被当成流民抓起来过,再之前就怎么也查不到了,好像他凭空出现在那里,没有前事。想到这里金锦程不由好笑,一个人怎么可能凭空出现,没有前尘往事。查不到,只能说明这人不简单。而唐寿确实也不简单,他身上会很多别人不会的东西,那些东西如同揣在他的兜里,想拿那样出来就拿那样出来。
有王爷立在那里,金锦程不会上赶着找麻烦,他明白他从唐寿这里拿不到牙香方子别人也拿不到,眼下只能争取利益最大化。
不知道熊夫郎想怎么合作?金锦程直截了当问道。
唐寿同样痛快,我可以答应你把东京的独家代理权给你。怕金锦程听不懂解释道:就是说,东京我只卖给你家一家,至于其他地方来的商人我随意卖。
这就够了,东京才是最赚钱的销金窟,其他地方他们有分铺的只要东京金家屹立不倒,就有的是人捧着银子上门求买。
金锦程年纪小,可人却不傻,马上问道:熊夫郎,你把东京独家代理权给我,有什么条件。
霎时间,唐寿眉开眼笑:聪明人就是好说话,不过你大可以放心,虽然有条件,但这条件别说对金家,就是对我们这样的乡野人家而言也不是什么过分要求,金家完全可以办到。
金锦程明显不信,谨慎道:熊夫郎还是先说来听听吧。
我把东京独家代理权给你,还可以在价格上给你打八五折,就是十文的东西八文半给你。
八五折不懂,但八文半,金锦程就明白了。
他听唐寿接着道:条件是我要东京的土胚。
土胚?这可让金锦程完全没有想到,土胚不就是土,唐寿要土有什么用。他们东京的土莫非还能比杏花村的有什么特别的奇异之处。你要那个干什么?
这下轮到唐寿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这金郎君就不用知道了吧,我只能说这土胚我有大用,到时候金郎君还是要来求我卖的。
这回金锦程可不信了,他从东京拉来的土胚,怎么可能还返回头求唐寿买。东京的土有的是,他疯了吗,买土?
金锦程懂做人留一线,并没把话说死,不过脸上神情明显表示出不可能。
但愿吧。金锦程不咸不淡道。如果你只是要土胚,那么可以,我同意。
唐寿点头,拿出一张图纸,上面是他画土胚的详细样子还有具体的大小尺寸。
我要的土胚必须是这个规格,只有满足这个规格,我才能给你我说的八五折。意思就是因为我要土胚才给你八五折的,以后我不要土胚了,就只能给你九折。要是你送来的土胚不合格,我也给你九折。
这么说来,你岂不是在用钱买土胚?
对,就是这么个意思。一百盒牙香要五车土胚,我想这不多吧,东京的土可不要钱,最多雇几个人做土胚罢了,两三个男人一两天的事,最多一百文下来了,你在我这赚得远比这个多多了。
金锦程看疯子似得瞪他,瞪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向熊壮山看去,那个彪悍的汉子完全不在意他夫郎的败家行为,就跟听不到似得。
好,你要土胚我就给你土胚,事先说好,绝不能反悔。
绝对不会,咱们可以签契约,白纸黑字,谁也别想耍赖。
还是请了村里唯一的季秀才过来,唐寿怎么说他就怎么写,间或有金锦程几点补充。其中规定,如果熊家不再要金家土胚,金家进货价格就恢复到九折。前提是熊家必须在前次进货时就提前通知,以免金家白忙一场。
签完契约,金锦程还以为他捡个大便宜,乐得嘴巴差点没歪了。
家里有牙香存货七十八盒,其中‘呵气如兰’二十盒、‘君子’二十五盒、‘清新’三十三盒。给八五折就是一百四十五两零七百七十五文。比九折便宜不到九两,运送土胚的运费从东京到杏花村来回四两足足,还能剩下四两多的利润。这点利润金家看不上,但金锦程明白他要是不答应,牙香东家独家代理权怕是拿不到。
拿到契约金锦程就不再多留,答应唐寿先拿货,后补发土胚,最迟十五天后必然送到,就带着护卫策马走了。有王爷立在那里,唐寿也不怕他不补发土胚。
走时一个护卫脸上还肿着,是昨天晕过去被差役扇巴掌的那个,他走时那个样子就差没跪在地上谢天谢地了,唐寿没憋住,哈哈大笑着。看他笑的开怀,熊壮山在他身后眉眼也少了许多悷气。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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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败家夫郎
熊壮山对着阳光照了照磨得程亮锋利的砍刀,看它的神情仅次于唐寿,那表情有点变态,好像下一刻就能伸出舌头嗜血地舔上去。
唐寿的心脏突突直跳,默默掉转眼睛当没看见。大笨熊在那种部队呆了那么多年,不说杀人如麻也没差了,对献血的渴望早就渗透骨髓如同野兽般。他心有戚戚,发誓绝对不会触他霉头。
一旁的熊壮山微微挑挑眉头,冷硬的面孔上虽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眼睛里却有了温暖的笑意。
他的小夫郎有能耐了,他得震慑震慑,别想搭上哪个野汉子给他暗度陈仓。
夫郎,明日咱们去镇上,用不用买些准备盘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