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全家老小对未来都充满了期盼,对熊壮山一家格外感激。
其他村人纷纷符合:应该的,应该的,都是举手之劳,可不敢谈工钱。
他们坚决不要,唐寿就不再坚持了,有些事也当适当接受村人的好意。
担水这种事,农家的郎君小娘子都能担动,根本不觉累,一担担从熊家担出浇在地上。
唐寿买的地大,足有一亩,但冰场却没建那么大,只三百平方,冰的厚度,三寸左右。就这村人足足浇了七天,后来听说熊家有活,许多汉子糕点都不卖了,过来帮忙才算完。
张盼那些大点,竟然也跟着来回忙,他拎不动比他大的水桶,就用他自己的小木盆,一盆盆接了水浇到地上。小孩子忙得满脸是汗,从不吵着累。
唐寿心疼他,每日干完活后都会给他一块核桃酥,张盼从来不吃,都留着带回家和阿婆一起享用。
看着干的热火朝天,依旧笑容满面的村人,唐寿从心底生出温暖,这里似乎真的成了他第二个故乡,莫名生出了些许归属感。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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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凡酒一献,从以一肴
冰戏场一切准备就绪,如今只欠‘人’风。唐寿一封信邮寄到东京,金锦程便蹙起眉头。
郎君,熊家在信里说了什么,难不成是生意上出了什么问题,你怎么还皱起眉头了?护卫似乎比金锦程这个正主还着急,那可不行,咱们这批牙香快马加鞭运回来才勉强供上货,要是让东京的小郎君小娘子知道咱们货源有了问题,怕是要堵上家来了。
金锦程嗤笑道:你们怎么一个个胆子这般小,竟还让两个小娘子给吓到了,别说是周家冯家那两个小娘子,就是他们家主来了我也不怕,照样得礼让我三分。
护卫小声嘀咕道:要是周家和冯家的家主我也不怕,可他们两家的那两个小娘子只想想,护卫就恐惧地打个哆嗦。幸好不是所有小娘子都那个样子,不然他就宁肯娶双儿也誓死不娶女人。
瞧你那点出息。金锦程将信扔在书案上,双手枕在脑后,翘起二郎腿道:是熊家那个夫郎不知道又想出什么幺蛾子,竟然请我去杏花村玩,还要我带几个朋友。
他摇头道:杏花村就那么大点大,穷乡僻壤的我去过那么多次了,也没见过有什么好玩的。
郎君,要是熊夫郎特别来信讲的话,也许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护卫对唐寿不知为什么有种迷之自信,毕竟牙香蛋糕和千层底布鞋也都是突然出现的,之前也没见别人知道啊。
金锦程笑道:你倒是对他无条件信任。
行了,这事不用你说我也得去,既然熊夫郎亲自给我来信,面子不能不卖,再者我倒是也挺期待他到底弄了什么好玩的东西,我都快要在家无聊死了。
金锦程是个心子里坏的,他们几个小郎君去嫌路上没意思,就放出风声给周家和冯家两个小娘子道那孟家郎君要去,这两个小娘子顿时就不消停了,非吵着闹着要跟着自家哥哥们出来玩。孟家在东京是顶有脸面的大族,周家和冯家本就有意和孟家联姻,因此对于家里小娘子的小心思便睁只眼闭只眼的当不知道。如此,两个小娘子便跟了出来。
去往杏花村的路上,骑在马背上的孟悠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两辆装置精美的轿子,只觉得前途渺茫,生无可恋。
他苦笑道:金小二,你找我玩就找我玩,把她两个弄来什么意思!
这周家小娘子与冯家小娘子为了他在金家牙香铺子前大打出手已经成为东京一则佳话,有事没事就会被人拿出来说嘴。要是孟悠对其中一个有意,那么就是千古佳话了,奈何他哪个也没看上,如此就只剩下避如蛇蝎。可偏偏金锦程明明知道,却还透话给了这两家的小娘子,这哪是请他去玩,分明是刀山火海。
金锦程无辜道:我哪里知道他们会来,就是邀请周小三和冯小四时顺嘴跟他们说了句你也要去,谁知他们就把各自妹妹也给带上了。要是他眼中看好戏的意味不那么浓,孟悠就信了他的邪。
有了小娘子的加入,几个小郎君就不能策马狂奔,路程生生被拖长了五日。
欢迎,欢迎,快请进。熊夫郎打开门见是金锦程等人到了,霎时眉开眼笑,如同葛朗台看到了金子,双眼都闪着光。
周、冯两位小娘子穿得花枝招展,打扮的娇艳美丽,一看熊家这个环境心里就先厌了七分。早在来的路上,发现是个农村两个小娘子就心生悔意了。乡野农家能有什么好玩的,环境一定又脏又差,做出东西的必然难吃到要死。
冯小娘子用帕子捂住口鼻,只露出一双大大的眼睛,不满地娇气道:金锦程,你说的有好玩的地方就是这里啊,我看这里不过就是个普通的乡野人家能有什么好玩的,难不成有猎园?
金锦程领着人来玩是捧熊家面子,可不是来砸场子的。
见冯小娘子说话不客气,马上圆场道:我说有好玩的自是好玩的,先说就没意思了,有的东西还是得有点神秘才行。这么说是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熊夫郎在信里说的冰戏是什么游戏,不过听着倒是挺美的名字。
几个小郎君本抱着挺高的期待,但一见这环境,确实大失所望。不过他们和家里不操心外事的小娘子不同,还得考虑各种交际,看出金锦程有意维护那个双儿,并且一向自视甚高的态度在那双儿跟前也没见了,就都猜到这乡野农家怕是不那么简单,便没如小娘子般抱怨连连,只把满肚子牢骚憋在了心里。
冯小娘子被家里骄养惯了,也不用学习家里郎君的处事经营之道,便不管那些,只顾自己舒爽。一路上的劳累,对这里的不满都打算发泄在唐寿身上。
她伸出涂满豆蔻的纤纤玉指张嘴便要发挥毒舌,却忽听耳边一阵风声,转头看去,三两缕的秀发落在地上。她气得手都抖了,那可是她精心保管多年的秀发,好不容易养得这般乌黑秀亮。
你冯小娘子气得张口就要骂,可抬头瞪人时只吞出一个字,就吓到‘吧唧’一下坐在地上了。
冯小娘子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在东京都得了诨名的,这是怎了,好端端就吓摊了。
众人抬头看去,齐齐后退一步,倒抽一口冷气。
面前之人身高八尺,身材魁梧,便是穿着厚厚的棉衣,也能令人轻易猜到衣下的肌肉可虬结到何种程度,一定有徒手打牛的怪力。这人面目生的冷硬极了,仿佛不近人情到极致。然而此刻这双眼睛里充满了不耐的暴戾,更显出凶恶。他们身后的护卫被他一对比,简直成了过家家时拿着剑模仿大人的小崽子。
不知为何,看到塑料友情的昔日好友被吓成这般怂样,金锦程竟挺开心,当初初见熊壮山时被吓到的一直念在心里挥之不去的抑郁顿时烟消雾散。不是他怂,是熊壮山太吓人。
来,给你们介绍,这是店主人,熊二郎,旁边这个双儿是他的夫郎。金锦程装模作样道:熊二郎只是看着吓人,人还是十分友善的。
冯郎君扶起他妹妹看着地下的头发,呵呵,骗鬼呢。
熊壮山冷冷道:抱歉,刚刚手滑。
gu903();手滑能滑倒她脑袋边,这要是削到了她脑袋可怎么办?看着那大汉手里握着的宰牲畜的大砍刀,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冯小娘子吞吞口水,怂道:无事,下次,下次别手滑了,伤到人就不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