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1 / 2)

唐寿猛地一惊,连忙喊道:懒懒,不许咬它,快松嘴。

懒懒似乎不大满意这一命令,假装自己根本听不懂。熊壮山一个眼神过去,懒懒僵了下,张开嘴吞出了黄鼠狼,那只黄鼠狼便一下向后山深处窜进。

没人再管那只逃走了的黄鼠狼,都奔着小孩子跑去。

是蔡学家那个老大。

一见是个认识的,唐寿忙跑过去抱起孩子哄着,那小孩趴在唐寿怀里哭,哭着哭着就有些累了,蔫了吧唧。

两人抱着孩子给蔡家送回去,蔡家都不知道孩子偷跑去了后山,听唐寿一说,都一阵后怕。

蔡学娘子从唐寿怀里接过孩子,无意中碰到了孩子裸露在外的肌肤,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好烫!

李大娘子翻手试了试孩子的额头,同样烫的吓人。

孩子发热了!蔡家一阵兵荒马乱,有人去请郎中,有人拧了方巾给孩子擦拭身上,熊壮山和唐寿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添乱,便先走了。

他到家没一会儿,于丰也回来了,海鲜买得倒全,大虾蛤蜊螃蟹还有海参和海蛰。

海蛰留着炝拌,放些茱萸酱,味道爽口清脆,其他的都放到一起做个海鲜荟萃。又用羊肉做了道羊肉羹,羊肉被炖得软糯,入口即化,半点腥味没有。鸡烫了毛,用调好的盐等调料腌入味后,泥巴裹之,埋进土里烧,便是一道叫花鸡。鸭肉直接干煸。竟还做了四喜丸子、锅包肉,鸽子直接炖汤喝。三条鱼,两条红烧,剩下一条搓了鱼丸,加到鸽子参汤中。

这些菜式,八成宋荣耀都没吃过,本就新鲜,又是唐寿掌勺,差点没让宋荣耀把舌头吞下去,除了没有酒,这顿晚饭宋荣耀吃得十分满意。

饭后,唐寿又送了宋荣耀两锭银元宝,宋荣耀便更加满意了。

第二日,唐寿刚起,宋荣耀的小厮就候了他半天。

熊夫郎,你这里可有熏香,都什么味道的,能否均我些。那小厮道:昨个我给郎君洗了衣服,才发现熏香正好用了了。

唐寿和熊壮山都不用熏香,家里也没备,所以是没有的。

唐寿道:你家郎君平日里用什么熏香,我正好要去镇上买香料,直接就捎回来了。

麝香。

麝香呀。唐寿微微蹙了下眉头,这种熏香在贵族中十分受欢迎,可以说九成贵族都在用麝香,不过唐寿并不喜欢,这种东西闻多了怕是会引不育不孕。

好,我记下了。唐寿并没有直接开口就这东西怎样怎样不好,以免交浅言深,反倒得罪了人。

家里制作牙香牙香筹的香料用没了,今天正要去镇上,顺路正好捎些熏香回来。

唐寿和熊壮山一出了家门,就见他家邻居蔡学家门口聚满了人。唐寿下意识想到蔡家那个小孩儿,怕有什么意外,这才去蔡家问问。

刚进了门就看见蔡学家院子中间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供着一个大猪头,还有整只的鸡。

唐寿没想到会看见这个,楞了下才问道:这好端端的怎么还祭上天了?

李大娘子摇头,不是祭天,是祭黄鼠狼。孩子从那天回来后就发起了高热,整宿整宿的烧,吃了药也不见好,我阿娘便请了村里一个神婆子给瞧了瞧,那神婆子说孩子得罪了黄大仙,魂被扣下了。叫我阿娘回来用鸡和猪头什么的上供,并给黄大仙道歉,孩子的魂才能被放回来,病才能好。

唐寿瞅了瞅熊壮山,他记得昨天熊壮山还用鱼叉给了那只黄鼠狼一棒子,懒懒也咬了那家伙一口,可是无论熊壮山还是懒懒都挺好的,活蹦乱跳,哪个也没怎样。要是按神婆子的话来讲,熊壮山和懒懒哪个都得罪那只黄鼠狼得罪的比蔡家小子狠,要怪罪,怎么也找不上他,还有熊壮山在前面顶着。难不成黄鼠狼也欺软怕硬。

唐寿道:这边你该弄着弄着,只是药也不能给孩子停了。

这是当然的,不吃药怎么能好病。李大娘子眼睛红彤彤的,孩子昨天夜里起起落落烧了一宿,今天早晨人都不认识了,阿娘也是没办法了才找的神婆子,暂且死马当活马医吧。

这种想法在后世也很常见,当药物不能治好病的时候,许多人也会请大神什么的帮着破破。只要不耽误正常药物治疗,唐寿对这种事没什么感觉。

蔡学回来了,蔡学回来了!院子里不知道谁喊了声,蔡阿娘比儿媳妇还要快,先迎了上去。

香料买好了?

蔡学拿出个油纸包,买好了,闻着好闻的,每样都买了几种。

买香料干什么,难不成黄鼠狼也喜欢香熏过的皮毛,那还是只挺文雅的黄鼠狼。

香料用来洒在猪头和鸡身上的。熊壮山解释道:神婆子们认为洒了香料的东西更受仙家欢迎,所以很多人祭祀为了能达到效果都会用香料祭祀。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这时候的黄鼠狼唐寿说了一半话猛地顿住,眼睛直勾勾地瞅着蔡学洒着香料的手。

熊壮山微微蹙了下眉头,上前一步挡住唐寿的目光,怎么了?

唐寿指着蔡学的手,激动的手都抖了,二郎,那是孜然,孜然阿!

第八十章我自己能行

孜然?熊壮山抬头看去,蔡学手里抓了一把香料,他也不认识哪种香料是哪种香料,自然也不知道他夫郎指得到底是哪种。

等一会儿他们祭祀完,我过去给你问问。熊壮山道。

嗯,这事先不着急,左右不过是个吃的,什么时候都能问,等蔡学忙完的,就不要给人家乱上添乱了。唐寿略一思索,二郎,咱们去阿娘那里买包糕点,小孩子病了正是不愿意吃吃食的时候,要是能吃到些平时轻易吃不到的许是还能有些胃口。

两人悄悄退了出来,转至熊母家。熊母家门口人来人往,有临近镇过来进糕点回去卖的,还有来杏花村进货的跑商过来买些自吃的。一时间也算熙熙攘攘,两人进来没有特别引起注意。

他两个进了院子,刚要往客厅方向走,忽然唐寿停了下来。

怎么了,夫郎?

唐寿伸手指了指,就见不远处站着熊五娘子,她对面站着一个衣著格外破旧的男人。

如今的杏花村因为有熊家在,来往的跑商带动了不少经济,便是有些人家没有出去打工,将自己家里收拾的干净亮丽些,那些嫌熊家住宿贵的跑商就会愿意住在这样的人家。每日在另外交几文钱的伙食费,可以吃些窝窝头和农家地里的菜,自然比不得熊家色香味美,但好赖管饱。

因此,周围许多人家,不出去打工,在家招待客人,一月百八十文的富富有余。所以现在村人除了个别实在烂泥扶不上墙的,少有穿得这般破烂不堪,那身衣服简直如同垃圾堆里捡来似得。

熊五娘子和那汉子站在人群外围的院子里,离房子有几十步远,这样的距离正好不远不近,两人单独说话也不会引起注意,别人只会当他们两个在说生意上的事,而两人只要压低声音,别人也不会听见他们说什么。

唐寿之所以注意到他们,是因为他刚才似乎看见那男子拉了一下熊五娘子的手,虽被熊五娘子给甩开了,可却不见熊五娘子羞恼,反而谨慎的左右看了看,只一副怕被别人看见的样子。

gu903();那人是谁,好像不是村里的?唐寿来了大半年了,村里人大部分都能认全,可这人他真是一点印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