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好像不太好。
他晃晃悠悠挪回床上,拿着手机拨通主任的电话。
电话那边响了二十多秒才被接起来,一个困倦的男声问道:“谁呀”
陶驰道:“主任我想请个假”
主任在那头大吼:“你有病吗今天周六,现在才六点半,你请个鬼的假”
“嘟”电话被挂断,陶驰迷迷糊糊地往床上一躺。
原来是周六啊,那就可以放心接着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了耳边的嗡嗡声,一遍又一遍地吵得人心烦。
他想睁开眼睛,眼皮却有千斤重一样,废了好大的力气才重见光明。
噪声的来源是被他放到了脑袋旁边的手机,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是“警察叔叔”。
陶驰迟钝的大脑没意识到这个人是谁,接电话后虚弱地问道:“喂,警察同志你好咳咳,我没报警啊”声音异常沙哑。
电话那头的人说道:“你生病了”
陶驰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好像有点热”
“家里有没有退烧药起来吃点。”
“有的。”其实没有,他常年不生病,所以总是忘记买药,家里的药估计早就过期了。不过要是说没有还要爬起来去买,一下也不想动的陶驰选择虚报情况:“那我去吃药了,警察叔叔再见。”
尹昼无奈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你烧糊涂了吧吃药可能不太行,你家附近有诊所吗去打一针吧。”
陶驰嘴上答应道:“好的,我这就去咳咳我嗓子好痛哦,不说了”嘴上说着去,身体却丝毫没有要挪动一下的意思。
尹昼急忙道:“别挂你这是要烧傻了,把你家地址告诉我,我一会儿午休去找你。”
陶驰还不愿意:“我又没犯法,凭什么咳咳上我家抓我”
尹昼气笑了:“我做人口普查,你不告诉我你家在哪就是犯法,快点说。”
为什么做人口普查还要知道他家的地址
抱着这个重点完全跑偏了的疑问,陶驰含糊地把自家地址报给了电话那边的人。
、生病
不知道是几点,陶驰又被手机震动吵醒,他闭着眼睛挂掉了电话,刚翻个身准备继续睡的时候,手机再次开始震动。于是他再挂,对方再打,颇有种不打通他的电话誓不罢休的气势。
没办法的陶驰只能半睁开眼睛,接通了电话,然后把手机拍在自己左半边脸上:“喂”
尹昼道:“给我开门”
陶驰:“你谁”
尹昼气笑了:“我来给你收尸。”
陶驰:“你放屁。”说完就挂了电话。
尹昼再次给他打过来,这回电话一被接通,他就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是尹昼,过来给我开个门。”
陶驰猛地惊醒,从床上一下子弹坐了起来,也顾不上穿鞋,光着脚推开卧室门跑到门口。
大门缓缓被打开,尹昼完美无缺的面容出现在他的眼前,让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再做梦。
否则他的脚下怎么会有一种仿佛踩在云端上的错觉
尹昼走进来,反手关了门,视线锁定在他光着的两脚上:“怎么不穿鞋”
陶驰的脚趾不由自主地缩了两下,喏喏道:“忘了”
说着他弯下腰想帮尹昼拿双拖鞋,却眼前发黑地向前扑倒,前面就是鞋柜尖尖的角,如果撞在上面恐怕就要去打破伤风了。
危急时刻,尹昼抓住了他的睡衣,直接把他扯到了自己的怀里。
陶驰瞪大了眼睛,心跳又开始加速。
尹昼手上用力,直接把他打横抱起来,也没换鞋,径直地往没关门的卧室走去。
陶驰双手环在他的脖子上,只知道盯着他的脸,忘记了怎么说话。
尹昼把他放回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脑门,随后皱起了眉头:“温度有点高了,你还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吗”
陶驰机械地摇头,眼睛继续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你不会是从早上睡到现在吧吃早饭了吗”
陶驰继续摇头。
尹昼叹了口气:“算了,你穿衣服,我领你去诊所。”
陶驰:“不是应该脱衣服吗”
尹昼:“嗯”
陶驰不说话了,反而用手捂住自己的脸,一副害羞极了的模样:“梦里的尹昼好像更帅了”
尹昼:“”
今天没下雨,外面一片晴空万里,温度却降到了十九度。尹昼坐在他的床头,把他的手从眼睛上掰下来:“你的外套在哪儿穿件外套我背你去诊所,实在不行就去医院。”
陶驰用另一只手指指衣柜。
尹昼转身往衣柜的方向走,手却被人从后面拉住。
他回头看陶驰,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怎么了”
陶驰看着他不说话。
“我给你找衣服,能听明白吗”
陶驰还是不说话。
尹昼很有耐心地解释道:“外面凉,直接穿睡衣出去你感冒会更重。”
陶驰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地问道:“你现在这样,算什么啊”
尹昼愣住了。
“咳”陶驰又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尹昼低下头对他笑了笑:“你不是在追我”
陶驰看向他。
“我这是默许你追我了啊,能不能追到手就看你的表现了。”尹昼对他眨了一下左眼,笑着说道。
陶驰顿时就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好像更高了。
尹昼给他找了件外套,背着他下楼。
陶驰两只手搂紧他的脖子,灼热的呼吸就喷洒在他的后颈:“你对每个追求者都这么好吗”
尹昼一步一脚印地踩着楼梯,步伐迈得很稳:“准确来说,每个人民警察在公民需要帮助得时候都会挺身而出。”
“我去你这人会不会说话啊。”陶驰翻了个白眼。
这不是成心想让人酸吗
尹昼带着他成功下楼,两人沐浴在温暖得阳光下,陶驰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家附近诊所在哪”他问道。
陶驰指了指楼后:“就那边,不远。”
路过的行人对他们投去好奇的眼光,尹昼像是毫无所觉一样,一路把他背到了目的地。
尹昼的背很宽,也很温暖,陶驰恨不得趴在上面一辈子不下去。
可惜他和尹昼不是连体婴儿,总是要分开的。
医生给他开了一瓶青霉素,先给他做了皮下试敏。尹昼一直陪在他身边,直到医生把针扎在他苍白的手背上,才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陶驰有些怅然若失,出神地看着滴灌里药液一滴一滴地落下。
原来尹昼也不是那么笔直的吗老张最开始还说什么他以前交过女朋友
不行,不能想这里,太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