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一根绳子往恐怖分子老窝爬的狠人,不可能打不过钱盟。难道,是因为爱情
而且,钱盟对他再三强调说“周向晚是他的男人”是不是以为他要和他抢男人可是吴凉在心里对天发誓,他就算从三楼跳下去,就算单身一辈子,都不会和钱盟抢周向晚这个祖宗把那货抢回来干什么,放家里供着吗
最后,吴凉经过严谨的思考,得出了只是两口子吵架,钱盟误会吃醋了的结论。这个结论推理严密,符合逻辑,吴凉顿时说服了自己,冷静下来,按铃叫护士重新给他打针,踏踏实实地挂起了吊瓶。
吴凉是一个天真的老实人,他对周向晚的神经程度一无所知。
此时,周向晚正和钱盟在吴凉家的车库里搞事。
周向晚套了一件黑色的毛呢长风衣,他强行从钱盟身上扒下来的,认认真真道“钱盟,打我一拳。不要把我打丑了,要打完之后很可爱的那种。”
钱盟咬了一口汉堡,含糊道“江湖失传已久的,还我漂漂拳是吧”
周向晚好奇道“那是什么拳”
周向晚和钱盟在文化上有着巨大的鸿沟,钱盟也不出言解释,盯着周向晚的脸端详片刻,道“其实,我早想揍您了,您可太欠揍了。”
周向晚三百六十度全方位向钱盟展示他的脸,道“一般欠揍,你得客观看待我。而且,我长得这么好看。”
钱盟上下打量周向晚一圈,一言难尽道“唉我钱盟一世英名已经败您手头了,而且您接下来的操作太丧心病狂了,吴总怕不是得疯。您可真狠啊。”
周向晚奇怪道“为什么,我觉得还好。”
钱盟不忍直视道“一般人,谁扛得住您穿成那样啊他妈的,您还能再骚点吗”
周向晚理所当然道“能啊。”
“”钱盟忍无可忍,对准周向晚的脸就是一拳,“妈的欠收拾”
“嗷卧槽,鼻血”
场景转换线
吴凉拎着一袋药,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门口蹲着一个周向晚,盘腿坐着,大大一坨,见他出来,眼睛一亮,猛地站了起来,像是想笑,却咧着嘴嘶了一声,小声道“吴凉,我来接哈哈。”
吴凉见周向晚嘴角发红,咳了几声,道“你,和钱盟打架了”
周向晚嗯了一声,声音闷闷的。
吴凉看见周向晚脖子上有两个嫣红的吻痕,心想他和钱盟应该和好了,他没有掺和别人私事的习惯,就没有再问下去,掏出钥匙开了门,随后,吴凉缓慢地眨了眨眼,愣愣地站在门口,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他的房子被拆了
地板铺满了白色的羽绒,棉花,破碎的面巾纸。然后是散落的鞋,拖鞋还好,皮鞋直接被咬穿了底,东一只,西一只的散落各处。再往里,是茶几上的各种水果,杂志,花瓶死不瞑目的残躯,最扯的是,不知道哈哈是怎么操作的,茶几也裂了好几条缝。最后,是吴凉家雪白的达芬奇沙发,白是依然挺白的,但已然破破烂烂,千疮百孔,没有治疗价值了。
还有很多东西,吴凉没有细看,生怕让病情更加恶化。吴凉一边安慰自己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一边勉强说道“你的狗呢”
周向晚左顾右盼,叫道“哈哈哈哈”
话音落下,沙发左侧传来嗷呜一声,周向晚走近一看,气笑了。只见哈哈威武的头伸出沙发的皮革外,不羁的身体却被卡在沙发内部,活像沙发上长了一只哈士奇。哈哈见了周向晚吭哧吭哧的低下头,时不时委屈巴巴地抬起眼皮子,转着眼珠偷偷觑一眼周向晚,胡子上还粘着一根鸭绒毛。
周向晚捏着哈哈的大肥脸甩了甩,愤愤道“气死我了你”
哈哈嗷呜一声,舌头从嘴里歪出来,一副明明是沙发先对我动的手的模样,一脸委屈巴巴。
周向晚对吴凉道“我赔你,分期付款成吗”
吴凉算了算,哈哈这一拆,至少拆了八十几万的家具,如果周向晚真的破产了,大概是为难他了,无力道“没事。你快带它走。”
吴凉倒不会和一条狗生气,只是一时承受不来这种暴击,万幸的是,虽然门板没了,但哈哈没来得及进他的卧室就被沙发卡住,所以他的床还是一张冰清玉洁,没被糟蹋的床。
吴凉从厨房拿了一瓶矿泉水,站着吃了一堆药,摆手道“不必麻烦了。工作的事,我们电话联系。”
“嗯,好。”周向晚应了一声,半跪在沙发前,按着哈哈的狗头要把他揪出来,吴凉不经意地看了周向晚一眼,忽然发现不对劲周向晚蹲下时,露出了一小截大腿,皮肉是雪白的,他没有穿裤子,但外面穿的却是钱盟的大衣,大衣所有扣子严严实实都扣上了,这根本不是周向晚平时的样子。
就着哈哈嗷嗷的狗叫,周向晚终于把哈哈从沙发里掏了出来,顺了顺哈哈的毛,周向晚红着眼眶朝吴凉点了点头,道“那我先走了,钱盟还在下面等我。”
吴凉从来没见周向晚这么萎靡过,他知道自己不该打探别人的隐私,但还是问道“你裤子没穿,会冷吗”
周向晚微微震惊,像是什么秘密被揭穿,偏过头避开吴凉的视线,抖声道“我不冷。”
吴凉皱眉,他觉得周向晚实在是太不对劲了,咳了几声,道“不行,外面零下七度,你不能这么出去,我去给你找一件秋裤。”吴凉说完,想起周向晚可能会觉得秋裤太丑了,忙改口道“棉裤”说完,吴凉都绝望了,棉裤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
周向晚听了,抬起眼睫对吴凉笑了笑,只是微微勾了勾薄唇,没说话。
周向晚只要不张嘴说话,形象气质陡然不同,光那张脸就男女通吃,老少咸宜,相当招人疼,吴凉盯着周向晚灰蓝水润的眼睛,心神一颤,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问道“周向晚,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周向晚心想“上钩。”他猛料还没亮出来,十分沉得住气,仍是摇头,手下却松了劲,哈哈果然从来没让他失望,当下就从他怀里窜了出去,直往吴凉脚下颠颠地跑。
“哈哈。”周向晚往前要抓狗,身体却猛地一晃,栽在了地毯上,扣子绷开了几颗,他抬眼快速看了吴凉一眼,拢好衣襟,又把哈哈抓住,急急道“我走了。”
吴凉猛地咳了几声,心中大震,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看见了什么,一把拉住周向晚,扯开他的衣襟,沙哑道“怎么回事”
周向晚只穿了一件长大衣,里面根本没穿衣服,上身密密麻麻全是吻痕和牙印,红的,紫的,粉的,像花瓣一样遍布起伏的肌肉,而他的下身则紧紧绷着一层渔网袜,还是带皮革搭扣的那种,丝袜包着紧绷的肌肉,在灯下泛着异样的银光,阴柔与阳刚,肮脏与纯洁的完美结合就这么撞进了吴凉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