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掷温柔gl !
陆子筝正陷入了对江怀溪粉唇的绮思中,几乎蠢蠢欲动,却听见江怀溪轻轻地笑了一声,悉悉索索地翻了过去,躺在了陆子筝的身旁。
陆子筝睁开眼睛,侧过头去看江怀溪。她黑色的发铺散在皎洁的雪地上,脸色苍白中带着微红。像是累极了一般,江怀溪轻阖了双眸,陆子筝只看见她那细细密密的长睫毛几不可见地微微煽动着,呼吸沉重又短促。陆子筝只觉得,此刻的江怀溪竟像是从一片茫茫雪色中走出的雪女,高贵圣洁,又羸弱动人。
目光往下,陆子筝看见江怀溪的衣服上满是雪白一片,黑色的裤子在灯光的照耀下,显现出深深浅浅的印记,怕是已经湿透了。
陆子筝心下一惊,猛地坐了起来,站起身,催促江怀溪道:“起来,这样躺着容易感冒。”
江怀溪缓缓睁开眼睛,舒眉一笑,伸出一只手:“我身体都麻了,你拉我起来。”
陆子筝将信将疑,却担心着她躺久了身体受不住,只好伸出了一只手去拉她起身。双手交握的瞬间,陆子筝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疼的分明。她以为她的手已经冰凉的失去了知觉了,却还能从江怀溪的手上,感受到彻骨的寒意。
她越发急切地想要拉起江怀溪,江怀溪却是含笑看她,纹丝不动,陆子筝只好又添了一只手去拉她,双手用力,可是,因为用力过猛,脚下却是一个踉跄,就要往后面仰去了。
江怀溪这时候倒是用力了,急忙抓住了陆子筝就要松开了的手,往前用力一带,陆子筝顺势“咚”地一声栽倒在了江怀溪的身上,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江怀溪痛苦的□□。
陆子筝埋头在江怀溪的胸前,脑袋一热,脸火辣辣地烧了起来,又羞又恼,慌慌张张地爬了起来,就想往远处走去,不敢再看江怀溪一眼。
即使下落之时,陆子筝又挣扎着用双手微微撑住了身体,减缓了力道,江怀溪那样敏感的部位被砸了一下,也是疼的够呛。江怀溪双眉紧锁,只觉得身上又疼又冷,却见陆子筝一言不发一骨碌地爬了起来越走越远,连叫住她都失了力气。
陆子筝心中羞恼,只觉得江怀溪挨了一下砸也是自作自受,若是她没有逗她让她拉她起身又故意不做任何动作,她怎么会滑倒在她身上。刚刚那脸上柔软的触感,噢,不能再想了……
只是,不过走了几步,陆子筝便想起了那时倒在江怀溪的身上,脸上确有一片冰凉的触觉并不作假,她的衣服,怕也是湿透了吧。心沉了下来,脚步也缓了下来。
再无暇顾及其他,陆子筝转回了身,快步走到江怀溪的身旁,蹲下身软声道:“怀溪,别闹了,快起来进去泡个热水澡,换身衣服。”
江怀溪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唇角又有了上扬的弧度,虚弱道:“我知道你向来嫉妒我身材比你好,可你也不该下这样的狠手,这下真的起不来了……”
陆子筝难得的没有反唇相讥,本就红的脸又红上了许多,沉默地伸手搂住了江怀溪的肩膀,带着她起身。
江怀溪借力艰难地从雪地上站了起来,几不可觉地晃了一下身子,抓着陆子筝的胳膊稳了一下。
江怀溪冻得不轻,动作缓慢,走的艰难,陆子筝双手扶着她,眼神里是掩不住的担忧。
路过她们两人堆的雪人之时,江怀溪停下了脚步,示意陆子筝把袋子提起来。
陆子筝不明所以地蹲下身提起了袋子递给江怀溪,江怀溪动了动僵了的手指,伸手从袋子了拿出了两个黑色圆润的珠子,一根红萝卜,一串小手链,动作温柔地为陆子筝的雪人安上了五官。
陆子筝怔怔地看着她的动作,神色郁郁,原来明明就还有材料!
江怀溪又给自己堆的雪人正了正鼻子,调整了嘴巴的弧度,眨了眨眼睛道:“雪宝觉得自己丑极了,哭着问你什么时候把眼睛还给它。”
陆子筝顺着江怀溪的话向雪人看去,那没了眼睛的雪人向下撇着嘴角,倒真是一副委屈不高兴的可怜模样。
陆子筝的脸上有了笑意,从衣兜里掏出了两个黑珠子,认真地安在了它原来的位置上,扬了扬它的嘴巴,雪宝便露出了一副可爱高兴的笑脸。
满意地看了两个雪人一眼,陆子筝伸手扶了江怀溪,催促道:“好了,满意了吧,快进去。”
江怀溪随着她的脚步向前,临进屋子之时,她回眸看了一眼,庭院通明的灯随着她们的离去一盏盏暗了下了,院里只剩下了满月的银辉,冷风寂寂中,她和陆子筝堆起的雪人,手牵手,挺直矗立着,正迎风而笑……
江怀溪刚进屋子,就有一个年届五旬模样的中年妇女匆匆端了两杯热牛奶上来,神色紧张地递给江怀溪和陆子筝,念叨着:“小姐你可算是进来了,张妈我都要吓坏了,外面那么冷,你怎么受得住啊。”
陆子筝接了牛奶,轻声地道了一声谢,并没有马上喝下,也面露忧色地打量着江怀溪。
江怀溪却盯着她手上的牛奶,意思再清楚不过。
陆子筝收了眼神,在江怀溪的注目下,喝完了热牛奶,身体随着热牛奶的下滑,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