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切石头是需要点时间的,而且许芮选的两块石头,分量还不小。
等待的功夫,她便和董师傅闲聊,周广发一开始也聊了几句,不过没多久就来了生意。
这家毛料交易公司看上去更像是厂房,宽阔的坪里堆满上百吨毛料,主要是批发,淡季也零售。
“批发的顾客都是上百吨那么要。”
董师傅看得出许芮对这方面生意挺有兴趣,于是向那头看了一眼,介绍说:“喏,那缅甸老板叫蓬奈温,开了家珠宝厂,加工半成品出口到瑞丽。”
许芮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前坪那头除了周广发,还站着几个男人。前面点着烟的那个应该就是老板,后面还跟着两个工人。
蓬奈温肤色比周广发还要黑,四十开外,剃着平头,穿着裙子。
在缅甸,无论男女一年到头都穿裙子,其实就是一块布围在腰间的布,长到足踝,也叫纱笼。
许芮对行业情况确实有兴趣,不免又多问了几句。
董师傅也是知无不言,“前两年他生意还是不错的,他是缅甸人,在军方又有点背景,有段时间局势不好,料子出不去的时候。缅甸人的半成品还能销到我们国内,他一家独大,买也得买,不买靠走私那点料子也供不上。那时候我们生意可不好做,他是一两年就把厂子做大,狠赚大发了。”
关于缅甸的局势,许芮早有耳闻,后世新闻上看过关于翡翠价格飞涨的原因。也有军政府政权结束后,新政府也有了新政策,翡翠这一巨大财税来源上,对外国人有诸多限制。
一限制,原料就吃紧,原料吃紧,成品就贵。
指的就是两千年卖2000块的糯冰种飘阳绿花的翡翠福镯,同样品质到十八年后,能卖二十万。简直比买房投资还合算。
董师傅笑了笑,“不过现在局势稳定了,他家的半成品就不好销了,毕竟缅甸这边工艺不行,又不通中国的文化,雕刻出来的成品不和国内市场。”
许芮点点头,“嗯,我看这边卖的翡翠成品还是镯子居多,这个应该最不讲究工艺了。”
“所以中国的珠宝商还是习惯买毛料回去加工,老周家的客户80%都是国内的珠宝商,这里面当然利润空间大得多了。”
董师傅说着说着,像是有些无聊,点了根烟抽,眼睛已经瞄到赌石上去了。
许芮的赌石已经快切好了,这是一块全堵料,花了十多万。它外面裹着一层金色的石头皮,看起来很像个特大号的土豆。
现在,土豆已经切了大半,但泥泥水水的,两人站得再近也看不清。
不过完全切开,也就几分钟的事。
伴随着缅甸工人的一声惊叫,许芮透过泥巴水,看到了一抹绿色!
等到将石头擦干净,连董师傅都大叫了一声,因为不止一抹绿色,而是一整片的绿色!
唯一的遗憾,是作为大料,种比较粗,但是绿得非常正,色阳浓艳。仔细一看,最增值的莫过于,这一整片中,还有一条格外剔透的冰种绿线。
前面说了,许芮这颗“土豆”是特大号,虽然切成两半,但是还算均匀,每边都有厚度。
董师傅拿着电筒,爱不释手的照来照去,“就冲着‘一线天’,这一块就值六到八千万。”
许芮一开始见了绿,是很高兴的,但是切开发现种有些粗后,还郁闷了一下,因为影响翡翠价格的可不单是颜色。
没想到董师傅一句“八千万”又把她救回来了。
虽然不到一个亿,但是积少成多,不怕不怕。
要是旁人知道许芮这么不知足,只怕抄起旁边的赌石就将她砸死了,因为除了她以外,其他从董师傅,到缅甸小工,包括听到开出“一百多亿缅币”的周广发,还有蓬奈温。
缅甸人笃信佛教,周广发一边合十,一边感叹,“许小姐这赌石才十八万买来的,这一开就是好几千万,真是菩萨保佑!”
蓬奈温长年和中国人做生意,也会说些中文,一边看那块“一线天”,一边和许芮问来问去。
“这位置切的太不专业了,连个镯子圈口都不画,多浪费料子。”
蓬奈温一双小眼睛盯着料子不放,语气有些酸,“这种全赌料都敢碰,年轻人真是胆子不小,还好瞎猫撞上死耗子。”
“可不止一块,许小姐另一块也是全赌料,不过运气本来就重要。”
董师傅笑了,现在就算另一块十八万的开输了,也无伤大雅,几千万都赚了怕什么。
许芮要赚的可不止几千万,就在大家都在研究那两块几千万的半明料时,另一块赌石也开了出来。
另一块赌石虽然没看见绿色,但是擦干净后,也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因为这一块料子,比前面的种水好太多了!
而且有颜色,是紫罗兰在带色,这在翡翠中的比例很小,一般种水都比较差。能同一个翡翠上有紫色和绿色的可能性更小,极稀少能达到冰种或冰种以上。
这块赌石却都做到了……
董师傅看完之后还没说话,周广发就叫了一句:“冰种春带彩!”
许芮现在对翡翠的了解只是入门,但是这个名头她却是听说过的,总之是以万作为计算单位,少则一两万元,多则数百万元。
而开成两半的这个料子,即使不如第一块大,个头也不小。
董师傅惊喜的说:“少说能出几十个手镯,还不带镯心边角料出配饰那些。”
周广发也估了个价,半明料的价格就容易估算多了,基本是按做多少镯子的估计的。
“许小姐,这两料子你要是卖八千万,我马上就能找到买家。”
蓬奈温眼睛都挪不开了,一个赌石开出极品叫运气,两个都开出极品,那简直令人嫉妒了。
“真是个好运的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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