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秘书离开后,祝子佩去了一趟洗手间,补了补妆,接了个电话才下楼。
一辆绿色的兰博基尼飞速驶来,她看了一眼,匆匆上了车。
开车的是个年轻男子,二十出头,长相俊逸,穿着Fendi的怪兽上衣,气质十分随性。
他唇角微扬,看向身边的人,“爷爷答应你了吗?”
祝子佩看着车窗外,摇了摇头。
祝淼像是早有预料,笑了几声,“我就知道会是这样,那我们回英国吧。”
祝子佩回过头,“不,我决定留下来。”
祝淼一愣,被她眼神中的坚定震了下,“为什么?留下来做什么?那些东西就没我们的份,我们根本就是多余的人。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有意义吗?”
祝子佩眼中闪过一丝茫然,“我不知道,但我想试试。”
她看向祝淼,想了想说:“如果不试试就放弃,我也觉得自己很没用,就像我妈妈一样。我们还年轻,英国它就在那里,只要想,随时回去都可以,不是吗?”
“或许吧。”
祝淼黯淡的眼眸中满是失望,却半开玩笑的说:“我会帮你的,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祝子佩回给他一个笑容,“我知道。”
晚饭的时候,祝弘森回到了家里,戒尺已经拿在了手上。
然后就看到了外孙女以外,还有他的准外孙女婿,两人正坐在沙发靠在一起看电视。
叽叽喳喳,一边看一边嗑瓜子。
十分刺眼。
祝弘森冷斥一声,“许芮!”
许芮看恐怖电影看得提心吊胆,被这一喝声惊得瓜子都掉了,立马从沙发上跳了下来。
“在!”
“到书房里来。”
祝弘森丢下这句,就上了楼。
骆涵站起身想劝两句,祝弘森忽然转过头,“如果你不想被赶出去,就保持安静。”
许芮觉得外公真做得出来,为了避免伤患受罪,连忙拦住了骆涵,强颜欢笑:“没事,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骆涵哭笑不得,许芮喝了一大口水,跟着外公的脚步上楼了。
没多久后,书房就传来了惨叫声。
骆涵听着心疼得不得了,在客厅里来回走了两圈,又上了楼,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
当然没人开门,只有许芮哭喊的声音。
就在他想用力拍门,将人抢出来时,里面传来几声呵斥后,又响起了一阵笑声。
接着就是软言细语,听不大清楚,但是也能想象里面的气氛应该是平静了。
骆涵怔了怔,站了许久,没有才听到哭声后,才失笑的摇了摇头。
转身去找护士拿点药膏了。
这药膏还真得拿,因为许芮被打得不轻,估计屁股都肿了。
天杀的夏天,要是冬天,她能再扛十分钟!
“许芮,你以后再敢跑那种地方去,我就打断你的腿,也省得被人卖了。”
祝弘森听到她发出哭爹喊娘的声音后,终于捂住了耳朵,暂且将戒尺丢了。
许芮的眼泪一半真一半假,要是从前肯定不肯认输,但是现在无谓在外公面前逞能。这次的确让他担心了,即使她有苦衷,地震和帕敢的事只怕也将外公吓得不轻。
“外公,我错了。”
“你错了?”
祝弘森咬了咬牙:“你当然错了,你这几天就没做一件对的事,去印尼就错了,去帕敢更是错了。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那里的停战协议就是张废纸!”
“你说,你跑到那里去到底是干什么?”
“我……”
许芮当然不是说她是去赌石了,不过也根本不需要她说,外公就补上了下一句。
“我已经查到福祥珠宝的石安那里了,你找他要了个懂行的师父去看翡翠,是不是?”
“我……”
许芮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气说:“我觉得这门生意不错,缅甸的军政府是不会长久的,到时候政局真正稳定下来,矿山的开采权还有翡翠公盘,肯定会收归限制,国内翡翠的价格肯定会大幅飙升……我觉得很有投资角度。”
祝弘森气得喉结上下鼓动着,阴沉的看着这蠢孩子,简直无法回想当时听到印尼地震时的心情。不仅是对不起亡妻,对不起早逝的女儿,更对不起自己。
他唯一花了那么多心血还换过尿布的蠢孩子,竟然蠢到那种地步,真是气得呕血。
祝弘森寒声道:“许芮,这种投资就是一本万利,也不值得你亲身跑去帕敢。那连你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