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伤口虽是暂时止了血,却是没覆上任何药材,随时有发炎的可能,必须尽快回宫让太医医治。
影九说完便不再开口,马车颠簸,他生怕影八扯着伤口,将水囊收好后双手扶着他的身体,将他往自己身上又抱了抱。
未点灯的马车内一片昏暗,只偶尔在晃动间,从帘子的缝隙漏进一丝丝月光,但两人挨得极近,影八只要微微抬头,就能清楚地看见影九紧皱的眉头,他不由出声安慰道:小伤而已,你别担心。
小伤?影九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怒道,这刀要是下得再重些,你当场就没了你知道吗!
影八一愣:我知道啊,可对影卫来说,死不了的都是小伤,不是吗?
这句话还是几个月前他们听十九说的。
影九沉默着看了影八许久,最后轻声道:耿芜,我就问你一件事,是不是你请圣上将去上源城的人换成了我?
这还是影八第一次听影九喊他的真名,却不成想是在这种情况下。
影九很多时候懒得去想太多,但他并不是傻,影八头夜里才睡下便说起夜,一去去了许久,隔日邢辰牧忽然将要派去上源城的人从影八换做了他,他很难不去想这两件事之间的联系。
他在前往上源城的路上一直在想着这事,可无论如何想都想不明白影八这么做的原因。
面对影九的质问,影八只是淡笑了笑:你想什么呢?圣上怎么可能因为我改变原本的计划,他这么做该是有自己的考量吧。
见影九露出半信半疑的表情,影八重又闭上眼:我有些头晕,先休息一会儿,你别胡思乱想。
影九只好压下心底的疑问,替他整了整姿势: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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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邢辰牧的身份暴露,回宫路上卓影丝毫不敢放松警惕,邢辰牧看着心疼,哄了几次,想让他休息一会儿,卓影不为所动,反倒是逼着邢辰牧在马车上睡了一觉。
隔日到上源城,一行人到驿站换了新马,稍作休整后便立刻重新出发,又赶了一整日的路,终于是在当天深夜抵达了皇城。
在承央殿前下了马车,邢辰牧算了算时辰,虽然心中不舍,还是对卓影道:阿影一路都未合过眼,今夜先回鸣影宫休息吧,跟着我睡不安稳。
邢辰修那头想必已经知道了他回宫的消息,若他再缺席早朝,怎么都有些说不过去,可到早朝只有几个时辰了,到时他起来必然会吵醒卓影。
卓影闻言却是摇头:圣上也没怎么休息,属下给您守着夜吧。
才从宫外回来,邢辰牧习惯了只有他们两人在屋中,此时若换旁人来守,恐怕他更加休息不好。
阿影好狠的心。邢辰牧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卓影,刚刚在外人面前,我不计较你喊错了称呼,怎么,如今看来这是回宫之后宫外的一切你便打算翻脸不认账了不成?
卓影垂下眼,一时没有开口,在宫外时他尚能麻痹自己,将邢辰牧当做普通人看待,依着对方的意思抛下那些规矩,可皇宫之中又有谁人敢对当今天子如此放肆。
邢辰牧见他如此,当即冷了脸色:卓影!
属下在。卓影仍未想明白该如何是好,听到邢辰牧如此唤他,本能地应了声,话一出口便心知不好。
果然,邢辰牧气得张了几次口都不知说什么,实在不愿对着卓影发火,只得转身入了承央殿。
卓影跟了上去,承央殿内本还有几个小太监候着,见此情况立刻十分有眼色地退到殿外,卓影因此也没了顾虑,直接从背后将人抱住:我错了。
放开。
卓影双手收紧了些,头也跟着靠上去:不放,牧儿说过不会生我气的。
你啊,还不是仗着我宠你,现在该听我话的时候不听,在无谓的事上倒讲究多。听他改了称呼,邢辰牧这才消了些气,回身一把将他从地上抱起,直接抱到了内室的浴池边。
池内已经备好了热水,卓影十分有说错话的自觉,在邢辰牧怀中便开始替他宽衣:不必喊宫人了,我来伺候你沐浴吧。
邢辰牧笑了笑,未答应也未拒绝,在池边放下卓影后将他的衣物也除去,带着他一道迈入浴池。
在热水中泡着一路来的疲惫褪去不少,卓影双手在邢辰牧肩胛上按着,这事他以往也常做,手法十分娴熟,可这次按着按着,却被男人捉住了手。
阿影,你要再这么按下去,今日我可就真没办法放你回去休息了。邢辰牧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几分喑哑,在充满雾气的内室中平添了几分旖/旎。
不料卓影只是微一犹豫便从他身后绕到了身前,红着耳根亲了亲邢辰牧的嘴唇:其实,我今夜本就不想回去休息,牧儿别赶我走。
你可别后悔。邢辰牧眯眼,不再压抑身体的本能,一把将人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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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最后卓影果然没能休息,邢辰牧直到早朝前才离开他的身体,俯在他耳畔道:衣物我让严青去替你取来了,就搁在床头,但你先好好休息,待我下了早朝回来陪你。
不了,我与你一起。卓影挣扎着半坐起身,脚还未沾地便被邢辰牧抱着又塞回了棉衾中。
两夜未眠还逞什么强。邢辰牧叹了口气,板起脸,听话,别叫我担心。
卓影犹豫着点了头,邢辰牧又让人送了早膳来,陪他吃过后看着他睡下,这才起身去早朝。
众臣是昨日才知晓这两月来圣上竟是微服出宫去了,有保守派的老臣指出他此行太过冒险,邢辰牧虚心应下,表示日后必会注意。
近来邢辰修暂代朝政,但仍有些大事他并未直接做主,而是暂压下等邢辰牧定夺,邢辰牧将所有事一一安排好,又关心了几位老臣的身体,闲谈几句后,众人正诧异今日圣上似乎格外平和,就见他勾了勾唇角:既然诸位已经无事要奏,严青,宣读旨意吧。
是。严青应声,拿着早朝前已命专人拟好的圣旨向前走了几步,心中竟也免不了有些紧张。
身为大内总管,他早已经不知替邢辰牧宣读过多少圣旨,但唯有这一次,他知晓手中的圣旨将会震惊朝野,也必然在史书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冉郢自古以来唯有男女可缔结良缘,但近日朕探访民间,深受启发,世间爱侣千万,应以情辨而非以同异性相分,故朕决定自今日起,废除原有男女婚配之礼法,改立新法,凡有情人皆可成婚。朕身为一国之君,当作表率,御前影卫统领卓影,性行温良,雍和纯粹,深得朕心,着即册封为贵嫔,钦此。
圣旨宣完,满殿寂静,似乎所有人都未从这圣旨的内容中回过神,甚至连邢辰修都没忍住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邢辰修自认比朝中任何一人都了解这个弟弟,也知晓在此事上对方不会等太久,但他怎么也料不到邢辰牧会在回宫第一日的早朝上直接颁布圣旨,打众人一个措手不及,也未给朝臣半点争议的机会。
礼部尚书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但邢辰牧显然是有备而来,几句话便将他堵了回去,甚至险些让他背上了违抗圣旨,意图谋反的罪名。
秋卢山庄庄主私囚好男风者一事,许多朝臣今早已有耳闻,并非是毫无触动,再看邢辰牧今日下的这道圣旨,便也能理解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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