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与赵文他们告别,去了铺子上。
走吧。
熊霸扭过头对着赵文与赵武道。
赵武点头,赵文却连看了熊霸好几眼。
由于赵武独身骑马过来的,所以熊霸与赵文便雇的牛车,至于他们家的牛车则是留下来了。
你刚刚的表现让我很吃惊。
坐在牛车上,赵文看着熊霸轻声道。
熊霸抬起手帮赵文理了理他的衣袖,闻言挑眉道:有多吃惊?
赵文抿了抿嘴,我以为你会满口问候别人列祖列宗。
熊霸一听有些不满了,我在你眼中就是一个只会骂人的大老粗啊?
也不是,赵文连忙顺毛,就是因为你一句骂人的话也没有,所以才觉得惊讶。
要知道他都在心里问候了好几遍别人的列祖列宗了。
熊霸看了赵文半晌后,突然伸出手一把将赵文拉到了自己的身边,从后面骑马的赵武看过去,简直就是两人抱在了一起,赵武默默地移开了眼睛,加快了马速,走到了牛车的前面一点。
熊霸用下巴磨蹭了两下赵文柔软的发顶,低沉道:我是你夫君,在你不安、仿徨、甚至不知所措的时候,我就是你的支柱,你此刻没想到的,我替你想。
本来有些挣扎的赵文,听到这段话后顿时喉咙有些干涩,在听见自己的阿爹被关在打牢里时,他是真的很着急、很慌乱,即使表面再怎么镇定,也瞒不过与他最亲密的人。
一切都会好的。
熊霸抱紧赵文喃声道。
赵文闭上眼睛,轻点一下头。
赵红的肚子月份已经有些大了,所以赵武与赵文决定这件事先不通知她。
布坊还在开,可是生意却大不如从前。
赵武将布坊的基本情况说了说。
赵文看向熊霸,熊霸道:先关门,对外就说整修铺子,只要岳父与大伯没出来,这事儿就还没完,铺子开着迟早会被安上些莫名的罪。
熊霸的声音沉稳有力,让坐在他身边的赵文更觉得心里踏实了几分,他看向沉思的赵武:大哥,我觉得熊霸说的有理,况且这铺子也该整修了,即使对方知道我们打的什么主意,也奈何不了我们。
那就这么办啊,我去铺子里安排安排。
赵武决定道。
赵文与熊霸也没闲着,他们去了钱俊的家中。
钱俊的阿爹是我阿父带过来的仆人,后来我阿父去世,我阿爹便将其卖身契给了他,钱叔自是感激,所以在钱俊十岁的时候,钱叔便让他到我们赵家布坊跑腿了,因为卖身契的事儿,他们家硬是不要银钱,不过钱俊他很机灵,办事办的很顺滑,所以等钱俊十六岁的时候,我阿爹便让他在铺子里做了小管事。
嗯。
钱俊与我们几乎是一块儿长大的,所以在情分上也不同于其他人,这次的事儿我总觉得事出有因。
赵文提及钱俊的时候多是不解与疑惑,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钱俊会做出污蔑赵家的事儿。
知人知面不知心。
熊霸听出了赵文语中的不解与困惑,冷哼着道。
赵文转过头瞪了他一眼,什么人的味儿都吃,不怕拉肚子啊?
不怕!
熊霸哼哼唧唧的道,自家夫郎好的很,已经有好几只苍蝇在身后瞎蹦跶了,他怎么也得防死啰!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一处小院子面前,可是那大门却紧闭着,上了锁。
熊霸上前拉了拉锁,随后放下,已经锁了好几天了,上面的灰锈有些重。
赵文左右环顾了一下,然后对着一道没关上的院门敲了敲,王家婶子在吗?
在呢!
一道中气十足的妇人声很快就传了出来,没多久一个有些胖的中年妇人便出来了,她看见赵文后脸上的笑容立马消了许多,再看赵文身后的高大汉子,她没敢上前,只是小心道:赵家小哥有什么事儿吗?
赵文见妇人这模样,也不多问,直接开门见山道:我想问问婶子有没有见过钱叔?
妇人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熊霸上前一步,咧着一口大白牙再次问道:真没有?
那模样虽然笑着,可是那眼里却像是透着什么诡计般,让这妇人差一点儿就软倒在地,她慌张的退了一步,约有七八天没见着了。
那钱俊回来过吗?
赵文追问道。
前几天回来过。
见妇人眼神有异,熊霸便再次上前了一步,踢了踢脚下的锄头,就没有其它了?那钱俊没有说什么吗?
一听到锄头的声音,妇人更是全是发抖,她急声道:那钱俊只来问过是否见过他阿爹,后来便一直没回来了,其它的我真不知道了!
见妇人确实没话可说后,熊霸与赵文才为她关上院门离开了。
看来在钱俊找上王婶子之前还有人找过她。
赵文道。
熊霸点头,她的举止确实奇怪,不过听她这话那钱叔怕是七八日前便被人带走了。
两人去了布坊找赵武。
钱俊前几日确实与我出去了几天。
赵武听完熊霸的话后说道。
那钱俊和账本的事儿就好说了,我们猜一猜,熊霸道,这钱叔被人带走了,钱俊回来后先是找不到人,后来应该是别人找到了他,并且告诉他知道钱叔在哪,不过想要见到钱叔并且保证对方不会有事,自然要钱俊拿出一点诚意,所以钱俊才不得不作假证。
赵武想了想,若真是如此,那县令带走钱俊的意图是不是让他们父子好见面?
不管怎么说,这期间所有的事儿县令都插/了一脚。赵文略厌恶道,他与熊霸去县衙探监被拒,说什么县令有令,不得探监。
这分明就是不让他们见赵绸缎与赵师爷。
熊霸抬起手摸了摸下巴,他总觉得这次的事儿是针对他来的,赵家的事儿只不过是一个引,想把他引出来罢了。
大少爷,小主哥,小主哥夫,赵老夫人来了。
将布坊的事儿安排妥当后,几人刚到家门口,赵林便在门口候着了。
嗯。
赵武点了点头,他看向赵文与熊霸,你们先去歇息,我去看看。
赵文点头,这个时候他确实不想见赵老夫人。
赵家两兄弟出事,赵老夫人最担心的自然是赵师爷,偏偏赵师爷一个儿子都没有,全是女儿,这赵师爷进了大牢,赵老夫人只能死缠着赵武。
你大伯待你们兄妹三人可不薄,这出了事儿,你可不能坐视不理!
赵老夫人此时是满脸的憔悴,自打赵师爷进了大牢,她就没睡过安稳觉。
赵武面无表情的坐在下方,心却随着赵老夫人的话越来越凉。
你大伯身子骨不好,这在那晦气的地方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
赵绸缎的身子骨也不好,他的膝盖一旦遇见阴雨天就疼。
那地方的饭菜那是给人吃的,你大伯说不定都瘦了好几斤!
赵绸缎的嘴更挑。
哎哟,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总之你必须把你大伯给我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