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如同丧心病狂地一桶接着一桶,往二娃子的头脸上浇了下来,几桶滚烫的开水下去,二娃子疼得昏了过去,那张二居然拿着一根刷子,在二娃子身上死命的刮,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自己儿子的名字,烫的雪白的皮肤顿时一块块被他刮了下来,张二又加了几桶水,直将这二娃子的皮肤全部如刮皮一般用刷子全部刮下来,露出里面已经烫熟了的血肉。
几个人已经不忍心看下去,纷纷别过脸去,只有张父还在手下不停地动着,遇到刷不掉的皮肤,就用开水烫,直将这二娃子全身的皮肤全部刮下来才作罢。
“拿来!”张二伸手道。
一人递上几个木锲,张父双眼充满了血丝,盯着地上甚至连‘一摊血肉’都谈不上的二娃子比划道:“是那几个地方吗?”
“嗯”那人勉强道。
“把棺盖竖好。”张二又在二娃子身上泼了一桶冷水,将二娃子‘冷却’一下,提到棺盖边,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二娃子固定,但是大多是不敢直视二娃子,相信这样的二娃子必然让以后他们夜夜做噩梦。
张父拿着锤子,将手中的几个木锲照着二娃子的喉间和双手双脚处打了下去,将二娃子钉在棺盖上面,又叫将棺盖合上,用大长钉钉死。
张二做完这一切,这才蹲在门口死命地吸着烟袋,眼中已经隐隐有了泪水,喃喃地道:“二娃子,我知道你死的惨,你若是死了不甘心,晚上来找我就是了,我张二这辈子都是老实人,也就做了这么一件亏心事,死了下了地狱,我张二也认了。”
其实张二本性不坏,只是爱子心切,爱子横死,已经让他性格上有些扭曲了,再加上不知道哪来的道士告诉他,这二娃子邪门的很,若是给了他儿子陪葬,恐怕日日夜夜都要骚扰自己儿子,让他成为孤魂野鬼,只有这般这般,才能保证他儿子来世一生荣华富贵云云。这道士乃是非常之人,在这一带十分有名,再加上这二娃子邪门乃是有目共睹,张二爱子心切,也只能干出这等禽兽之事了。
事后虽然自责,但是却不后悔。
这时候,忽然一个人跑来,道:“不好了,那个婆娘和那个疯子来要人了。”
“慌什么!”二娃子已经被他钉死在儿子的棺盖上面,棺材已经封死,任谁也不会犯了忌讳,打开棺材找人的。
果然双唐在张家闹了一番,果然没有找到二娃子,加上张家的几个妇人着实厉害,用扫帚将两人打了出去,唐方临走时不服气地扔了几句狠话,但是都被张二一笑置之。两人脸上犹疑之色更浓,但是毕竟这里是张家的地盘,他们在这里显然不受欢迎,若是再闹下去,双方面上都会不好看的。
“明天做一天的道场,后天下葬。”赶走双唐之后,张二吩咐道。
“后天就……是不是……早了点。”
“嗯,免得这两人再来麻烦!”张二道,“反正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这两人看上去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少惹为妙。”
双唐在村里面找了一天,但是都不见二娃子,村里人二娃子讳莫如深,一问便支支吾吾。而赵寡妇的虽然捡回了一命,但是精神状况却越来越不乐观,整日向两人吵着要儿子,让双唐一阵黯然,不断的唏嘘。
隔日之后,便是张小六下葬之日,两人自然也会去,看能否找到二娃子,但是张家人似乎忘记了这件事情一般,一切都是按着村里面的习俗来做,几名大汉抬着小六的棺材,向着坟地里面走去。
前魂归来兮,魂归来兮……”前面请来的先生手里拿着一叠叠厚厚的纸钱买路,后面是小六子的棺材,在后面是哭得死去活来的张家亲人,在后面是一群长长的送葬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