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2 / 2)

见到楚霸宁,众人赶紧上前行礼,然后关心地看着床上仍在昏睡的阿难。

“顾大夫,肃王妃怎么样了?”温良不敢进里面去面对楚霸宁,直接抓了顾大夫来问。

顾大夫听到温良称呼肃王带来的女子为“肃王妃”,整个人都傻眼了,然后心里庆幸他那时只是在心里认为那少女是肃王的小妾,没有亲口说出来,不然他可承受不起肃王的怒火。

顾大夫知道了阿难的身份,当下想到,既然是肃王妃,就算是破相了,应该也不会被嫌弃吧?看肃王的样子好像是个疼人的……

屋子里,楚霸宁一脸平静地坐在床前的一张凳子前,冯侍卫和如翠章嬷嬷等人跪在地上。

楚霸宁接过冯侍卫呈上来的信,信自然是皇帝在离宫前交给冯侍卫的书信。冯侍卫是个忠君爱国的娃,只听令行事,所以必须亲自见到肃王后才将信交给肃王,全然不知道他家皇上拿他作了挡箭牌,肃王的怒火就由这个可怜的侍卫分担一些吧。

楚霸宁一目十行地看完,然后手指收拢,生生将那封信生生捏成了碎片。

屋内的气氛更加的凝滞,冯侍卫等人埋着头,大气也不敢喘一个,明明是寒冷的深秋天气,众人生生发了一身的汗。

而屋子里最好命的便是喝了药,继续熟睡中的某王妃了,因为她此时生病,刚巧逃了一劫,不然别以为这只又是受伤又是生病又是将一身肉肉弄没了的事情,王爷可不会这么饶过她的。

所以,王爷打算对某王妃采取的措施是:秋后算账!

不知道跪了多久,突然听到一声冷哼声,几人只觉得腿肚子一软,差点瘫软地上。

直到木圆儿进来,方解救了可怜的几只。

“王爷,城守夫人已经收拾出一处院落,说王妃随时可以入住休息。”木圆儿虽然同情那些人,但他也不敢去撞冰山,只得小声地说着。

楚霸宁听了,也没叫那些人起来,直接抱着阿难起身走了出去。

见楚霸宁就这么走了,屋子里的人默默内流:王爷,难道您忘记了咱们还在跪着么?天气太寒冷了,真是伤不起啊!

半晌,如翠捶着腿起身,一脸严肃地说:“王妃还在病着,需要奴婢的伺候,奴婢先行一步了。”

冯侍卫看着这胆大包天的丫头就这么走了,心中气急。

果然是个二货丫头,真不知道这种胆大包天的二货丫头是怎么当上肃王妃的贴身丫头的。

药堂里,温良风度翩翩地摇着一把玉折扇,扇面上写着龙飞凤舞的四个字:温良如玉,如果忽略那字的意思,让人不禁赞叹一声那字的风骨。温良面上一团温文尔雅的笑容,正询问着顾大夫的女儿顾笑颜一些医理上的事情。而顾笑颜显然并不领这个京城第一美男的情,脸上一片清淡疏离,一板一眼地回答了温大公子的问题。

两人看到楚霸宁抱着阿难出来,皆有些诧异。虽然边城的习俗比较开放,但也没有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抱着个女人的道理。可看楚霸宁自然不过的神情,竟然让他们觉得这是很自然的事情,不需要大惊小怪。

“哎呀,王爷,你终于舍得出来啦~”温良摇着折扇,一派风度翩翩地问。

楚霸宁没搭理他,只是看向顾大夫,说道:“顾大夫,王妃身体不适,需要一名熟悉药理的医女在身边伺候,不知令媛可否随本王走?等王妃病好了,令媛自可回来。”

顾笑颜原本听到温良称呼楚霸宁为“王爷”已经够吃惊了,等听到了楚霸宁的话,更让她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自己先前竟然是给个王妃治理伤口。而这位王爷竟然……

顾大夫自然不敢推辞,忙说稍会让女儿收拾妥当便随王妃过去。

楚霸宁得了准信,抱着阿难,在桐城一群百姓的见证下,坐上了城守府派来的马车,往城主府行去。

来到城守府,何城守已携同夫人一起候在门外恭候肃王与肃王妃大驾光临。当看到由楚霸宁抱下马车的少女,何城守与夫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城守府外,还有一些桐城中的百姓,他们虽然不知道楚霸宁的身份,但能让何城守亲自出门迎接的,想必身份定然不低,很快有人便知道了那是皇帝派来驻守在边城的肃王千岁。

楚霸宁便在所有人的注目中,高调地抱着他家小王妃进了城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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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半夜,阿难醒了。

她是被身体的生理反应逼醒的——尿急也是一种让人莫可奈何的生理反应啊!

可是,她憋得难受,却动弹不得,只觉得腰肢被什么东西压着,让她觉得骨头酸软得要命。屋子里点了盏灯,如豆的灯火在夜色中静静地绽放着它的光华,也让她看清楚了这陌生的一切。

脑袋仍是有些迷糊着,阿难动了动,终于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原来是被人困在怀里,那熟悉的抱姿与扑入鼻翼间的男人气息让她知道抱着她的人是谁。

阿难迷糊了,以为自己还在做梦中,不然怎么一觉醒来,她竟然如往常般被王爷抱在怀里一起睡觉?她好像应该还在去桐城的路上吧?

“醒了?”低哑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带着刚醒时的一种性感的诱惑。

阿难仍是呆呆的,抑起头看着昏暗暧昧的光线中,男人并不怎么清晰的轮廓。

一只温暖的大手摸向她的额头,覆盖在上面,像是在探查温度。

阿难迟钝地看他,然后呆呆地说:“我想起夜……”

“……”

安静了几秒后,然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楚霸宁已起身披上了外套,然后拿来一件厚暖的披风披在她身上,扶着身体无力的她起身下床。

阿难摸索着穿上鞋子,梦游一般地由着男人扶到外面屋子的屏风后,等她的手指摸到冰冷的屏风时,那冰冷的触觉令她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一些。然后,一阵清冷的夜风从半开的窗户灌进来,吹得窗帘啪啪作响,也将她昏沉的脑袋吹醒了。

阿难瞪圆了眼睛,骇然地瞪着揣扶着自己的男人。

男人回以严肃无比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