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但哀家支持情儿,却并非为了自己”
“飞舞知道。”贺兰飞舞微微一笑,“各派之中,只有太后您是真真正正毫无私心的他们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而太后您是为了巩固天香国的江山”
太后不由微微一震,继而双掌一击:“好小舞,哀家果然没有看错你芸芸世间众人,唯有你和皇帝明白哀家的苦心,哀家很是欣慰二皇子、三皇子资质平庸,着实难当担任,而小舞,临儿跟吟儿你已见过,你以为如何”
贺兰飞舞略一沉吟:“五皇子温润有余,霸气不足,难以做到杀伐果断,缺乏帝王该有的震慑力。六皇子则太过年幼,心智尚未成熟,更是难以震住朝中平静表面下汹涌的暗流。其余几位皇子还是稚龄幼子,不提也罢。”
太后眼中的赞赏之意越加浓烈,连连点头:“正是正是因此哀家反复考量许久之后,才认为情儿最有资格做这个帝王。横竖哀家膝下只有两位公主,无论拥护哪位皇子都可避嫌。”
脑中浮现出箫绝情完美的脸,贺兰飞舞却中肯地摇了摇头:“可是依飞舞看来,东阳王邪魅张狂有余,雍容沉稳不足,若论资格,还是当今皇上更具帝王之相”
太后闻言不由一怔,不由重新审视起面前这个眼眸锐利的女子。而贺兰飞舞不曾注意到的是,凉亭一旁的假山之后,当今天子箫绝夜负手而立,唇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温和,却又无比雍容。
许久之后,太后才呵呵一笑说道:“小舞,你比哀家看得还要透彻,哀家佩服你不过你也被情儿给骗了,他之所以每日流连花丛,拈花惹草,并非因为他果真是好色之徒,而是被哀家给逼的。”
贺兰飞舞不解地皱眉:“逼”
“哀家要他做皇帝,守住天香国的江山,他百般推辞。”太后叹气,“为了证明他担不起如此重任,他便故意花天酒地,流连花丛,想要哀家改变主意。”
原来如此
身为特工的飞鹰本有一双锐利的眼睛,若箫绝情果真是在演戏,本来绝对瞒不过她。只是自穿越而来之后,她的心思从来不曾放在任何人身上,只顾为自己的任务纠结。何况她一向厌恶私生活不检点之人,自然不曾发现问题。
略一沉吟,贺兰飞舞问道:“那东阳王要娶一个傻女为妃”
“他是故意的。”太后忍不住苦笑,“他知道哀家要他娶妻是为了管束他,便故意娶个傻女回来”
闹了半天,原来只是太后与箫绝情之间的私人较量贺兰飞舞深度无语。
见她明白了真相,太后顺便安慰了几句:“小舞,情儿绝对是值得托付终身之人。你也是个不多见的好女子,配情儿只多不少。因此方才哀家才说,你一定可以助情儿做个好皇帝”
贺兰飞舞沉吟片刻,突然神情凝重地说道:“其实东阳王既然不惜如此自我栽赃,足见他的确无心为帝。何况依臣女看来,当今天子之命盘星格都显示他绝对是真龙天子无疑”
太后闻言不由惊奇得瞪大了眼睛:“小舞,你居然还懂这个”
“略知一二。”贺兰飞舞淡淡地笑了笑,眼眸微微地闪烁着,“而且太后不必心急,据飞舞观测,皇上他其实”
贺兰飞舞趴在太后耳边,低低地说着什么。内容虽然十分惊人,但除了太后之外,就连假山之后的箫绝夜都无法听到一个字
与太后一番密谋之后,贺兰飞舞告辞而去。太后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喜色,却又有明显的担忧,显然都是为了贺兰飞舞方才之言。
离开御花园,贺兰飞舞却又被箫绝夜的贴身侍卫、女扮男装的冉倾烟拦了下来,说皇上御书房有请。贺兰飞舞无奈,只得随其前往。
第9章神秘的女人
御书房内只有箫绝夜一人,冉倾烟将贺兰飞舞带到之后也施礼退下,房中顿时安静得令人拘谨。贺兰飞舞上前两步垂下眼睑,“不知皇上传召,有何吩咐”
箫绝夜沉默片刻:“贺兰飞舞,你果真懂得看一个人的命盘星相”
贺兰飞舞一怔,箫绝夜已经接着说道:“方才你与太后在御花园所说的一切,除了最后你在太后耳边所说的几句话之外,朕都已经听到了,不必请罪,朕绝无怪罪之意,只是有事请你帮忙。”
贺兰飞舞了然,接着摇头说道:“臣女不敢,请皇上吩咐。”
莫非他想知道自己最后跟太后说了什么目前为止,那还是个不大不小的秘密
箫绝夜略略迟疑了片刻,才微叹一声说道:“朕是想,既然你会看命盘星相,朕便带你去见一个人,看看能瞧出什么。”
贺兰飞舞不由皱眉:“听皇上的语气,这个人想必十分重要,皇上果真信得过臣女”
“朕不是信得过你”箫绝夜微笑,笑容虽暖,却又透着帝王独有的锐利,“朕是信得过自己识人的眼光何况,若非心怀坦荡之人,说不出御花园中那些话。随朕来吧”
历朝历代的天牢似乎都没有太大的区别,阴暗,潮湿,不见天日,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最阴暗、最隐蔽的角落里有一间小小的牢房,若非箫绝夜带路,贺兰飞舞只怕很难找到此处。此牢房终年不见阳光。地上胡乱铺着些杂草,一个头发蓬乱的女子靠墙而坐,抱着双膝仰望着通风口出神,眼中一片迷惘。
“在等你的同伴来救你三年了,还是不肯死心吗”
低沉清冷的男子声音传入耳中,女子毫不意外地转头,并淡淡地笑了两声,很有几分阴森:“皇上,您来看我了多谢不过若是为了从我口中问出什么,趁早请回。”
黑暗中看不清女子的脸容,只能隐约看出她身材瘦削得可怕,几乎只剩皮包骨,在这种鬼地方待上整整三年,能活着已是奇迹。
箫绝夜沉默片刻,突然微微一笑:“梅烛影,你究竟在等谁三年来你受尽酷刑,却始终不肯说出其他同伴及卧底在朕身边的目的,朕十分佩服。”
想到那些令人生不如死的酷刑,梅烛影嘴角微微一抽,随即又是一笑:“我说过我已经不可能记起从前的事,便是想说也无从说起。自然,若非如此,我只怕早已在你的酷刑下招供了。”
箫绝夜挑了挑唇:“你咬牙挺过所有酷刑,始终不曾自尽以求解脱,是因为相信你的同伴一定会来救你这就是支撑你活下去的理由”
梅烛影眼中的迷惘又加深了几分,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我已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活着”
箫绝夜沉默片刻,转头看向贺兰飞舞:“去吧。”
贺兰飞舞点头,缓缓靠近了梅烛影。似乎是感应到了她强大而特殊的气场,梅烛影不由瑟缩了一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