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字出口,箫绝情突然纵身一个飞跃,不偏不倚正好将贺兰飞舞搂在了怀中,接着不由分说低头就吻上了她的双唇
箫绝夜一怔,心里默念一句“非礼勿视”,然而就在他认为此处并无异常,正打算转身离开之时,却又看到箫绝情猛的撒手倒退了两步,同时一声痛呼:“啊哟爱妃,你你居然咬我你瞧你瞧把我的嘴唇都咬破了嘶好痛”
“你自找的”贺兰飞舞冷笑,“早就警告你莫再纠缠,谁让你不听”
好你个贺兰飞舞,面对当朝炙手可热的东阳王,朕的亲弟弟,你居然真敢下口。
看到箫绝情狼狈的样子,箫绝夜忍俊不禁,险些笑出声来摇摇头,他悄悄地离开绝情居,心中盘算着再去别处看看,倘若没有异常便回宫去吧。折腾了大半夜,又被那黑衣人引发了体内的剧毒,他也着实累了。
绝情居内,贺兰飞舞虽然一直不曾转头看向窗外,此时却突然淡淡一笑说道:“不必再演了,皇上已经走了。”
箫绝情脸上那原本的邪笑早已消失不见,未及开口说话,他已经浑身一软,一头往地上栽去
“东阳王”贺兰飞舞吃了一惊,抢上一步一把扶住了他,“快,先去床上躺下”
半扶半拖地将箫绝情送到床上躺下,贺兰飞舞扯过一旁的薄被替他盖好,便坐在床前默然不语。
其实她方才说的一切至少有一半是假的,箫绝情白日里不在府中是真,掌灯时分回来也是真,夜深之后却又不知去了何处,此刻分明刚刚返回
就在方才,她正躺在床上似睡非睡,只着中衣的箫绝情突然急匆匆地闯入,却只说了一句话:皇上或许会来,他若果真来了,一定要让他相信我今日不曾离开东阳王府
贺兰飞舞吃惊之下立刻起身,甚至来不及问清缘由,箫绝情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始与她谈笑风生。刚刚说了几句话,他突然以眼神示意贺兰飞舞配合,故意说了那句“爱妃,不要这样嘛”。
与此同时,贺兰飞舞也感觉到了来自箫绝夜的气息身为二十一世纪的顶尖特工,她虽然无法借助深厚的内功听到几不可闻的脚步声,但她的嗅觉却比一般人要敏锐得多,而且只依靠每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就可以分辨出来人究竟是谁。
于是,她立刻配合箫绝情说了那句“你若再纠缠,休怪我不客气”,接下来的一切,两人更是配合得天衣无缝,果然不曾让箫绝夜起丝毫疑心。
直到感觉到属于箫绝夜的气息渐渐远去,终于完全消失,她才结束了这出不曾经过彩排而现场直播的戏。
贺兰飞舞看不出箫绝情究竟伤在哪里,只看得出他的身体极端虚弱。方才他就一直在咬牙硬撑,额头鼻尖早已冷汗涔涔,箫绝夜若是再不走,她都担心这场戏随时可能因为箫绝情的支撑不住而穿帮。
急促地喘息了几口,箫绝情双眼紧闭,缓缓调整着内息。内功疗伤这种事贺兰飞舞只在影视剧中看过,根本帮不上忙,不过倒是十分欣慰地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原本惨白的脸正在渐渐恢复红润。
不知过了多久,箫绝情终于缓缓睁开眼睛坐起身,转头瞧着贺兰飞舞良久不语,眸子里的光芒倒是瞬息万变,复杂到令人完全看不懂。
被他看得有些疑惑,贺兰飞舞眉头微皱:“好些了为何这么看着我”
“我在等你问。”箫绝情终于开口,声音却沙哑得很,“照理来说,你应该有很多问题要问我。”
贺兰飞舞淡淡地一笑:“我问了,问了两个问题,可你没有回答。”
箫绝情一怔,慢慢点了点头:“好多了,可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贺兰飞舞,你为何帮我”
“你让我帮的。”虽然明白他的意思,贺兰飞舞却故意说得云淡风轻,“是你说让我帮你瞒过皇上你今晚不在府中这个事实,所以我就帮了。”
箫绝情眉头一皱,眸子有些清冷:“你认真些我的意思是说,你并不知道我今晚究竟做了什么,为何毫不犹豫地选择帮我你与皇上接触得不算少,应该看得出他是个好皇上”
“皇上是个好皇上,就说明你做的一定是坏事吗”贺兰飞舞淡淡地笑了笑,“我是不知道你今晚究竟做了什么,但我知道你无论做什么都一定有你的理由,能帮的我当然要帮。”
箫绝情定定地看着贺兰飞舞,眸中的清冷渐渐被一丝暖意取代。片刻之后,他故意挑唇一笑:“不见得吧你早已看出我的命盘被邪气浸染,我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岂不是很正常”
“被邪气浸染的是你的命盘,并非你的心,你怎么还不明白”贺兰飞舞有些无奈地打断他,一抬手指向了他那双亮若灿星的眼眸,“喏,你的眼睛很清澈,眼神很正,而眼为心之窗,足见你的心并不邪恶,所以无论你做了什么,都绝不是为了伤天害理。”
箫绝情的身躯在微微发颤,眸中的喜悦第一次盖过了原本的痛苦,轻轻握住贺兰飞舞的手,他突然叹了口气:“怎么办我似乎真的爱上你了”
贺兰飞舞动作一顿,仔细盯着箫绝情的眼睛看了很久才点头说道:“这一次,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只是”
箫绝情的手突然一紧,一颗心竟也吊了起来:“只是什么”
第40章竟然是他
贺兰飞舞轻轻抽出自己的手,起身后退了几步,故作平静地说道:“请你趁着如今还只是似乎,彻底打消这个念头。在这苍渊大陆,你可以爱任何一个人,唯独不要爱我。”
箫绝情感受着掌心残余的温度和柔滑,口中淡淡地吐出两个字:“理由。”
贺兰飞舞抿唇:“因为我不属于这里。”我属于二十一世纪的中国。
“不属于这里你的意思是你不属于东阳王府”箫绝情下了床,慢慢走到贺兰飞舞面前,“还是说,你不愿属于我”
“有区别吗”贺兰飞舞微微笑了笑,“总之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你强留我在东阳王府毫无意义,我早晚是要离开的。”
箫绝情定定地看着她,许久之后慢慢点了点头:“我原也知道不可能,可可我不甘心呢”
“不甘心”三个字,箫绝情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仅仅是从这几个字中,贺兰飞舞就能听出他的不甘究竟有多么强烈
皱了皱眉头,她试图令箫绝情想开些:“没什么不甘心的,我们本就是来自不同世界的人。不过你既然知道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