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地说道:“所以,我要离她远一些不是空间距离的拉开,而是”
明白他的意思,风飏眉头紧皱,显然强烈不赞同箫绝情的做法:“但你这样,九小姐必定会十分伤心”
箫绝情淡淡地挑了挑唇角:“此时伤心并彻底死心,总比面对最后那个不可改变的结局时再伤心要强得多,你说呢”
这次轮到风飏沉默,许久之后才开口:“王爷,我知道这句话我已问过很多次,但我还是想问:真的、真的没有别的法子”
“没有,没有、有。”箫绝情摇头,“要我说多少次你才相信难道你以为我很愿意自己找死吗”
“不是,不过我真正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风飏忙回答,“王爷,其实没有人逼你或者要求你这样做,一切都是你自愿的,因此就算如今你不愿意了,也不会对不起任何人啊那你不就可以与九小姐在一起了”
箫绝情却立刻摇了摇头:“是我自愿这样做不假,但你别忘了,我只有这样做,才能令苍渊大陆永远安宁平和。我既然命中注定背负了这个身份,就只能落得这个必然的结局,否则我对不起的,便是整个苍渊大陆”
那就是说,依然什么都改变不了风飏万分失望,还想争辩几句:“可是”
“好了,此事不必再说。”箫绝情摇头阻止了他,“我留下你是想与你商议一下,接下来我们是如小舞所说安心等着,还是去找什么证据”
风飏无奈,只得随着他转移了话题:“依我看,我们等等再说。九小姐既然这样说,那她肯定有全盘的计划,万一我们的行动打乱了她的计划,岂不是适得其反大不了你每日想办法与她见一面或者联系一次,再确定下一步的行动。”
箫绝情点头:“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既然如此,那就等等再说,希望小舞真的可以想出办法”
与二人的彻夜商谈不同,被安排在宫中“漱玉斋”的贺兰飞舞早已安安稳稳地进入了梦乡,简直比在自己家里睡得还要香甜。因为她知道慕容天龙绝不会对她怎样,而她更是早已想好了令那两名黑衣人招供的办法。
之所以现在还不曾拿出她的办法,是因为她还必须留在宫中,好完成另一件事。
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贺兰飞舞才施施然地起床洗漱,又吃了宫女送来的早饭,便在漱玉斋前的花圃周围转来转去,一边欣赏着争芳斗艳的秋菊。秋风过处,阵阵清香萦绕鼻端,倒也令人心旷神怡。
“东阳王妃好兴致,居然还有心思赏花”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天龙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虽无多少欢欣之意,倒也并不十分冷淡,语气还算平静。
其实在他开口之前,贺兰飞舞已经凭借他的气息觉察到了他的到来,便不慌不忙地回身敛衽作礼:“贺兰飞舞见过皇上。”
“免礼。”慕容天龙抬手示意,迈步走了过来,“看样子东阳王妃在宫中住得还算习惯,否则不会如此悠闲自在。”
贺兰飞舞淡淡一笑:“确实还好。这步月国皇宫建筑风格十分雅致,足见皇上品味不俗,即便是我这外乡人住着也觉得十分舒适。”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何况贺兰飞舞昨夜留给慕容天龙的印象十分狂妄,能从她口中听到一句肯定更加不容易。是以帝王虽然表面不动声色,心中早已乐得很:“即便如此,难道你一点都不为东阳王担心你不怕他找不到证据,朕会拿你开刀”
贺兰飞舞又笑了笑:“我相信我家王爷不会让我失望,不过最重要的是,我知道皇上不会拿我开刀。”
慕容天龙佯装无辜:“为什么”
贺兰飞舞抬手就指向了慕容天龙的眼睛:“因为”
“大胆”
两个字刚刚出口,只听周围刷刷几声轻响,五六个黑色劲装的男子已经神兵天降一般呛啷啷拔出长剑,将贺兰飞舞围在了中间
贺兰飞舞愣了一下:“这”
她倒是给忘了,这里并非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社会,身为臣民,她是不能对着帝王指手画脚,更不能试图碰触帝王身体的任何部位,否则便有行刺之嫌,容易被乱刀剁成肉泥
慕容天龙也有些意外,但他更想知道贺兰飞舞方才究竟想说什么,便挥了挥手说道:“无妨,退下吧,无朕旨意不得再现身”
“是”
又是刷刷几下,眼前已经空无一人,贺兰飞舞忍不住咂舌:“来去无踪,果然是高手,不愧是护龙卫”
慕容天龙淡淡一笑:“就是有时候太过大惊小怪。东阳王妃,你方才想跟朕说什么”
贺兰飞舞忍不住失笑:“我方才不过是想说,我曾跟我家王爷说过一句话,叫眼为心之窗,皇上的眼中没有杀气,说明皇上心境平和,因此我知道皇上不会拿我开刀。结果”
“眼为心之窗”慕容天龙慢慢重复了一遍,目光果然渐渐变得更加平和,“说得好,朕受教了”
“不敢。”贺兰飞舞的目光却在微微地闪烁,似乎在计较着什么,不过为了不让精明的慕容天龙看出破绽,她立刻垂下了眼睑,“皇上是路经此地,还是有话吩咐若有话吩咐,不如坐下慢慢说”
慕容天龙倒也听话,立刻就在石桌旁坐了下来:“你也坐吧。”
贺兰飞舞称谢落座,低垂的眼睑越发遮住了眸中越来越亮的计较的光芒:“皇上请吩咐。”
慕容天龙看她一眼,继而淡淡一笑:“朕倒是没什么吩咐,只是想来看看你是否适应。毕竟朕曾经答应东阳王,在他查出事情的真相之前,必会保你毫发无伤。”
贺兰飞舞点头:“多谢皇上关心,我很好。我夫妻二人本是诚心为求血珊瑚而来,想不到却给皇上惹来这场麻烦,还望皇上恕罪。”
提及血珊瑚,慕容天龙眉头一皱,还好不曾拂袖而去:“说起血珊瑚,朕不妨告诉你:即便东阳王果真找出证据,证明那两名黑衣人与他无关,朕也不会以血珊瑚相赠的,你们最好另想它法。”
贺兰飞舞抬头,对上了慕容天龙的眼睛,眸中的光芒正在发生着不易为人觉察的变化:“请恕我大胆:我听小王爷说过,血珊瑚原本还有不少,我家王爷只需少许便够,即便如此,皇上也无法忍痛割爱”
慕容天龙的眼睛瞬间变得冰冷:“不能,血珊瑚朕另有用处,不便相赠。”
贺兰飞舞眸中光芒一闪,突然淡淡地一笑:“那好,既然如此,我们不要了便是,再想别的办法。”
慕容天龙闻言,脸上神情立刻变得缓和:“好。”
然而就在他的精神因为贺兰飞舞的话而松懈的瞬间,贺兰飞舞已经悄悄启动了手镯内的电子芯片,瞬间读取到了他最近一段时间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