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勃然大怒之时,却听他淡淡地说道:“对不起,我错。”
二人一怔,简行云已经接着说道:“错了就要认,有什么好奇怪这笔交易,究竟成不成”
这残月谷主看似冷漠绝情,其实也有一颗赤子之心。箫绝情微微一笑:“成交。不过摘星楼据此地有些远,还请简谷主耐心等候”
“不,我随你们一起。”简行云打断了他,“我带着千年巨蟒之胆随你们一起去摘星楼,若你们果真帮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我立刻将它送给你们。”
如此甚好,至少不必耽误时间,免得拿到东西之后还得返回此处。箫绝情点头:“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简行云略一沉吟:“明日一早”
第二日一早,众人果然收拾行装,准备离开残月谷赶往摘星楼。听到这个消息,简离离自是气急败坏,不由分说冲到了简行云面前:“大哥,我也要去”
眼角的余光还狠狠地盯着箫绝情,顺便递给贺兰飞舞几道杀人的目光。
简行云面无表情:“回房好好呆着,不准再离开残月谷”
“我不要”简离离尖声大叫,“我就要跟你一起去大哥,你知道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回房去。”简行云冷冷地打断了她,“出了残月谷之后,我会全面启动入口的机关,你若是硬闯,死在机关里不要怪我,回去”
简离离瞬间瞪大了眼睛:什么全面启动入口的机关入口的机关乃是简行云亲自设计,一旦启动,谷中没有任何人能够平安通过,外人也休想进入而她就绝对出不去了原本还想着简行云若是不同意她跟随,她便等他们离开之后偷偷跟在后面
知道箫绝情此番离开就很难有机会再回来,简离离顿时气得发狂,抢先往前奔去:“我不要回房,我要跟你一起去”
简行云眉头一皱,袍袖一挥,一缕冰冷的指风骤然疾射而出,瞬间将简离离的身体定在了当地。穴道被封,简离离话都说不出,险些气得当场晕了过去:可恶
“绿依娥,送小姐回房。”简行云冷声吩咐,“她若是要硬闯机关,便是自己找死,不必阻拦”
绿依娥哪里还敢说什么,连连点头答应:“是是”
瞪眼看着几人越走越远,简离离终于白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很好,还搞个屁呀白费了一番功夫,连箫绝情的衣角都没有沾到
一行人继续向前走,贺兰飞舞突然开口:“简小姐昏过去了。”
简行云头也不回,面不改色:“嗯。”
虽说你一向以冷漠著称,这是不是也太冷漠了些她好歹是你亲妹妹,她的死活你当真一点都不关心吗怪不得江湖传言,你曾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生父母死在面前而无动于衷,如今看来,简直大有可能。
听她突然没了动静,简行云反倒抬头看了她一眼:“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我果然冷漠,连自己亲妹妹的死活都不管”
“没”贺兰飞舞摇头,“既然注定无法给予,自然要拒绝得彻底一些,不要给她丝毫希望,否则才是真正的残忍。”
尽管贺兰飞舞此言针对的是简离离,箫绝情却觉得心中一震,万分触动:既然注定无法给予,便要拒绝得彻底一些小舞,你这话分明是说给我听的
简行云略略有些惊异,接着点了点头:“说得好,深得我心。不过可惜,这些年我一直痴迷于毒药的研究,对她疏于管教,才养成了她如此骄纵的个性。待此事一了,我也该好好管教管教她了。”
“嗯。”贺兰飞舞点头,“其实简小姐本性不坏,只是的确缺乏管教。”
简行云又转头看她一眼,还未来得及说话,贺兰飞舞已经促狭地一笑:“怎么,又要说关你什么事”
第98章王爷吃醋
简行云一怔,百年难得一见的笑意再度爬上他俊美的脸:“我瞧你也不是寻常人家那种扭扭捏捏的女子,怎的对我如此记仇离离几次三番得罪于你,也不见你有这般恨她。”
“她对我而言什么都不是,我为何要恨她”贺兰飞舞淡淡一笑,恰好捕捉到了他唇边那一闪而逝的笑意,“你要知道恨与爱一样,都是要付出感情的,对于不在乎的人,我一向吝于浪费任何一种感情,即使是恨。”
简行云微一抿唇,虽然目视前方,语气中却似乎有了一丝淡淡的异样:“你这话的意思,我该理解为你还在因为一句话而恨我,还是该理解为我算是你在乎的人”
贺兰飞舞回头看他一眼,眸中笑意不减:“我说过,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起,我便很喜欢你的眼睛,干净得让我嫉妒。”
简行云一贯的冷漠因为这句话而稍稍融化:“然后”
贺兰飞舞与他并肩向前走着,口中接着说道:“而且不知为何,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如同第一眼看到步月国小王爷叶未央一般,有一种很奇怪的亲切感”
简行云似乎微微愣了一下:“我也是。”
“啊”贺兰飞舞十分意外,“你是说你对我也有亲切的感觉”
“是,这是从未有过的事。”简行云点头,“毫不夸张地说,这几日我与你说过的话,比我原先在残月谷一年说的话加起来都要多”
这一点,贺兰飞舞毫不怀疑。然而这莫名其妙的亲切感究竟是怎么回事
往常在一些比较恶俗的影视剧中,其实常常看到这样的情节,说两个原本素不相识的人见面之时,突然感到十分亲切,最后才证实原来他们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姐妹、父子或者母子之类。
然这些情节对贺兰飞舞、简行云及叶未央来说,显然全不适用。否则纵然她恰巧与叶未央是失散多年的亲人,难道还同时是简行云的亲人即便是在影视剧中也不会有这样的巧合的。
如此,这亲切感究竟该如何解释
甩了甩头,贺兰飞舞接着说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简行云立刻摇头:“不知道,不管它。有亲切感,总比相互瞧着不顺眼强得多。”
那倒是。贺兰飞舞忍不住失笑:“嗯。”
说实话,这几日的相处彻底颠覆了贺兰飞舞对简行云的印象,原本她的确以为简行云冷漠无情,其实冷漠只是外表,简行云的心根本纯净透明,还不曾被世俗污染一丝一毫,是以连性情都率真得可爱。
沉默片刻,简行云接着说道:“你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