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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绝情的马车而去。岂料不等司展尘说出什么,他居然又灰溜溜地跑了回来,苦着脸说道:“九小姐,王爷不要我,还是您过去吧。”

贺兰飞舞愕然,瞧瞧这马车内若是坐三个人委实太挤,她只得下车来到了简行云面前,假装面不改色:“简谷主,再搭个顺风车可方便”

简行云看了箫绝情一眼,不过同样只能看到一个背影,无法确定他眼中是否再度出现了紫光,便淡淡地点头:“方便。”等贺兰飞舞跳上车,他才又加了一句,“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躲得过初一,总躲不过十五。”

“躲一天算一天”贺兰飞舞叹口气,只觉得一阵疲倦上涌,因为昨夜一夜未睡而囤积的睡意正在席卷她的神经,“或许等无法搭你的顺风车时,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两人都上了车,欧阳辰才一声吆喝,赶着马车缓缓向前驶去。看到简行云充满探究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脸上转来转去,贺兰飞舞不由一声苦笑:“别看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简行云点头:“嗯。不过我知道。”

“你知道”贺兰飞舞一怔,“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该睡一觉了”简行云面无表情,语气中的关切却不是假的,“快睡”

尽管他的神情依然冷漠,贺兰飞舞却觉得心中一暖,更因为给予她这股暖意的人并非箫绝情而又是一酸,登时万般滋味齐齐涌上心头,最终只是化成了一声苦笑:“我昨天那句话虽然没敢说出口,但实在是我此时最真切的感受:如果你是箫绝情,那该有多好”

说着,更浓烈的睡意涌了上来,令她不自觉地住了口,很快便沉入了梦乡。简行云看着她的睡颜,目光中的暖意又增了几分:如果我是箫绝情姑娘,你不懂,当你希望有人能够代替你心中那个人时,那就说明这个人已经是旁人不可替代的了

听到贺兰飞舞的呼吸渐渐均匀,简行云突然开口:“欧阳,走慢些,避开不平整的路面。”

欧阳辰低声回应:“是可是谷主为何对贺兰姑娘如何”

半天寻不到一个合适的词,简行云倒是主动开口:“关心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她给我的感觉很熟悉,仿佛我的亲人一般。”

“亲人”虽然看不到欧阳辰脸上的表情,但从他的语气中便可听出他对这样的说辞嗤之以鼻,“谷主这话就是说笑了,即便对小姐和老爷、夫人他们,你何时这般和颜悦色了而且居然还会关心人家是否需要睡一觉若是换了旁人,只怕她即便困死,你也无动于衷吧”

简行云微微皱了眉头,片刻之后摇了摇头:“我解释不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何会对贺兰飞舞如此,我只知道我愿意这样做。”

欧阳辰沉默片刻,才重新开口:“其实也没什么,因为这世间本就有很多事是无法解释的。或许,这只是一种缘分。”

欧阳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绝对没有想到他已经触到了最核心的部分。因为这的确是一种缘分,而且这种缘分,已经存在了几千年。

贺兰飞舞这一觉睡得比那天的箫绝情还沉。直到中午时分,众人寻了一处干净阴凉的地方下车吃午饭了,她依然沉睡未醒。

看到简行云一人下了车,箫绝情目光微微一凝:“小舞呢”

“还在睡。”简行云倒不怕他误会,说得理所当然,“她昨晚一直不曾合眼,累坏了。”

小舞,你居然

箫绝情负在身后的双手倏然握紧,可是不等他说出什么,简行云的目光突然锐利:“东阳王,你有苦衷”

用的虽然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箫绝情的目光因为这句话陡然变得比简行云还要锐利,所有的痛苦也在这一瞬间骤然隐藏到了无人能窥的最深处:“苦衷”

“是。”面对他刀锋一般的目光,简行云半步不曾退缩,迎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你对贺兰飞舞明明已经情到深处,为何却又对她横眉冷对”

箫绝情淡淡地看着他:“与你有关吗”

“无关。”简行云回答得十分痛快,“我只是想问,你的不能给予是暂时的,还是永远的若是暂时的,你要记得时时给她一些希望,免得她对你彻底绝望,再也无法挽回。若是永远的,那就请你断得更彻底一些,不要再给她任何希望”

简行云从来都是冷漠寡言的,或许只在为了贺兰飞舞之时,他才会不惜如此喋喋不休。

箫绝情的瞳孔在收缩,尽管目光依然冷锐:“生性冷漠的残月谷主居然会为了一个女子不惜如此大费唇舌,莫非你对小舞”

“不必妄自揣测我的心意,你只需要明白你自己的心意就好。”简行云挑唇,打断了他的话,“或者我可以这样说,我的心意如何,要视你的心意而定。”

什么什么意思

箫绝情刚要再说什么,简行云已经转身而去:“东阳王,我言尽于此,何去何从,你好好考虑吧”

看着简行云的背影,箫绝情眼中的锐利在一点一点地消退:考虑此事若我还有机会考虑,我根本不会考虑,绝不会容许小舞落入旁人的手中可是我

如此这般一路行来,贺兰飞舞吃则与司展尘同桌,行则与简行云同车,总之离箫绝情最远,接触也最少。令她越来越失望的是,箫绝情对此似乎毫无反应,甚至很少拿正眼看她,即便晚上二人同宿一屋之时,他也从不与贺兰飞舞多说一个字。

这样一来,贺兰飞舞越发相信箫绝情对她无意,再加上她本就来自异世,原也不该有什么痴心妄想,渐渐也就变得有些麻木了,只当自己与箫绝情根本有缘无分。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在无人看见的地方,箫绝情不得不用各种方法发泄心中的痛苦,释放心中的压力,否则他一定会崩溃,根本支撑不到他走向宿命的那一天

将贺兰飞舞所有的痛苦看在眼中,第二个认为有必要与箫绝情谈一谈的是司展尘,而且他毫不迟疑,立刻便寻了个机会将箫绝情堵在了从外面返回客栈的路上:“东阳王,可否借一步说话”

又是为了九小姐拜托,你们能不能不要再逼王爷他已经快要崩溃了你们知道吗

风飏一阵怒气上涌,踏上一步就要拒绝。然而箫绝情却一把拉住了他,语气平静:“风飏,你先回房。”

风飏咬了咬牙:“我”

“回去。”箫绝情不容置疑地重复了一遍,“我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