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号称天下第一神医,当然不该浪费了一身所学。因此这些年他游历天下,一方面是为了增长阅历,不断提升自己的医术,另一方面也是想尽可能地为更多的人解除病痛。是以他每到一处便会逗留一段时间,好让患者前来求医。”
好个悲天悯人的公子羽。贺兰飞舞赞许地一笑:“既如此,慕名前去求医的患者必定多得不得了,他如何应付得过来”
“自然不可能有求必应。”箫绝情摇头,“公子羽早就有言在先,为了帮到那些真正有需要的人,一般的头疼脑热或者小病小灾的找本地的大夫即可,除非是当地大夫都治不了的疑难杂症,则他必定倾尽全力给予救治,除非他也医治不得,那便无可奈何了。”
对,比如北宫翼飞的脑疾他就束手无策,只能望洋兴叹。
贺兰飞舞点头:“原来如此。那旁人会听吗”
“会。”箫绝情答应一声,“多年来,这已经成为苍渊大陆所有人共同遵守的约定,绝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破坏规矩,否则即便公子羽不在意,旁人也会群起而攻之。”
这就是民心的力量。贺兰飞舞感慨一句,接着问道:“如此说来,如今他正好游历到了紫蟾国,正在为那里的人治病”
“嗯。”箫绝情答应一声,“但不知他会在紫蟾国逗留多久,因此我们必须尽快赶去,否则一旦他去了别处,便又会耽误许多时间。”
贺兰飞舞沉吟片刻:“那如今他在紫蟾国逗留多久了”
“应该是刚刚赶到。”箫绝情回答,“根据密报,他是一路往紫蟾国都城而去,每到一处便逗留几日,然后去往下一处。”
贺兰飞舞点头:“他是边走边停,我们则是一直赶路,照常理来说,我们应该是可以追上他的。”
“是”,箫绝情答应一声,“所以明日一早我们便立刻动身,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紫蟾国只是北宫欢那边”
“没有问题”,贺兰飞舞立刻摇头,“他完全可以一边赶路一边治疗、休养,绝不会误了你们的大事。”
箫绝情突然安静了下去,盯着贺兰飞舞看了很久。贺兰飞舞不知自己究竟哪里说错了话,登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怎怎么了我说的不对”
“没什么不对。”箫绝情冷笑了一声,继而移开了视线,“只不过我有些不懂,这件事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的大事一直以来,这都是我们的大事不是吗”
贺兰飞舞这才意识到在不经意间,她已经不自觉地把自己从箫绝情的阵营中隔离了出来。可这真的怨她吗她与箫绝情之间原本就什么关系都没有,唯一的一点维系也随着那纸休书的问世而嘣的一声断了,让她还有什么理由将自己当做箫绝情的自己人
第147章我意已决
然而箫绝情方才那声冷笑以及那堪比北宫欢的冰冷眼神令她异常不舒服,不由眉头一皱说道:“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
“不必解释”,贺兰飞舞一开口,箫绝情便冷冷地打断了她,“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有任何含义。”
贺兰飞舞一抿唇,果然立刻站了起来:“好,那我先走了。”
眼看着她走到门口,箫绝情只觉得一阵心痛上涌,突然开口叫住了她:“小舞”
贺兰飞舞脚步一顿,回头看着他:“怎么了”
箫绝情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然而张了几次口,他最终却只是摇了摇头:“没没事了,你去休息吧。”
贺兰飞舞点头,很快离开了。看着重新被关好的房门,箫绝情虚脱一般软在了桌子上,苦笑连连:“你们我们小舞,你”
一夜无话。
既然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紫蟾国,第二天一早众人便起床收拾行装,吃过早饭并带好干粮之后出了客栈,准备启程。
客栈门外,风飏、高陵阳等人已经备好马车,贺兰飞舞自然而然地就要往箫绝情的马车上跳。谁知就在此时,眼前人影一闪,北宫欢已经一把搂住她的腰往后一带:“去哪儿”
“哎呀你”贺兰飞舞一个趔趄,整个人都摔到了北宫欢的怀里,继而不解地皱眉,“你干什么”
北宫欢的头上早已戴好了贺兰飞舞为他特制的斗笠,是以看不清表情,不过语气依然不容置疑:“你问我干什么我才要问你干什么我们的马车在那边,你跑到这里做什么”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不由脸上变色,接着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移到了箫绝情的脸上,生怕他一怒之下与北宫欢动了手
众人皆知这九尾白玉貂的血是如何来的,也知道箫绝情与贺兰飞舞之间其实剪不断理还乱,何况无论如何,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面对这个夺了自己王妃的男人,箫绝情怎么可能完全无动于衷
可这二人都是当世一流高手,倘若他们真的打了起来,那绝对是天地变色、日月无光,说不定还会血溅五步,不死不休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箫绝情虽然也因为这句话而刷的惨白了一张脸,却站在一旁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动手的打算。倒是贺兰飞舞立刻感到万分不自在,挣脱了北宫欢的怀抱:“我”
北宫欢更不多说,转而抓住她的手腕拽着就走:“跟我走吧。”
看着北宫欢将贺兰飞舞塞进自己的马车,他也随后上车并放下了门帘,风飏顿时愤愤不平:“王爷我去把王妃”
“站住。”箫绝情淡淡地开口,可这平淡的语气下,那些字却是一个一个地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了解小舞,她若是不愿,北宫欢能把她带上车吗”
风飏一怔:“这”
“何况”,箫绝情突然一声冷笑,甩手便走,“他们既然已经是夫妻,自然应该同乘一车,有什么问题”
看到箫绝情孤傲的背影里写满的孤独、无助和痛苦,风飏顿时觉得一颗心仿佛被麻绳捆了起来,万分不舒服。然而站在原地愤愤不平了许久,他最终却只是跳上马车一声吆喝,往紫蟾国的方向而去。
可是走了许久,马车内的箫绝情依然一点声息都没有,甚至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有好几次风飏甚至都怀疑里面根本没有人,只有一团悲伤的空气。
gu903();又走了片刻,风飏终于受不了了,忍不住低声开口:“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