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1 / 2)

作者有话要说:晏晏:想二表哥,可他不陪我吃饭!

二表哥:啊啊啊啊啊!孙一平哪儿去了?好捉急!

吃瓜群众:这大概是男主追妻修罗场的原因之一?

第七十章...

北山路窄,马车与卫队穿行于道上,惊起鸟雀旋飞,更显山林清静。

因天气渐热,马车门窗敞开,剪兰与缝菊分别手执团扇与汗巾,频繁为宋鸣珂扇风拭汗,却抚不平她紧皱的愁眉。

这一番出行,纯属心血来潮。

宋鸣珂思前想后,终究对兄长波动的情绪放不下心。

还差数月,他们便调换身份满第四个年头了,长久的分离与心态的扭曲,导致兄妹间的情谊远不如以前亲密。

恰逢太后谢氏在宫中准备端五祭典,宋鸣珂借机绕过母亲,自行前来探望宋显琛。

是时候,好好聊一聊。

抵达那座雅致庭院,宋鸣珂由两名宫人搀扶下了马车,抬目睨向古朴高阶,只见裁梅面带惊愧,仓促迎候。

“不知陛下大驾光临,长公主她……卧病在床,未能远迎,恳请陛下恕罪。”

她原为昭云宫宫人之首,一贯镇定优雅、处变不惊,眼下不寻常的态度着实罕见。

宋鸣珂微感不悦,留秦澍等侍卫原地待命,自己则带了余桐、剪兰和缝菊入内。

庭院内比起前段时间多了许多不知名的植物,瞧外观并非观赏花木。宋鸣珂略知一二,料想此为宋显琛闲来无事栽种的草药。

忆及栽花种草,她免不了记起被她赶至广西北海的宋显扬。

如今的二哥,大概正一边等待饶蔓如腹中的孩子降生,一边种植花木,一边诅咒她这个“三弟”吧?

就如她前世北行远嫁路上诅咒他一般。

一阵山风席卷而来,宋鸣珂陡然回神,细嗅风中竟混杂了芳草气息和烈酒香气!

她杏眸微微眯眼,残留的得意之情转为狐疑,遂加快步伐,穿过石径。

循着酒味踏入前厅,内里无烛无火,地上、几案上东歪西倒了数个空酒瓶,纫竹跪在一侧急忙收拾,嘴里念叨:“哎呀!殿下……您不能再喝了!”

宋显琛斜斜躺卧在竹榻上,仅穿了一身素白单衣,头发随意披散,脸色潮红,因脂粉抹一半落一半,雌雄难辨。

他干瘦的手指抓住一白瓷碗,转目望向门口的妹妹,迷离眸光在狭长眼缝里如荡漾着隐约的笑意。

“来……了?”

他说话依旧缓慢,嗓音浑浊沙哑,薄唇喷涌出甘冽酒意,令宋鸣珂既暴怒又心疼。

元礼千叮万嘱过,特制药丸需以烈酒浸泡服用,但宋显琛平日绝不能沾辛辣和烈酒,否则会加重他体内的毒性,极有可能导致病情回到原点。

因而院子里备有上等佳酿,数年来只作佐药,而非饮用酒。

而宋鸣珂今日突击而来,竟撞见兄长在豪饮!

他不要命了?

这就是裁梅说的“卧病在床”?

她冷冷盯着裁梅半晌,又瞪了爬来请安的纫竹一眼,怒极之际,嗓音反倒平静得不起波澜,“你们平时也这般伺候?”

裁梅与纫竹满脸惶恐,伏跪在地,泣道:“陛下!奴婢们拦不住啊!”

宋鸣珂勃然大怒,恨不得命人将她俩拖出去杖责。

直视裁梅泪流满面的秀容,今生主仆鲜少相伴,但前世裁梅为她挡刀而死的场景,隔了三年有余,仍记忆犹新。

宋鸣珂咬住下唇,哽咽道:“退下!别让任何人进来!”

裁梅与纫竹惊疑不定,和剪兰、纫竹退至屋外,小心翼翼把门掩上。

屋中顿时昏暗了不少,唯剩日影金光透入门窗,为混乱狼藉的前厅地板勾勒细碎光影。

宋鸣珂极力按捺心中怒火,迸射的怒意已把眼中的泪水蒸干。

既然考虑让安王退下来,她从去年起,已包揽绝大多数要务,只在关键时刻或犹豫不决时,才与安王商议。

随着边境烽烟将起,她内心压力重重,时常失眠或多梦。

为了今日这一趟北山之行,她昨晚几乎彻夜未眠,不停批复奏折。

而今车马劳顿后,竟让她看见兄长醉卧榻上,一副落魄颓败的模样!

宋显琛默不作声把碗端至唇边,悠然啜了一口,却遭宋鸣珂大步冲上来,一把夺过,狠狠摔到一旁!

一时间,维持多年的脉脉温情如酒碗般摔了个粉碎,酒香四溅,呛辣之气溢满彼此的呼吸。

宋显琛缓缓坐起,收敛倦懒之容,鼻腔内轻哼一声,慢声道:“好……威风!”

“还记得自己是谁吗?”宋鸣珂立在他跟前,只觉他的面目于泪眼中愈发模糊。

“重要……吗?”

宋显琛抬头仰视妹妹,即便她没穿龙袍,眉目间具备的威严震慑,已今非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