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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改变未必是坏事。

最起码这套顺眼的房子就源于他和程达吃的那顿早餐。

“那好吧,合租到年后,天气暖和了你就搬出去住。”

不知为何,他的提议竟很合程达心意,他说要不然自己也是隔两三个月就搬家。

听上去像是个逃犯的行为,不过看程达身上穿的都是名牌,母校又是本地有名的国际小学,迟绪猜他可能是离家出走的富二代。

前者也好,后者也罢,活的都挺有滋味。

云景公寓的房子是押一付三的,加上两百块钱的中介费,迟绪一共给中介转了一万九千四。

他的卡上余额还有二十七万五千六。

这个不算丰裕也并不紧迫的数字让迟绪的心里感到无比轻快,他更加坚定了好好工作赚钱的想法。

就让那些他曾经硬吞下去的馒头见鬼去吧

程达是个说风就是雨的人,迟绪这边钱刚转完,他就联系之前的房东要押金了。

他是押一付一的房客,这种看着就不稳妥的人,房东也不是很留恋,爽快的把钱退给了他,倒是迟绪,房东跟他重复了好几次一定马上修缮窗户,想让他继续在那住着。

这会就能看出程达的义气了,他跳出来,有些得意的对房东说,“我们俩是要搬出去合租,你赶紧把押金退了吧,别耽误时间。”

房东不是好眼色的扫了他一眼,却不敢说什么,迟绪的押金是一千块钱,他找了很多乱七八糟的理由,只给退了一半。

程达对这个结果感到非常不爽,撸胳膊挽袖子的要和房东理论,迟绪拦住他,轻声道,“应该的,你去收拾东西吧。”

他如此不计较,倒让房东感到过意不去了,热情的帮着他整理了一番。

迟绪的东西少的可怜,他在这间出租屋里生活了三年多,一个行李箱就装下了两年半,至于装不下的,迟绪也不要了。

至于刚搬来一个月的程达,更是轻手利脚。

两人打个车就去新公寓了。

在车上,程达心有不满的说,“他就是看你好说话,好欺负,桌子腿歪了关你屁事啊,再说那破桌子能值五百块钱。”

程达说的的确是事实,房东就是看迟绪跟面团一样好揉捏才会这样做的,要不然那漏风的窗户,打入冬就该修了。

迟绪以前是不敢计较,现在则是不想计较。

“别为这种事生气,不值得。”

程达凑近了盯着他看,“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的状态跟我爷爷似的。”

早饭时程达说了他爷爷的事,一个晚年丧偶的痴情种,沉浸哀伤无法自拔,对周围一切事情都不在意,一度想要出家做和尚,不过寺庙嫌他岁数太大,怕他突发疾病什么的不好跟家里人交代就拒绝了。

他爷爷的状态,用以后年轻人的说法就是佛系。

迟绪笑笑,回应了一声,“乖孙。”

到了新公寓,做了简单的整理后,已经下午两点了,程达终于没了精神头,哈欠连天的趴到了沙发上,就像一套扔在那里的衣服,一动也不动。

迟绪没有管他,他要抓紧时间出门采购,置办一些东西来填充自己的生活。

或者说,让此时此刻更有真实性,而不是一场很快会醒来的梦。

一下午的时间,迟绪买了很多零碎的小物件,杂七杂八的好几个袋子,拎在手上分量不轻,让他指尖发紫,指肚青白。

于是迟绪又买了一个新的行李箱,把那些东西装进去拖着走,就比较轻松了。

他奢侈的就像明天是世界末日。

对今天的他而言,也差不多。

回公寓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迟绪给了出租车司机钱,下车去开后备箱。

虽然上午那会雪就停了下来,但是地面上仍留着残痕,皮鞋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没等迟绪听真切,这细小悦耳的声音就被刹车声淹没。

价值百万的豪车停在了他的身旁,后排的车窗缓缓落下,里面坐着的人西装革履,面容俊朗,不过是微微的一抬眸,那凌厉的贵气便显露无疑。

他年轻时候是这样的。

“你怎么在这”赵瑞怀轻而慢的问。

迟绪沉默的站在那里,心中为戏剧般的巧合而感慨。

直到赵瑞怀又问他,“不是病了吗”

“嗯,是有点不舒服”迟绪将行李箱取出来,放到地上,片刻功夫想好了说辞,“之前租的那间房子,冬天太冷了,所以我就搬到这了,房租虽然高一些,但是离您家比较近,早上来接您能节省点时间。”

迟绪相信,赵瑞怀听他这么说,一定会给他涨工资的。

作者有话说:剧情基本走完了下一章开始甜甜甜我发誓,这本要是不甜,我就把脑袋摘下给你们当保龄球

第4章

赵瑞怀的曾祖父生于清朝末年的书香世家,祖上乃是皇亲国戚,到他曾祖父这辈本就已经落魄穷酸了,奈何他曾祖父生而不凡,在那个秀在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年头,及时的端起了枪杆子,抗日时期已是颇有权势的国民党军官。

抗日战争结束后,国内形式风雨飘摇,动荡不安,其曾祖父又一次做出正确的选择,在一个十分恰当的时间带着大笔钱财逃到了国外,避过了众多要命的劫难。

待赵瑞怀祖父回国时,国内已然一片欣欣向荣,赵瑞怀的祖父抓准了机会弃政从商,凭借丰厚的家底和在国外的见识,短短几年时间就在京城里站稳了脚跟,事业也是越做越大,其意气风发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不过他人生中唯一的败笔就是风流成瘾,私生子数不胜数,以至于卧病在床之际,家中子辈掀起了一场堪比九龙夺嫡的风波。

作为婚生子中唯一的继承人,赵昌元遭受的意外和父亲私生子一样数不胜数,而迟绪的父母就是其中一场意外的牺牲品。

这些事情,都是迟绪到赵瑞怀身边工作后,从多方角度一点点了解到的。

赵瑞怀作为往上捣八辈子都是大户人家的世家子弟,和那些仗着父辈有点能耐,恨不得到天上翻几个跟头的京城大少相比,他的性格可以说非常接地气,甚至温柔而又宽厚了。

“房租多少”

迟绪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四千八。”

赵瑞怀愣一下,没说话,但通过他微微放大的眼睛,迟绪就知道他肯定觉得太贵了。

赵总日理万机,哪会关注房租价格,能对比的数据只是发给迟绪的工资。

迟绪现在还没到年薪的水平,不算年终奖的话,每月薪酬加上满勤一共是九千八,房租消耗了将近一半。

其实在这个年份,在迟绪这个年龄,薪酬已经远远超于同阶层的人了,他自己不满足而已,“虽然房租有些贵,但是房子不错,比我之前租的暖和多了。”

赵瑞怀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他一番,“怕冷你还穿这么少,上楼吧,不要耽误明天上班。”

“好”迟绪拖着行李箱默默转过身,摸了一把自己新买的羽绒服,忍不住笑了。

他老板,人真挺不错的。

推开新家的房门,迟绪闻到一股浓郁的饭菜香味,他把行李箱推到客厅,偏头看向厨房,餐桌上摆着几盒外卖,大部分都严丝合缝的扣着,只有一盒被动过。

听到声音,程达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满脸委屈的质问道,“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啊。”

迟绪有点迷茫的看着他,“嗯”

“乔迁之喜啊,我们不得一块吃顿饭嘛,我都等你好半天了,想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结果发现我都不知道你手机号是多少。”程达指了指餐桌上的外卖,不大好意思的说,“我实在是饿的不行,就先点了外卖,吃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