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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绪想想都替他累得慌,于是回复不用你来接我,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今天就回去了

赵瑞怀只回了一个呲牙的笑脸,可见是真的很忙。

也对,赵家到他这辈虽然子嗣单薄,可毕竟是门第显赫的大户人家,旁支亲戚数都数不清,上门来拜年的人必然是络绎不绝。

迟绪也得去拜年了,他的家人也都在等着他。

姥姥姥爷生于小乡村,在迟绪小时候就没了,都葬在老刘家的祖坟里,迟绪不姓刘,和那边关系不亲近,自父母去世后就不联系了,也没有去给姥姥姥爷上过坟,而爷爷奶奶是衡水本地人,迟家没有祖坟地,迟绪父母那会是爷爷做主给找的墓地,在衡水郊区,奶奶走后就和迟绪父母葬在了一起,爷爷希望到了那边,迟绪父母能照应着点奶奶,不让她受孤魂野鬼的欺负。

只可惜到爷爷去世的时候,郊区那块地就明令禁止坟葬了,事急则乱,当时眼看着该下葬了,墓地还没着落,迟绪心里慌得不得了,干脆全权交给了赵瑞怀,赵瑞怀便在陵园公墓买了一块风水好的地方。

在旁人看来,爷爷是享福了,墓地依山傍水,墓碑又高又大,可迟绪总觉得爷爷太孤单,所以他后来才会不惜花费大把精力和金钱将一家人的墓都迁到京城去。

自那之后,他就没再回过衡水了。

两头墓地折腾一圈,几乎横穿了整个衡水,迟绪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他在奶奶和父母那边烧了不少纸钱,烟熏火燎一个多小时,别说脸和头发灰扑扑的,就连身上都有股很重的味道。

要是以前迟绪或许还能忍,毕竟他家里没有热水器更没有淋浴,只有一个大塑料桶,接满水之后要用加热棒烧,洗完澡了还得一盆盆把水舀出来倒掉,实在麻烦的不得了,可在卫生委员身边待久了,受其深远影响,他对卫生的要求也不知不觉的有所提高。

这种情况下,务必是要洗澡的。

洗完澡就差不多五点半,沉寂一整天的手机响了起来。

赵瑞怀开门见山的问他,“今天回来吗”

迟绪盘腿坐在床上,用毛巾轻轻擦拭着头发,笑着道,“你还要大半夜出来和我偷情吗”

赵瑞怀十分坦诚又有些可怜的说,“我没力气开车了,你回来我就去公寓找你。”

他就像个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对其爱不释手,恨不得时时刻刻抱在怀里,连短暂的分离都无法接受。

迟绪也差不多。

这世界上每一段感情刚开始的时候,都会这般热烈。

而矛盾则会在其中一方新鲜感消退,另一方还不适应时产生。

所谓七年之痒,不过是在漫长时间里成了旧玩具。

还是要节制一点。

“我没吃饭呢,吃完饭应该就很晚了,明天早上回去。”

“这样啊”赵瑞怀略有失落,但很快就说起了别的事,“今天高宁来我家拜年了,吉祥话说的天花乱坠,你猜他拿走了多少压岁钱。”

“多少”

“六千六,走的时候我看他都快哭了。”

迟绪笑出声,“听上去还挺可怜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借钱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有今天,我估计他三天之内就会来找我。”

“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嗯,左右他在学校里也是混,等年假结束后,我打算让他到公司来。”

放在身边亲自教育,倒是个负责任的小家长。

“可是,他到公司能做什么”

“给你当助理啊。”

迟绪怔住,不敢置信的问,“你说什么”

赵瑞怀在电话那边笑的很大声,“别害怕,有我给你撑腰,你好好磨磨他的性子。等大和旅业正式成立了,我想让他到市场部做媒体宣传这方面,他虽然不学无术,但人脉还是很广的,认识不少媒体人,当初星海游乐园做宣传的时候也出了一份力。”

迟绪立即意识到,自己让赵瑞怀提早知晓了高宁一夜豪赌输光五百万的事,产生了蝴蝶效应,高宁此时并没有闯出更大的祸,赵瑞怀对他还抱有希望,想要掰正自己表弟身上的恶习。

所以他这是,自找苦吃

“你为什么不自己带着他”

“就算我握着他的把柄,也是他表哥,他肯定不会那么怕我,你不一样啊,你铁面无私,刚正不阿”

“行了,别给我戴高帽子,你就说涨工资吗”

“涨,百分之三十行吗”

“五十。”

“你狮子大开口啊”

迟绪揉了揉耳朵,忍不住笑,“你这么大声干什么,你表弟什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吧,百分之五十多吗”

赵瑞怀长叹了口气,“不多,不多”

“谢谢老板慷慨解囊。”

“应该的,应该的”

翌日上午,迟绪下火车后直接回了自己租的那间公寓。

程达回家过年了,留下一室凌乱,迟绪进门的时候挺生气的,不过看他似乎没有带外人回来,心里稍稍舒坦一点,他不喜欢有陌生人进入自己的私人空间。

把客厅收拾干净后,迟绪给程达发了条短讯。

很抱歉,我有交往的对象了,以后不能同你合租,希望你能尽快找房子搬出去住

迟绪的语气相当冷硬,饶是待人热情无比的程达也有些不满,硬邦邦的回复了一个“哦”。

迟绪并不在乎,看完回复的下一秒便点开微信笑眯眯的给赵瑞怀发消息了。

少年时的迟绪是面冷心热,虽然经历了许多苦楚,但对这个世界仍抱有期待,对未来仍充满希望,三十二岁的迟绪则是面热心冷,他习惯性的温柔有礼,举止绅士,不管是把他当兄弟看待的程达,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李嘉文,他会笑脸相迎,也会施以援手,可冷漠早就深深的刻在了骨子里,但凡需要,便可以毫不犹豫的将其彻底驱逐出自己的人生。

唯有赵瑞怀是特别的。

“你现在要从机场回来了吗”

“嗯,马上就回去了,你在哪呢”

“在我自己家啊。”

赵大猫立刻不高兴了,“那个程达在吗”

这就是迟绪要让程达离开的理由,他知道赵瑞怀会介意,“他回家过年了,等他回来就会找房子搬出去。”

要么说赵瑞怀是猫,再怎么不开心,顺毛摸一摸,就舒服的呼噜呼噜了,他语气轻快的说,“那你等着我,我直接去找你,我们去看电影。”

“看电影”

“情侣之间约会,不都看电影吗”

第一次从赵瑞怀口中听到情侣二字,让迟绪的双颊有些发烫,“好。”

两个没谈过恋爱的人,对约会的理解全来自外界的一些信息。

比如吃饭,看电影,散步。

迟绪一直觉得这样的约会枯燥又无趣,可当他和赵瑞怀并排坐在电影院的时候,他才意识到约会看电影,为的根本就不是看电影。

“老板”迟绪压低了嗓子,用气音在他耳边说,“你能不能,把手拿开。”

赵瑞怀直视着大屏幕,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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