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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瑞怀心中恼怒一瞬清空,“嗯,你手机给我。”

迟绪递上去,看他三两下解开困扰自己多日的手机密码,不由目露惊奇,“是多少”

赵瑞怀得意洋洋,“我生日。”

“你,你真的是我,男朋友”

赵瑞怀如果有狗尾巴,现在一定转的犹如螺旋桨,能带着他飞到天上去的那种,“当然。”

迟绪得到了答案,却彻底懵了,“可你不是我老板吗”

“我就不能是你老板,也是你男朋友吗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受了多少罪”赵瑞怀抬起手背给迟绪看,上面都是打吊瓶留下的针眼。

“对不起。”

听到迟绪道歉,赵瑞怀反而不自在了,归根结底,还是他先做错了事,“你也不用和我说对不起。”

迟绪盯着他,面色凝重且严肃,“我必须要说,真的对不起,之前那些事我都忘记了,我,我有喜欢的人。”

赵瑞怀的狗尾巴摇折了,吧唧掉在地上。

他咬住后槽牙,一个字一个字的从胸臆中逼出来,“你、再、说、一、遍。”

第52章

迟绪的潜意识里,一直有一个男人的身影,他西装革履,气度不凡,笑起来像是清晨的太阳。

他究竟是谁

迟绪太想知道了,以至于得空便绞尽脑汁去想。

慢慢的,那个身影与他记忆中的一张脸完美重合。

笑容像太阳的人,给他温暖的人,他惦念着喜欢着的人,是傅一辰。

因此,迟绪虽承认面前阴晴不定的赵瑞怀是他现在的男朋友,但并不想和他继续保持这种关系。

少年人到底心思单纯,感情专一,绝不会在喜欢一个人的同时,还与另一个人有所牵扯,“你对现在的我来说,是个完全陌生的人,你可以是我的老板,不能是我的,男朋友”

赵瑞怀眼冒火光的盯着他。

生气归生气,可没有失去理智。

那句有喜欢的人让赵瑞怀意识到,迟绪两次失忆隔着足足五个月时间,他的记忆停留在零六年四月十八日,而自己大四回学校得知迟绪纠缠室友傅一辰的绯闻是在五月中旬。

也就是说,迟绪已经不是五个月前的小直男了。

现在的迟绪不早不晚,正是最喜欢傅一辰的时候。

赵瑞怀深吸了口气,尽力让自己心平气和,“你的意思是,想和我分手你不怕自己恢复记忆之后会后悔吗”

若旁人看来,失去七年记忆的迟绪应该努力适应现在的生活,试着去了解自己的现任男友,找回自己凭空消失的记忆。

可那是整整七年啊,忘得一干二净,中间连丝毫破碎的画面都没有,就好像一部电影从开头直接跳到结尾,电影里的主人公刚刚经历过一段痛不欲生的感情,他喝的酩酊大醉,昏昏沉沉,清醒过来时有人告诉他,他已经彻底放下了曾经,有一个新的爱人,而他们即将步入幸福的大结局。

失忆吗

不,主人公只会觉得是灵魂穿梭了漫长的年月,是上天怜悯他错失真爱,给了他一个纠正错误重头再来的机会。

“对不起”

“你”赵瑞怀刚吐出口一个字,便把嘴紧紧闭上了,脸上露出一种痛并快乐着的诡异表情。

电光石火间,赵瑞怀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迟绪可记得失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啊。

赵瑞怀原本还犯愁怎么和迟绪解释自己偷偷出去相亲呢,这下好了,迟绪不仅当着他的面说喜欢别人,还要和他分手。

两件事互相抵消,谁也别生谁的气。

真应了那句老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赵瑞怀真想大笑两声,不过现在不到笑的时候,他得抓紧机会卖惨才是,他不但要让迟绪没法生他的气,还得让迟绪对他感到深深的愧疚,以后对他更好更爱他。

想到这里,赵瑞怀故作可怜的垂下眼睫,声音也变得分外虚弱,那一脸憔悴的病容正是这出戏最好的妆,“你没必要和一个陌生人道歉”

迟绪看着他,心忽而产生一丝莫名的抽痛,他想,或许七年后的自己是真的喜欢这个人,可现在的自己没办法忘记那融进骨骼与血液的温暖。

迟绪发觉他除了对不起外,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缄口不言,看赵瑞怀的眼神活像是看被抛弃的糟糠,有些愧疚又毫不后悔。

一向被人捧着哈着的赵瑞怀哪里遭受过这种眼神,气的眼睛都红了,到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迟绪如坐针毡,想要快点逃离此刻的来自道德的谴责,“你,你知道我住在哪吗”

赵瑞怀躺在床上,偏过头看向窗外,后脑勺都充满了压抑的气息,“你现在住我家,你租的公寓就在我家楼后”

知道迟绪全都会记得,赵瑞怀这次不会信口开河了。

“那,那你能给我地址吗我借住在别人家,很不方便。”迟绪问的艰难,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愿意给赵瑞怀带来一星半点的麻烦,他觉得自己亏欠赵瑞怀很多了。

赵瑞怀表现的十分大度,他咳嗽两声,坐起身从一旁的抽屉里取出纸笔,然后表情悲壮的如同是写遗书一般,在纸上清楚详细的写下了迟绪家的地址,“给。”

迟绪捏着那张薄薄的白纸,只觉得有千斤沉重,“谢谢。”

赵瑞怀依旧看着窗外,仿佛看他一眼就会哭出声似的,“不客气。”

迟绪心里头更难受了,他把地址仔细对折,放进口袋里,随即从椅子上站起身,把餐桌上的盒饭放到赵瑞怀随手可取的地方,“我先走了。”

“你走吧。”

赵瑞怀这会是真委屈了,他病的这么严重,床边连一个照顾他的人都没有,迟绪不关心关心他,还过河拆桥,拿了地址就要走,他大度的心不甘情不愿,那三个字完全几乎没有发出声,充斥着浓浓不舍的气音听了简直让人心碎。

迟绪非常清楚,既然与他开诚布公的说明白,就不该再有纠缠,于是硬起心肠,转身离开。

刚走到病房门口,只听背后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那是一种肺都搅碎了,能把渣子咳出来似的剧烈。

迟绪无法对这样一个病人置之不理。

他就不明白,为什么那些被父母训斥的小孩哭着哭着总会咳嗽,不是被吐沫呛着了,而是咳嗽和哭一样,都是人为可控的,都是能换取父母怜爱和不忍的手段。

小孩子惯用的手段,赵瑞怀也用的很好,迟绪成功中招。

归根结底,还是年纪小,还是见识少。

“你没事吧要不要喝点水”

赵瑞怀咳的脸都红了,他弓起身体,捂着自己有些疼痛的肋骨,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迟绪从床底下找到一箱矿泉水,拧开瓶盖递到他嘴边,“给,喝点水顺顺就好了。”

赵瑞怀借着迟绪的手抿了几口,随后无力的躺回了病床上。

半坐着都困难,跟得了绝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