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1 / 2)

“爹,娘,阿兄有消息了?!”见到这番场景,顾菀心里已有些确信了,可还是忍不住问道。

“是啊,你阿兄这回立了大功,过几日就要进京面圣了!”顾父满脸欣慰道,说着把信递给她看。

顾菀接过信,信上不过短短几行字,寥寥数语,只报了平安并言明要进京面见今上之事;说待见了圣上之后,禀明圣上再回景城,一家团聚。

字迹有些潦草,可见写下此信之时很是匆忙。从这只言片语,顾菀足以想象她阿兄吃了多少苦,经历了多少次命悬一线的厮杀,才能换来今日立功面圣。

想到这些,她就坐不住:

“爹,娘,我们先去见阿兄吧?正好趁此机会,我们顺路游玩一番。”她本想说正好向今上陈述忠心的,可是想到祖母还在一旁,便改了口。

“我跟你爹说了这事,你爹也答应了。”顾母眼里还含着泪花,可是整个人都透着欢喜的味道。

“你回去让玉竹琼枝收拾行李,我们明日就启程,先去京里安置好;等你阿兄到了也好有个住处。”顾父见顾菀看向他,便点头道。

“太好了!”顾菀开心地抱起坐在顾母身边的软榻上,神情懵懵懂懂的幼弟,狠狠地亲了一口;又想起什么道,“那小宝会随我们一起去吧?阿兄可还没见过弟弟呢。”

“母亲……”顾父有些犹豫地看向老夫人。

顾老夫人见状,故作不高兴道:“看我作甚,我的乖长孙好不容易平安归来,还立了功,肯定想见见他幼弟。我老婆子年纪大了,折腾不了;不然我也得和你们一块去才是。”

听母亲这么一说,顾父顾母笑道:“娘不必忧心,我们也不过是去段时日,待阿瑾面了圣,我们就会归来了。毕竟,景城才是我们安身立命的所在。”

“罢了,你们此去万事小心,早些回来便是。都回去收拾吧。”老夫人说着,又挥手让嬷嬷上前来,心情颇好地吩咐道,“每个人发五两赏银,就当是庆贺了。”

“是,母亲这些日子也要注意保重身子,家中事务可都还需要您照看着。”顾父带着顾母顾菀向老夫人磕了个头道,然后才带着小宝一起回了他们的院子。

翌日清晨,顾家长房在晨雾中,坐上马车,离开了景城。顾家老夫人与其他两房人一起送着他们出了城,方回府继续安歇。

而这个消息也第一时间送到了京中皇城熙承帝的书案上。

“多派几个人,务必护好他们一家周全。”他穿着墨色锦袍,面上不见纹丝波动,但话里的分量却不容忽视。

暗卫统领心下一惊,脸上仍是不动声色地应下。正要去安排时,又被叫住了。

“可知他们何时能到?”想了想,熙承帝又问道。问话时,他觉得拿着茶盏的手不经意地微抖,眉头一皱,索性就放下了茶盏。

“按照他们如今的脚程,十五日后便可入京。”不需多想,暗卫统领就回了一个大概的日期。

这般快?熙承帝想着,不由眉头皱得更紧了:如此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她的身子如何受得了?

“想法子让他们换两辆好些的马车,安排好沿途休息的客栈。”思索了一会儿,他便有了决定。

“是,属下领命!”暗卫统领并不敢多言,直接应下,转瞬就不见了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能到几年后,男女主要再一次见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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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相处

等殿内除了总管太监何庄再无旁人之时,熙承帝端详着桌案上的一幅女子画像,眼底浮现了悦然和不解。

就像方才担心得甚至控制不住手抖一般,每一次遇上与这个女子有关的事,他都会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欢喜以及心疼之感。可是他思来想去,都弄不明白缘由。

是以他在三年前,几次试探都出现了这般反映之后;就让暗卫跟着她,把有关她的事都记录回禀。可是这种感觉却随着暗卫传来的回信,与日俱增。

当初先皇的想法,所有的人如今都已无从得知。但是因为那些过往之事,熙承帝对于男女之事,一直以来,都是没有半丝兴致的。

大臣们苦谏无果后,也早已死了心;转而拼命将女儿塞进他的弟弟们——另外二位王爷的府里。

熙承帝知道他们都打得什么主意,却并无阻止应对之意。

边关不稳,渝州水患,他们连个法子都想不出,只会口口声声“无能”“息怒”;不去管百姓忧虑之事,却只盯着他的后院,算什么事?那些女子,若是他的弟弟们喜欢,那就都收进他们后院就是了。

至于他……想到这,熙承帝当即想到了那个曾依在自己怀中低声啜泣,一颦一笑都分外牵动他神思的女子。

罢了,既放不下……身为九五之尊,难不成还不能要一个自己心悦的女子?

熙承帝在心中做了决定,右手抚上画像上女子倾城容颜,脸上神色复杂莫辨。

四月上旬,顾菀一家便进了京城。一入城门,顾家本家派来的人就带着他们去了京郊的一处院子。

“劳本家老太爷费心了,本该我等先上门问候的。”顾父倒是没料到本家会让人来接应,显得有些受宠若惊,“还请陈伯代顾某向老太爷问好,等顾某安顿好,再携妻儿到本家向老太爷请安。”

被称作陈伯的人忙挥了挥手,道:“老太爷吩咐了,请安之事不忙。顾三爷只管安心住下,旁的不必理会。小的这便去回禀了。”

顾父听了刚要送他出去,就被其笑着拦住了:

“顾三爷留步。”

待他离开,顾父与顾菀诸人方入了院里,下人们也开始忙着将行李归置好。

“为父总觉得有些不对。”顾父坐定后思索了会,还是奇怪道。

顾菀赞同地点头,不止是本家派人来接应并帮他们安置住处之事;先前路上沿途遇到的几桩事,也很是蹊跷。

他们行进到郯山下的客栈稍作歇息的时候,马车不知怎的就被偷了;客栈老板娘不等他们讨要说法,就主动送了辆马车作为赔礼。

那马车比之他们原来的不知要好上多少,宽敞舒适许多不说,里头铺的软垫、毯子一类,无不精细,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若说只是这个倒也罢了。可是后头一路上,他们从未遇上匪徒,哪怕是在来往镖行最忌讳走的阴阳道;无论何时投宿客栈,都有预备好的上房……种种迹象都透着一股有人精心安排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