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1 / 2)

他对曲双说:“是……我叫她来的。”

霍珏开了口,内心深叹一声堕落,而后再往下说,倒也没有那么难了。

“她母亲怕是已经凶多吉少,穆家用傀儡冒充了她的母亲,”霍珏说,“她并未同穆家合作,几次三番不听穆家指挥偷法器,已经把穆家得罪了。”

霍珏咽了口口水,虽然面上一脸平静,可是白纱之后的眼中溢满心虚。

他强撑着,对着曲双和穆晴岚的方向,沉吟了片刻,下了重大决心。

他说:“所以她暂时不能离开北松山。”

霍珏的话音一落,穆晴岚的两个眼睛瞪得滴流圆,小耳朵恨不得像小白兔一样竖起来!

霍珏在为她说话!

曲双对穆晴岚全无好感,总觉得她行事鬼鬼祟祟轻浮毛躁,自然恨不得早些将她打发走。

此刻听闻霍珏的言下之意,是要她留在北松山,甚至还要护着,曲双不忿,直接当着穆晴岚的面说:“少掌门为购置压制傀儡蛊的药物,被尹荷宗黑去了那么多灵石,又在大阵崩散门中动荡的时候,为了保她安全将她送入寒牢,甚至还命我设下守护阵,又给了她随意走动的符文密令,这还不够吗?”

霍珏闻言八风不动,微抿着唇,将脸转向曲双的方向,反正心虚都被他覆盖在遮眼的白纱之下,他看上去像一座任凭风吹雨打,都不能撼动的玉山。

霍珏性情渊渟持重,风光霁月,但是每每做出的决定,就算是霍袁飞,也未必能够动摇。

曲双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今天打死都要为穆晴岚撑腰了,一堆话堵在喉间,不上不下。

穆晴岚心道好家伙,原来霍郎的贫穷有她一份力……她找机会肯定把储物戒指给霍郎戴上!

“少掌门……”曲双还欲再劝。

门中现在的状况,确实不适合容留一个目的不明的穆家人,更何况穆晴岚身上的傀儡蛊,在曲双看来,始终是个麻烦。

“大阵修复的如何了?”霍珏开口,却直接转移了话题,不让曲双再说下去。

霍珏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说法极不合理,漏洞百出,且完全不符合他素来的处事风格。

他也是没有办法,穆晴岚对他有恩,对天元剑派有恩,这恩情霍珏无法对曲双,对任何人宣之于口。

穆晴岚不要他的典籍回赠,就只是想要留在北松山,霍珏就算不要她留下,以穆晴岚修为能耐,霍珏想拦,难道就拦得住吗?

妖族素来性情乖戾,极其善变,霍珏想着说不定他今天答应了,她明天就不喜欢留下了呢,毕竟北松山苦寒,当真不适合寻常树妖栖息。

况且若是把她逼急了,再闹起来,天元剑派当中又有谁能扛得住她闹?到时未免得不偿失。

左不过……在自己寿命将尽,无法以少掌门的身份庇护她的时候,再让她下山便是。

曲双收剑回鞘,把那些未出口的劝诫咽回去,接霍珏的话,认真回道:“大阵符文还需高境修士修补,现如今修律院长老被我们合力扣下,和泽长老一个人无法修补符文。”

霍珏料到了这种结果,说:“那便先分派弟子日夜巡山,切记不可掉以轻心,大阵不启,妖邪可能会伺机潜入雪原灵脉,送灵鸟催促玉山长老速速回山吧。”

“师姐也应该快回来了。”霍珏说。

“是!”曲双领命,要出去办事儿,但是看了穆晴岚一眼,脚步又一顿。

“少掌门,就算要将她留在北松山,现在门内纷乱,局势不明,要么还是将她关起来吧。”

穆晴岚想跳起来把曲双脑袋拧掉,真的烦死了!

霍珏不想撒谎了,就直接没接话。

他还有些话要细细交代穆晴岚,以便她在门中走动不被发现端倪。再者穆晴岚要是能关得住,修律院的弟子怕是现在已经杀到雪松院了。

曲双说完等着霍珏下令,霍珏不吭声,曲双到底也不是个真傻子,瞪了穆晴岚一眼,警告她老实点,很快离开去分派弟子巡山了。

屋子里又剩下了两个人,令人窒息的沉默和诡异的黏腻气氛,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穆晴岚感动得热泪盈眶,霍珏竟然在知道门中危险的时候,将她送入寒牢避难,给她设了守护阵,还给了符文密令。

要不是曲双说了,她还不知道这些,看来曲双那张嘴倒也不算是白长。

霍珏怕牵连她将她送入寒牢,给了她符文密令那时候,肯定还是不知道她就是每夜来找他的树藤的。

所以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

穆晴岚看着霍珏,眼睛里面胶着蜜糖一样的东西,甜丝丝的,隔着空气,都要把霍珏腌制入味。

“你……”

“你怎么这么好啊?”

霍珏才开口,要交代穆晴岚今后在门中的注意事项,结果被穆晴岚给打了个岔,话到嘴边活生生忘了。

他张口结舌,听穆晴岚说:“你对我这么好,你是想要我的命吗?”

霍珏:“……”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穆晴岚从地上起来,朝着霍珏身边冲过去,直接不由分说,弯腰抱住了霍珏的脖子。

哼哼唧唧的软调子,在霍珏耳边吐的全都是淫词浪语。

“我怎么办,我觉得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穆晴岚说,“你坐在这里,我就觉得你在勾引我,要怎么样你才会跟我好啊?我好想试一试双修,我真的听说双修治百病的……”

“你维护我的样子真的好迷人!让我腿都软了,你说话算话,既然许我留下,以后就不能再赶我走啦!”

穆晴岚将霍珏搂得很紧,把霍珏额角的小青筋都给勒出来了。

他一双手先是抓着轮椅的扶手用力,想要向后,但是轮椅转不动,穆晴岚怕他躲,把脚卡轱辘里面了。

霍珏实在是受不了,像个全身奓毛的小动物。